心路(2 / 2)

墨曉嫣還像上輩子一樣,一提到掙錢就興奮。

“不知道,我曆史學的不好,化學也不好。”蘇碧染剛來的時候還想發揮一下現代人的優勢,試圖做一些現代化的東西,後來就放棄了。

“我化學也不好哎,不過火藥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應該是由木炭變來的吧。不如我們試一試吧?”

“我不試了,我以前試過做醬油,失敗了。”蘇碧染第一次與人分享自己的糗事,還是跟上輩子有關的。

“你還有這本事?”墨曉嫣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碧染。

“那個廣告,廚邦醬油那個。上輩子就看到過,叫什麼來著?”時隔多年,蘇碧染也不太記得曾經熟知的廣告,隻能轉而求助這個剛穿越過來不到一年的人。

“廚邦醬油美味鮮,曬足一百八十天。”墨曉嫣回答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廚邦醬油美味鮮,曬足一百八十天。我就生生曬了一百八十天!”蘇碧染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應該是剛嫁進杜府,那時候的她還沒有野心萌發,還一心想著安安穩穩做一個弱女子,做一個好妻子,為夫君洗手作羹湯;做一個好兒媳,為婆婆捶捶背揉揉肩:做一個好媽媽,為杜家延續香火。

“你成功了嗎?”墨曉嫣好奇的問。

“你記得你民宿院子裡的黑水水嗎?發臭的那些。”蘇碧染壞笑著看著墨曉嫣。

“黑水水?”墨曉嫣一時想不起來。

“你民宿開業前幾天,你在後院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的黑水水。”

“奧!就巨臭的那個?你提它乾什麼,跟醬油有關係?”

“那就是我釀造失敗的醬油!”蘇碧染頭枕著雙手,愜意的躺在躺椅上。

“媽呀!那你這輩子也弄成了臭水水?”墨曉嫣記得那玩意奇臭無比。

“這回強點兒,反正也差不多。”蘇碧染想起那天一院子家丁忍著惡心處理她釀的“醬油”,就覺得有些好笑。

“你說說你,就不能消停點,上輩子就愛琢磨什麼自釀葡萄酒之類的,浪費好些葡萄。好嘛,這輩子還這麼愛折騰。”

“這輩子就折騰了一回,再就沒弄過了。”那次大豆釀醬油失敗後沒幾天,蘇碧染的親娘就跪倒在知府衙門前,痛哭流涕的喊冤叫屈,說她的親生女兒不孝,哭了足足半個時辰,最後是當時的杜夫人,也就是如今的杜老夫人出麵,給了她一些銀子,才把她打發了。

這件事情讓蘇家丟臉不說,還讓杜家成為洛城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蘇碧染本人更是被人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輿論的聲音消停了沒多久,親娘手裡的銀子花光了,她本來就是個腦子不太好使的,之前喊冤叫屈就是受人指使。銀子再次敗光後,不知又是有人唆使,還是自己意識到了公然汙蔑自己女兒是個不錯的法子。總之,蘇母又一次到知府衙門前喊冤叫屈。這次的行為不僅快速引領了輿論:蘇家碧染真是不孝啊,嫁的高門就忘了親娘的養育之恩。而且導致坊間議論很快傳到杜弘仁耳朵裡,他當然不高興了,再加上成婚好幾個月了,蘇碧染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於是,杜弘仁在蘇碧染眼皮底下物色了一個姿色較好的侍女,並且很快抬了身份做了填房。

蘇碧染受人指摘,被杜弘仁冷落,本來內心就孤苦脆弱,又從郎中那裡得知自己身體底子薄一時難有身孕。這個時候,傳出了填房懷孕的消息,而這個填房,蘇碧染從得知她陪嫁的那一刻,就明白她是帶著任務來的。蘇碧染瞬間崩潰!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下賤的丫頭都有能力生養,她蘇碧染是正房嫡女卻難以有孕。她想到了兒時的貼身丫鬟,繼而聯想到自己那自私自利的親娘,若不是她自私卻又沒本事,蘇碧染也不會被暗中虐待,也不會身體底子薄。若不是她自私卻又沒本事,也不會受人挑唆就到知府衙門口喊冤來訛杜家的錢。

一瞬間,對蘇碧染生母的恨達到了頂峰,早知今日被她弄得如此狼狽,不如當初改頭換麵做嫡女的時候就把她了結。

“看來,還是死人最安生。”蘇碧染打定主意後,就開始琢磨用什麼工具來除掉蘇碧染的生母。沒過幾天,天降大雨,雨後的杜府小樹林冒出了很多蘑菇。蘇碧染看著不顧泥濘摘蘑菇的侍女們,心裡有了計劃。

蘇碧染記得,小時候府裡的月份糧食不夠他們娘兩吃的時候,母親就總在雨後撿蘑菇,吃不完的,曬成乾兒留著。即便是後來有了弟弟之後日子好一些了,蘇母還是保持著雨後采蘑菇曬乾兒的習慣。

這麼想著,蘇碧染支開春草,獨自走進小樹林,趁其他采蘑菇的侍女不注意,悄悄采了兩個有毒的蘑菇收到袖子裡。這有毒蘑菇的辨認,也是從蘇母那裡學來的,雖然,蘇母從來沒教過她如何分辨。

毒蘑菇,是在回娘家的路上偷偷處理好的。蘇碧染借口想給母親帶桂花糕,和春草一起下車,又打發春草去排隊,自己則用匕首劃去毒蘑菇的頂端。如此一來,把這蘑菇撕開,蘇母就分辨不出是否有毒了。而自己的犯罪證據——毒蘑菇的頂端,也不會出現在杜家或者蘇家。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蘇碧染並沒有客客氣氣的看望蘇母,她怕蘇母察覺,依然是十分生氣,甚至惡狠狠的威脅蘇母彆在惹是生非了。蘇母並不在意,開心的吃著桂花糕。

蘇碧染走的時候,順手就把兩瓣毒蘑菇,也就是一朵,放進了蘇母晾曬蘑菇的筐裡。她本來想把采來的蘑菇都放裡麵,又怕萬一蘇母死後仵作驗屍發現中毒,繼而找到毒蘑菇乾。眼花了采一朵還能說的過去,兩朵可就難以讓人信服了。

踏出蘇府大門的時候,蘇碧染不禁冷笑。她在心裡默默想著,“你果然還是會在雨後采蘑菇,而你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的窮習慣上。”

蘇母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親生女兒手裡,當然蘇母並不知道這個女兒的內核已經是一個陌生人了。就像蘇碧染的親弟弟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親娘的眼前。

當時的蘇碧染,內核深受多年先進教育理念的洗禮,心底並不願意進行殺戮,而對蘇母下手,已經是不得已的做法,如果放任她活下去,她一定會被歹人繼續挑唆,繼續讓蘇碧染難堪。那樣的話,蘇碧染會失去她現在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