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一打開,食物的香氣就直往季知行鼻子裡鑽,勾得他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保溫盒裡是滿滿當當的小酥肉、紅燒排骨、炸全翅等肉菜,油亮的光澤勾得季知行不斷分泌口水。
其實有了係統能賺積分後,季知行就吃得不算差。雖然三餐還是在食堂吃,但他現在舍得給自己點有葷有素的正經菜了,不過食堂菜在味道上肯定是遠遠比不上許媽媽的廚藝的。
“你一會兒還去打工嗎?”見季知行搖頭,許東陽又開了兩聽啤酒。
季知行沒有推辭,放下背包,接過啤酒和筷子坐在桌前吃了起來。一筷子外酥裡嫩的小酥肉下肚,季知行乾癟的腸胃就像受到了尼加拉瓜大瀑布般的滋潤,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滿足。許媽媽的廚藝還是那麼好!
許東陽是本市人,經常回家,回校時總是帶著許媽媽做的好菜。
季知行心裡知道許東陽是看不過去他天天饅頭青菜果腹,所以以這樣的方式給他補充點營養。他覺得,自己上學期能保持基本健康,沒有因為營養不良而倒下,有一大半要歸功於許東陽時不時的投喂。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許東陽問道:“你上午去圖書館啊?”剛剛就看見他背著一背包的書回來。
“是啊,我把這學期的書都預習完了。”季知行無不得意地說。
“哇!那我這學期就靠你了。”許東陽上學期雖然沒有掛科,但是有兩門都是低空飛過,而這學期的功課隻會更難。
季知行笑著答應了。要放在以前,他不敢說能在學業上幫到許東陽多少,因為他以前課餘時間大多用來打工,確實是沒有多少時間讀書。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專心讀了一個月的書,並且日後也一直能這麼專心讀書,他對這學期的功課很有信心。
許東陽這才發現季知行有點不一樣了:“我靠,剛都沒仔細看。這一個月沒見,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哈。”
以前的季知行雖然五官長得好,但是人太瘦了,有時候瘦得都有點脫相。但是現在的季知行兩頰有肉了,身形雖然還是清瘦但並不羸弱,看著就很有活力。整個人精氣神十足,看著都亮堂起來了
他是知道季知行暑假留校打工的,期間他幾次打電話邀請季知行到他家去,順便吃頓飯,季知行都不肯去,他一度擔心哪一天季知行會因為營養不良突然倒在宿舍或打工的路上。本來他以為今天會見到一個辛苦了兩個月、又乾又黑的季知行,沒料到竟然反而白了還壯了。
正要細問,突然宿舍門被拍得砰砰響。
“開門!季知行我知道你在裡麵!”
這誰啊?許東陽疑惑地看向季知行,季知行也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不過還是起身去開門,許東陽也扔下筷子緊跟在他身後。
一擰開門把手,就有一個人撞著門板闖了進來——是同班同學劉世輝。輔導員陳岩落後一步也走了進來。
劉世輝一進門就指著季知行氣憤地嚷道:“陳導,就是他,我的表就是他偷拿的。”
季知行一皺眉,拍開他的手,對陳岩說:“陳導,他血口噴人!我根本連他的表都沒見過!”他最近難道跟表犯衝嗎?左一個右一個的!
“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錯?”劉世輝一邊說一邊四處亂瞄,看到桌子上的背包,手一指,“就是這個背包,我在圖書館親眼看見你把表藏包裡了。”
季知行心中一沉,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偷表。但是劉世輝說得那麼斬釘截鐵,那麼現在他的背包裡估計就有一塊莫名其妙出現的表。
他突然想起上午在圖書館感受到的異樣,現在想想,在圖書館盯著他的或許就是劉世輝。估計就是自己中途拿水杯去接水的時候,背包被他動了手腳。
劉世輝見季知行一時沒有開口,竄過去一把拎起背包打開拉鏈,一通亂翻。
季知行沒有阻止,這種時候任何阻攔的舉動隻能更增添自己的嫌疑。於是,並不意外地看到劉世輝從包裡翻出來一塊表。
“看!這不就是!”劉世輝捧著表走到陳岩身邊,“陳導你看,我可沒有冤枉他。”
剛才拍門的動靜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同樓層的人都漸漸圍過來聚在310宿舍門口看熱鬨,此時見劉世輝真的搜出表來,不禁一陣嘩然,竊竊私語。
“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他真的窮得很有骨氣呢。”
“會不會是誤會?感覺他不是那樣的人。”
“這都證據確鑿了還誤會。”
有人伸長脖子一看:“靠!是勞力士的潛航者!”
“張標,這多少錢啊?”
“得看具體型號吧,這個係列的最少五萬,三十幾萬的也有。”
“哇哦!”
劉世輝聽見身後一陣驚呼,心裡不禁有些得意,大聲說道:“我上午在圖書館丟了表,正找著呢就看見季知行往包裡塞了一塊表,我當時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我的也就沒吭聲,後來想想,他個窮光蛋怎麼可能買得起勞力士。”
又對著季知行語含威脅:“要我說你還是彆嘴硬了,不然這塊表十多萬,夠你在牢裡蹲好幾年了,還要被學校開除!”
雖然看著似乎是證據確鑿,但是陳岩並沒有武斷地下結論,他看向季知行:“知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許東陽搶先道:“陳導,知行肯定不是那樣的人!”同舍一年,他深信季知行的為人。而且他總覺得劉世輝的反應有點蹊蹺,好像憤怒得有點假。
季知行方才仔細回想過了,他上午坐的那個地方是監控死角,並且他去接水的時候臨近中午,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恐怕也不容易找到目擊證人。
他想了想,對陳岩說:“我沒有偷表,甚至碰都沒碰過。可以報警查驗上麵的指紋,肯定沒有我的。”
“廢話,肯定是你提前擦掉了!”劉世輝嚷道:“你還給我弄壞了,看這表盤這麼大一道縫,指針都不走了。不過,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你照價賠給我,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