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得比之前的人還要淒慘,全身的皮囊都被剝離了,隻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屍體上黃色的脂肪和拉跨的肌肉交相輝映,既像在展示著一種另類的美,又像是在警告著眾人彆再去做傻事。
接連的死人,我是真的害怕了,不知道這恐怖的詛咒何時才能夠解除。
如今就連耶穌都救不了我們了,我們真的還有希望活下去麼?」
「1894年7月18日」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周了,慶幸我還活著,或者說暫且活著。
由於長時間的與外界隔絕,莊園裡已經漸漸出現了缺糧的現象,而當真正的危機來臨時,人性險惡的一麵也就開始顯現出來了。
這個周以來莊園還是和前幾天一樣,每天都有人死去,隻是有點不同的是,死的人越來越多了。
不過諷刺的是這些人並非都是被惡魔殺死的,惡魔照常每天夜裡隻殺一個人,多出來的死者則是死於物資的爭鬥。
也許是爺爺的庇佑,也可能是他們給我這個莊園主麵子,他們目前還沒有把算盤打到我的頭上,但是我還能撐多久呢?」
「1894年7月23日」
「莊園的人越來越少了,直到最後我們才發現,真正威脅我們的不是饑荒,而是那個一直揮之不去的詛咒。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坐以待斃,就在今天早上,年輕的騎士哈姆找到了我。
是的,幸運女神眷顧了我,整個莊園最帥的小夥終於向我表白了。
但是在感受到幸福的同時,我還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終於在我的追問下,哈姆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騎士,他已經不想再向這惡魔屈服了。
他打算拚上一拚,哪怕失敗,也是他主動選擇的英勇的死法,而並非被恐懼虐殺。
他之所以來找我,說白了就是希望自己的人生沒有遺憾而已。
麵對這樣勇敢的男人,我是打心底的欣賞喜歡,隻可惜我身上還有爺爺留給我的擔子,無法與其一同放手一搏。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我英勇的騎士獻上一吻,希望他的勇氣能夠幫助我們打破這可怕的詛咒。」
「1894年7月25日」
「昨日我一天都沒有出門,我害怕麵對結果。
隻是我哪怕再怎麼不想麵對,結果終究還是擺在了我的麵前。
哪怕不出門,我也能從窗台上看到幸存的寥寥幾人在焚燒著哈姆的屍體。
哈姆就這樣走了,除了一塊騎士盾牌以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為此哭了整整一天,我不再祈禱,也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我不知道明天有什麼在等待著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