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不是沒想過跑,但當他嘗試挖牆的時候,卻怎麼也挖不動,這才想起這座大牢是自己修建的。
青石板加粘土,嗯,自己建的牢房自己也逃不出去,非常合理。
渾渾噩噩間,三日轉眼過去。
隨著第四天的太陽照常升起,江源才從睡夢中醒來。
“如果不考慮會不會死,這還真是爽啊!”江源伸了個懶腰。
作為社畜的他,彆說睡到自然醒了,能睡夠六個小時就算謝天謝地了。
剛感慨完,江源當即就急眼了。
起來太晚,昨天剩下的幾張乾餅都快三頭牲口啃完了。
“你們就不能給我留點!”
王剛摸著肚子,滿臉不舍的遞出手上的乾餅。
江源沒有接,他反手搶過馬誌手中的乾餅。
王剛塊頭大,飯量大也是正常,李虎是傷員,搶他的不厚道。
至於馬誌,這家夥昨天就多吃一張了。
“大人,您對下官也太不仁義了。”馬誌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不仁義個屁!你好歹給我留一張吧。”江源沒好氣的說道。
昨天的乾餅放到現在,堅硬得足以當板磚使用了,江源費力的咬下一塊,就著清水在嘴裡泡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還沒等他啃下第二口,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便走了過來,正是當時抓住江源的趙凱,他直接打開牢房房門。
“你們四個,跟我來。”
江源心頭一緊,這該不是要挨刀子了吧?
“趙兄,這次叫我們出去是要乾什麼?”江源上前兩步套近乎道。
趙凱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前朝縣令,跟我一今朝士兵打探,我能告訴你嗎?
你都多餘問!
“不知道,待會你自己問軍師吧。”
一路忐忑不安的來到曾經的公堂,看著兩邊站著的士兵,江源把心一橫。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愛咋咋地吧!
李虎跟王剛倒還好,該說不說,這兩人是有點子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意味在身上的。
最不堪的就是馬誌,一路上腿都抖成篩子了。
“江縣令,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手持羽扇的青竹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江源點了點頭,也算打過招呼了。
“青竹軍師,客套話就不用說了,要殺要剮就直說吧,不就是個秋後問斬嘛,我接受。”江源緩緩開口。
帶著四人走過來的趙凱頓時露出鄙夷的神色。
現在剛進入冬季,秋後問斬得等到明年,不想死就直說!
青竹搖晃著羽扇,微笑著看向江源:“江縣令誤會了,你如此的為百姓著想,我大端怎麼會錯殺這樣一個好官。”
“既然江縣令問了,那我索性就直說了,今日午時,我大軍將退去,這太平縣也是我國一城啊,所以我暫代聖上任命。”
“江先生,你依舊是太平縣縣令!”
江源神色充滿不可置信,他懷疑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就是青竹腦子出問題。
曆史上的改朝換代,上上下下怎麼不都要輕掃一遍,你說繼續讓我乾,你是認真的嗎?
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江源的預料。
正午時分,寧飛還真就帶著護龍衛離去,隻留下滿地狼藉的太平縣與懵逼的江源。
軍陣中央的一輛馬車上,寧飛皺著眉看向青竹。
“軍師,我們真就這麼回去?趙氏遺孤不抓了?”
青竹搖著羽扇,神秘一笑:“當然要抓,但我們不走,趙氏遺孤怎麼會出來呢?等著吧。”
“等什麼?”寧飛不解。
青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條斯理道:“當然是等我們這位江縣令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