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寒人心,月明星稀路人行,徹底擺脫追兵的江源三人哼著小曲,扛著戰利品衝著太平縣的方向。
李虎扛著幾百兩銀子,腳步卻異常輕盈。
來回折騰一趟,幾人總算是在三更天趕回太平縣。
昏暗的夜色中,一棟棟已經打好地基的房屋橫七豎八的躺著勞累了一天的民眾。
剛剛在大腦的刺激下江源還不覺得困,現在心神剛放鬆,頓覺一股困意襲來。
帶著兩人將東西搬到公堂上,江源直接躺在公堂大桌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江源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揉了揉雙眼,江源剛站起身,王剛便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過來。
“老爺,洗把臉吧。”
江源呼出一口氣,用清水簡單洗漱一遍,這裡有沒有牙刷,隻能用鹽水漱漱口。
接過王剛端過來的一大碗粥,江源還沒喝上兩口便看到裝著銀子的麻袋上戰戰兢兢坐著的馬誌。
“馬誌,你小子在哪孵蛋呢?”江源沒好氣的說道。
馬誌做賊心虛般看著江源:“大人,這袋銀子,哪來的?黑雲山那群山賊我可是知道的,他們沒有這個家底。”
“就算有,也不可能這麼大方都給咱們,您莫不是?”
“借的啊。”江源喝著粥大大咧咧說道。
馬誌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源,咱幾個光屁股長大的,你小子有沒有親戚我還能不知道?
“找誰借的?”
“找太安縣的黃員外借的。”江源隨口道。
馬誌拍著胸口鬆了口氣:“大人,沒聽見你提起過還認識太安縣的黃員外啊。”
“不過這黃員外還真是大好人,出手就是闊綽!”
江源仿佛看白癡一眼看著馬誌:“闊綽個屁!都說了是借的,一分利呢。”
“什麼?!”馬誌頓時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
“大人為了我縣真是鞠躬儘瘁,您一年才多少銀子,為了太平縣寧願背負上幾年都還不起的債務,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江源淡定的喝完最後一口粥,慢悠悠的開口道:“這些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嗯?大人什麼意思?”馬誌心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江源咧嘴一笑:“我知道我還不起,所以借條上我留的是你爹的名字。”
馬誌張大了嘴,過了半晌,他才哭喪著臉看向江源。
“我爹都死了十幾年了啊!”
江源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所以啊,這筆錢父債子償,以後你慢慢還就是了。”
從公堂內走出,外麵街道上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支撐房屋的柱子已經被立起。
江源點了點頭,按照這種速度來看,最多三日,太平縣內就該多出百八十間房屋了。
到時候把田地打理一番,等春季到來,春稻一成熟,賣了錢,再將縣內其他地方發展發展。
過不了幾年,太平縣就能步入正軌,到時候自己這個縣太爺,還不是躺著享福?
一想到這裡,江源心中再次給自己打氣,不管如何,也要將太平縣發展好。
猛然間,江源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不對,給陳慶畫餅就算了,怎麼還畫餅給自己吃上了?
牛馬累了知道休息,我累了知道給自己畫餅?
但江源心裡很清楚,不同於前世資本家畫的餅,按照他腦海中的設想,這是完完全全可以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