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渾身都是顫抖的,那道身影,他見過一次,終身都不會忘記。
大端王朝開國皇帝,當初冊封的時候他僅僅是殿前跪拜,但今日,卻真切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拜見陛下!”
經過短暫的懵逼後,田文雙腿一抖,直接跪下去以頭觸地,久久不敢抬起。
端木雄圖自顧自的走進大門,左右看了兩眼,徑直走向一張石桌前坐下,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田文。
“起來吧。”
“謝陛下。”田文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依舊弓著腰不敢抬頭。
“田文,管理本州的巡查使是何人?叫他過來。”
“是。”
田文恭敬答道,隨後半弓著身子退出房門。
直至推到拐角處,確定端木雄圖看不到後田文才敢直起身子擦著額頭的冷汗。
娘嘞,這也太嚇人了。
好端端的,皇帝老爺怎麼親自來自己家了,還點名要見巡查使,麵色陰沉,這擺明了是要問責。
“不行,我得提前問問。”田文咽了口口水,再次恢複平日的風采。
帶著幾名護衛,田文火急火燎的直接來到巡查使府邸。
“巡撫大人,怎麼還親自……”
“啪!”
田文根本來不及聽對方將話說完,反手就是個大嘴巴子甩了過去。
“蘇文遠,你特麼到底犯了什麼事,還不從實招來!”
被抽了一巴掌的蘇文遠滿臉懵逼的看著田文。
“大人何意?下官所犯何事?”蘇文遠顫顫巍巍的弓起身子。
田文微微眯起雙眼,聲音冰冷的開口:“你自己乾的蠢事還好意思問我?”
“三息,我給你三息,好好想想。”
“想不出來你也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田文眼神中飽含殺意,端木雄圖到底是來找蘇文遠的,而他所怕的,不正是蘇文遠牽扯到自己身上嗎?
那麼,如果這個時候,蘇文遠畏罪自殺。
端木雄圖就算再怎麼暴怒,也不可能砍了自己。
怎麼看,都值得冒這個險。
“大人!大人,下官想起來了,上個月我收了王家五百兩白銀。”蘇文遠說著,直接爬到田文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但是大人,五百兩銀子我按照規矩上交了一半啊。”
田文氣的閉口都要冒煙了,他媽的,這個時候你跟我說這個?
“滾!再給我想想!”田文奮起一腳,直接將蘇文遠踹翻在地。
蘇文遠雙目迷茫的想了一陣後,苦澀的搖了搖頭:“大人,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下官今日來沒有做什麼大事。”
田文微微皺起眉頭,五百兩銀子,這件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那是為官不正,掉腦袋的事情。
但往小了說,官場不都這樣,以蘇文遠一州之地巡查使的身份來說,這真不是什麼大事。
老話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天下豈有不貪的官,縱然有不貪銀子的,那他所貪的就越大。
“真沒有?”田文仍是不放心,再次問道。
“大人,真沒有了……”蘇文遠顫聲說道。
田文正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對方畏罪自殺之際,一道不著調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