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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車上兩人,回時,卻是多了隻貓。
令嘉笑吟吟地和蕭徹說道:“這是我養的貓,叫福壽。殿下家大業大,想必不介意府上在多一隻貓吃飯吧。”
蕭徹扯了扯嘴角,你都擅作主張地把貓帶上車了,還問本王做什麼。
蕭徹目光掃過令嘉抱貓的右手,說道:“你右手上雖是小傷,但也禁不起你這樣折騰。若是好不了……”
莫賴到本王身上。
下半句還沒說完,蕭徹便見令嘉目露感激,柔聲說道:“謝殿下關心。”
“……你又想做什麼?”蕭徹目露警惕。
令嘉歎了口氣,說道:“今日家母諄諄教誨為婦之道,妾身聞後,方才醒悟自己之前行為多有不當,多虧殿下大度,不和妾身計較。妾身今日決定痛改前非……”
蕭徹這會看著令嘉的目光已不再是警惕,而是匪夷所思了,就差問一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在這樣的目光下,令嘉一番大義凜然的說辭再說不下,默然片刻,露出若無其事的笑。
“……這是我在戲曲裡聽到的說白,殿下看我學的如何?”
“……不錯。”
不,燕王殿下的眼神裡寫著“有病”。
馬車到了王府後,蕭徹下車,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和令嘉說道:“你……還是讓太醫再看看吧。”
“謝殿下關心。”令嘉笑得優雅美麗,仿佛半點沒聽出那話的潛台詞。
待蕭徹走後,令嘉臉上的笑容微淡,她看著蕭徹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道:“攻其不備這種好事果然隻能來一次……不過沒關係,我還能出其不意。”
說著說著她麵露冷笑,她懷裡的福壽見了默默低頭。
晚間,蕭徹來正房,難得撞上令嘉還沒就寢。
他挑了挑眉,“這個辰光,王妃還沒睡,可是有事?”
“我有些事要問殿下。”令嘉放下書,理了理散落的鬢發,說道:“我娘說你想要儘快回北疆,可是真的?”
蕭徹頷首,“這次回京倍就是為了尋個機會和你完婚,婚約既成,本王自是要回北疆。”
令嘉幽幽問道:“那殿下可曾想過如何安置我?”
蕭徹答道:“依傅公的意思,王妃和本王一並去北疆。若是王妃覺得北疆苦寒不願去,也可以……”
“我去北疆。”令嘉搶道。
蕭徹眼中有些微的錯愕。
雖說傅成章一力堅持讓令嘉和他一起回北疆,但蕭徹並不以為意。他見多了這些雍京貴女的行事,清楚北疆是她們所鄙棄的。在有所選擇的情況下,蕭徹並不認為他的妻子會選擇北疆。
可惜,這隻是蕭徹認為的。
令嘉察覺了自己的失態,若無其事地笑笑,然後用憂慮的口吻說道:“這是這兩日和殿下同房並無防備,若是有孕了,那就麻煩了。”
蕭徹肯定地說道:“不會有孕的……”
令嘉暗自冷笑著等他說出他偷偷給她用藥的事。
“……同房前,本王用過避孕的湯藥。”
“……殿,殿下用!”令嘉被驚得說話都打了個磕巴。
蕭徹神色淡然道:“藥用在你身上太過引人注目了,倒不如本王用來的安全。”
令嘉臉上表情可謂呆若木雞,她木然道:“這……這太委屈殿下了吧!”
蕭徹卻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委屈的,那藥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配的,於人又無害。”
令嘉默然片刻,猛然起身,撲到了榻邊青色蓮花香爐,打開蓋,一氣吹熄裡麵正燃著的香料。
蕭徹看她行事,先是茫然,漸漸地卻是有些回味過來,臉色微變,“香爐裡燒的是什麼?”
令嘉轉身,目光飄忽,不敢直視蕭徹,聲如蚊訥道:“一些香料而已。”
蕭徹深吸一口氣,問道:“這香料有什麼功效。”
令嘉乾笑兩聲,沒有回答,隻心虛地問道:“殿下現在感覺可還好?”
“還好。”還不等令嘉鬆口氣,蕭徹就語氣淡淡地補充道:“隻是有些身體發軟而已。”
令嘉有些不信地說道:“可我看殿下坐得還好……”
話沒說完,蕭徹一下軟倒在榻上。
令嘉懊惱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這起效起得也太快了吧。
她有些內疚地和蕭徹說:“殿下放心,這藥就是些麻藥,過一陣殿下就沒事了。”
“……你確定隻是麻藥?”
“當然是……”
待看到蕭徹麵泛潮紅的異樣,她臉色微變,“怎麼會這樣!”
令嘉這會也顧不得燙了,伸手直接將香爐裡那塊才熄的香料撈出來,放到鼻間聞了聞。
這個氣味……
令嘉大怒:傅明炤你個白癡又往銷魂香裡添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