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還是在對方表達善意時,主動靠過去,看著他,輕聲說:“謝謝……”
席清沒有脫外套睡覺,躺在床上。
馬斯盯著他,蹙起了眉頭。
“我覺得車上的被子有些臟,不習慣。”席清解釋。
馬斯嗤笑了一聲。
他突然想和席清開一個玩笑:“你知道安私底下是怎麼說你的嗎?”
席清坐在他旁邊,看向他,低聲反駁:“大概率不是好話,我可以不聽嗎?”
他不想聽一些讓自己不爽的玩笑話。
反正這個NPC既然不是窮凶極惡的家夥,那自己也就不必那麼拘束。
馬斯看著“霍爾”側身背對著自己,頓了頓。
房間裡的燈熄滅,列車行駛的聲音並不小,但勞累了一天的人漸漸陷入睡眠。
馬斯睜開眼睛,他的呼吸聲並沒有變得平穩,他睡不著。
他聞到了席清身上的味道,說不出具體是什麼花香,很複雜,是那種常見的世麵上的洗衣皂香味。
喬安點評過霍爾,那個家夥總是喜歡用一些奇怪的言論點評人。
喬安說這家夥乾淨到像是沒和女人接吻、□□。
像是有潔癖一般。
無法想象,他以後會取易莎這樣的女人為妻,他看起來不會接吻。
列車呼嘯,行駛在黑暗中,外頭沒有一絲光亮,西部的黃沙拍打在車窗玻璃上。
馬斯幾乎聽不到席清的呼吸聲。
而席清沒睡。
他豎起耳朵,聽馬斯的呼吸聲,分辨對方有沒有睡著。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起來。
由於床鋪太狹窄,兩個人挨著,男人蹭得很近。
席清抿緊了唇瓣,這個馬斯對自己的態度分外糾結,按照設定來說,倒也正常。
他們幾個人之所以會認識,還是因為雙方的父母彼此認識,偶爾會舉辦舞會晚宴,當然長輩認識,可小輩們是不怎麼常見的。
當時幾家的產業還沒有陷入麻煩,鬨事的工人們還在工廠裡老老實實做著他們的手工品。
馬斯家族是純粹的商人家族。
所以,那時候,他們想儘辦法想要擠進去貴族行列。
如今時局顛倒,曾經高高在上的少爺
,也要為了家族的產業而像他低頭。
但席清又沒有完全低頭。
背後,馬斯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席清沒理會他,繼續裝睡。
馬斯心情複雜,以為他睡了,聲音嘶啞:“喬安有一點說得沒錯,如果你是女人,那麼我大概率會娶你,但你怎麼會是個男人呢?”
此刻,黑暗中,他什麼都看不見,席清略微動作,兩個人的手蹭到了一起。
席清忍住給這個男人一巴掌的衝動。
他要是再不走,自己就真的忍不住睡著了。
馬斯輕輕捏了席清的手,呼吸粗重起來……
此刻,看直播的玩家看不清昏暗的畫麵,但聽到了NPC的呼吸聲。
彈幕一頭霧水。
【媽呀,這哥在乾嘛?白天眼高於頂,晚上偷偷捏席清的手?】
【怎麼都突然跳到娶不娶身上了?這哥心裡有話說出來,行不行?我正在做筆記記副本內容呢。】
【那個,上帝之手,這個不會是你們的會長吧?】
【這哥還有心思談情呢……我現在好緊張,以前隻是聽說高階副本會有恐怖的怪物,但一直不敢刷,第一次親眼見,我都不敢看了。】
【席清也是強行在撐吧……這裡麵,隻有周江和羅浮單刷過這種紅色四星副本。】
席清沒心思管這個NPC。他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三天,每晚都會出現怪物。
按照很多遊戲的常見規則,怪物的恐怖程度隻會一天比一天更難……
大家議論紛紛時,馬斯坐起來,起身打開房間的門,走到外麵,正巧趕上了要出門去窮人車廂那邊的兩個朋友。
寸頭男一愣,而後揶揄道:“不是不去嗎?你不是瞧不上那些窮鬼嗎?”
馬斯冷哼一聲,挑眉說:“看看罷了,我更好奇列車長口中窮人車廂的今晚的精彩節目是什麼。”
他們三個人勾肩搭背出門。
席清坐起來,小心翼翼地起來,確定外麵的人走了後,才立馬出門。
他特地背了自己的斜挎包,裡麵裝著一些吃的。
當然,他背包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席清把右手放到挎包裡,正捏著一把小刀,背包遮擋了其他玩家通過看直播發現他拿走楊大絮的小刀的事情。
列車上,席清走在走廊上,列車這種環境儘管方便自己看向遠處,但同樣沒有遮擋物。
這種無處可藏,無所遁形的感覺,讓席清脊背發涼,總是時不時看向背後的長廊,昏暗的
走廊上,偶爾傳來聲響。
席清咽了咽口水。
華司說過,夜晚會出現怪物……滿口獠牙,吃人,吃飽了才會消失。
今晚的怪物會出現在哪裡?
席清走向前方,到處很正常,有人瞧見他,還過來打招呼:“請問你在找什麼嗎?”
正常的就像是一趟普通的列車。
這個時候,兩種車廂的連接處,周江和江風行靠在一邊,守衛盯著他倆:“不要試圖進入這邊,你倆沒有資格!除非你們花錢升座。”
周江漫不經心地問:“最低等的富人座車票多少錢?”
守衛說:“一萬二。”
江風行突然理解老大了,開口說:“我覺得窮人車廂車票也挺好的,對了,無座比有座便宜多少?”
周江說:“無座比有座,便宜十六塊,我想著我倆肯定不會一直待在位置上坐著,那還不如買無座。”
江風行翻了個白眼。
兩個人交流時,他看到了馬斯三人從富人車廂出來。
周江指了指:“看見了沒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