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蕭某不知道做了什麼,惹得你這樣出手!”蕭玄逸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眼神痛惜,“我隻是擔心你出事,所以一時冒犯,就算少主感到不悅,也不至於如此吧?”
他的質問字字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換個不相乾的人,說不定就真信了他的話。
然而殷靈越絕不在此例。
確定蕭玄逸輕易不會使用那張底牌,小少主勾唇一笑,縱然臉色蒼白,卻也十二分動人,像是聊齋裡的狐狸精,輕而易舉就能勾魂奪魄。
“我管你有意還是無意,”殷靈越微抬起下巴,一片囂張之色,“惹了我不開心,就算是殺了你又如何?”
蕭玄逸一手緊握,垂下頭,掩飾住眼裡的陰狠。
“不過看在你還是個不錯的玩具份上,我今天就饒你一死。”殷靈越話音一轉,杏眸裡滿是驕縱任性,“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低頭冷笑地看著蕭玄逸,偏要他親口答應,“你可願意?”
蕭玄逸的喉結動了動,咬牙看向周圍,魔界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趕過來,此刻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逃。
他大可以和這些人同歸於儘……但是他不能死!他不想死!他辛辛苦苦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以就倒在這裡?
“……好。”蕭玄逸屈辱地答應,手指死死扣在掌心,深深地陷進肉裡。
“黑蜘蛛,把你的刀給我。”殷靈越笑盈盈地伸出手,接過了黑蜘蛛遞來的長刀。
他漫不經心地拿著刀,刀交指著蕭玄逸,笑嘻嘻地道:“我看你沒了一條胳膊,實在是太不對稱了些,不如另一條也削了吧?”
說完,寒光一閃,一條紅色的細線出現在蕭玄逸的臂膀之上。
“這張嘴也是實在惹人厭,不如也不要了吧?”
蕭玄逸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已然說不出話來。
殷靈越隨手把長刀還給它的主人,小心避開血汙,蹲在蕭玄逸旁邊,同情地看著他,心情終於好了些,“哎呀,真可憐,你好像一條哈巴狗。”
美人的笑容憐憫,臉色蒼白,關切地看著地上人,任誰也會動心。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殷靈越歪歪頭,滿是苦惱,“怎麼辦,我也覺得我好壞,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蕭玄逸幾近吐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恨恨地看著他。
“不過你不會對不對?畢竟這都是小傷。”殷靈越笑眯眯地繼續,“回頭花些靈石就可以接上了,我待會就讓黑蜘蛛把你的胳膊和舌頭掛起來,可彆被哪來的小狗兒當成零嘴給叼走了。等明天再還給你,琅嬛仙會一定有很不錯的醫修,你找人幫你接上就是了。”
他無辜地低頭,笑容乾淨明豔,仿佛黎明時破曉的陽光,就算做了再殘忍的事情,也讓人忍不住原諒他。
“來,笑一個。”
蔥白的手指伸出,墊著一塊手絹,殷靈越挑起蕭玄逸的下巴,逗弄似地開口,“小狗?”
氣氛一時凝固,隻有殷靈越笑吟吟的麵容,“這麼點小事,你不會記恨我吧?”
蕭玄逸盯著眼前的少年,深呼一口氣,猙獰地露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嘖,真醜。”嫌棄地收回手,殷靈越撇開那張手絹,又從懷裡拿出一塊,細細地擦起手,“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明白嗎?”
他淡淡地看著蕭玄逸,笑容微冷,隨手把用過的手絹丟在他臉上,“還有這張臉,真是傷眼睛。”
蕭玄逸死死地閉上眼,不讓眼裡的恨意流露出來。他甚至慶幸自己現在說不出話,否則一定會謾罵出聲,讓一切的隱忍功虧一簣。
黑蜘蛛他們敬畏地低下頭,看著院落中心的紅影,瑟瑟發抖。
“好了,我要去休息了,你們看好他。”殷靈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不要再讓人來打擾我,明白嗎?”
自然沒有人再敢打擾他,前車之鑒,正在地上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