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的吻總是很凶狠,以至於有時候顧青空總會覺得他不是在親吻,而是在咬人。但顧青空總是很樂意接受他的一切,縱容地張開嘴,和他相互糾纏。
等到氣喘籲籲,白溪就趴在他懷裡,唇和唇還是硬賴在一起,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舐上麵的傷口。
微微的血腥味讓他眯起了眼,讓他有一種驚奇的感覺。他在品嘗另一個人的血液,是流通了全身——包括心臟的血液。
他和另一個人離得那麼近。
顧青空伸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他的頭發。白溪的頭發很柔軟,之前說要剪,但他一直懶得出門,所以拖到了現在。
“下次還是要去剪一下的,”顧青空絮叨了起來,“遮擋住眼睛了。”
“不想出門,”白溪在他懷裡撒嬌,“要不你學一下自己給我剪?”
顧青空想了一下,心動了,“萬一我剪的不好呢?”
白溪笑意盈盈:“反正我不出門,剪醜了禍害的也是你的眼睛。”
顧青空語噎,半晌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那我一定要好好練練再下手,剪一個帥氣的發型。”
白溪欣然點頭,他攬住顧青空的脖子,心中忍不住生出親近的念頭。
他被人穩穩抱在懷裡,總覺得安全無憂,於是就忍不住更加親近,眼波流轉,讓顧青空覺得,一朵玫瑰在他的眼睛裡開得正盛。
白溪眨眨眼,突然湊近他道:“你說,我們像不像在偷情?”
本來心弦正亂的顧青空一僵,唇抿了起來,他看著白溪苦笑,“哥哥覺得現在說這個合適嗎?”
白溪眨眨眼睛,下巴放在他胸口,一雙眼睛看著他,不吭聲了。
“而且,說我狡辯也好不講理也好,我從來不覺得我做錯了。”顧青空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被那忽閃的癢癢弄得心中一動,“真正讓我在意的,是哥哥……哥哥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顧青空故作調侃地看著白溪,想要裝作若無其事,但那雙相似的眼睛,在白溪的目光下總是無所遁形。
“……那可憐的顧先生,我給你一個名分好不好啊?”
白溪被那雙眼睛蠱惑了,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後才反應過來,隻不過他並不覺得不後悔。
不僅不後悔,反而覺得眼睛一亮,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提議。
顧青空一愣,他的眼睛因為驚喜而睜大,沒有人不會喜歡這麼一雙眼睛。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好看多麼動人,而是那雙眼睛裡的喜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輕易就可以被它感染,忍不住和他一起笑出來。
白溪也被它感染了,雙眼彎起,好像夜空上的月牙,甜蜜蜜的。
顧青空猶豫道:“哥哥在和我開玩笑嗎?”
他本不該問這麼愚蠢的問題,然而戀愛中的人總是容易被一些風吹草動驚住,那不是因為不了解,而是因為太在意。
好在白溪隻覺得可愛,或許是因為眼前人已經成為他的所有物,他看顧青空越來越順眼,心情愉悅地點頭:“當然。”
“不過呢,你要再給我幾天時間……幾天就好。”
他要快快地,把上一場無聊的遊戲結束,好騰出精力放在眼前的甜心蛋撻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甜心蛋撻成為他一個人時的樣子。
白溪覺得自己真的有病,不過無所謂啦,他現在隻覺得開心。
很久沒有的,發自內心的愉悅。
等到顧青空離開,白溪也依舊保持著好心情,他坐在顧青空剛才坐過的地方,放鬆地神遊天外。
直到腦海中想起一個聲音。
是那個妄想症係統,白溪努力地回想,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從他從彆墅裡搬出來,這個係統好像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係統的聲音很低落:【我覺得我的任務又要失敗了……】
“哦?”白溪心情好,竟然有了幾分和妄想症聊天的興趣,“你以前也失敗過?”
係統點點頭,沮喪道:【上個世界也是這樣,我不明白為什麼。】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白溪漫不經心地道,“發黴變質的麵包,難道會有甜心蛋撻好吃嗎?”
係統對比了一下主角和白月光,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不由得更沮喪了,隻能弱弱地說:【可那是主角啊,主角可是世界的中心……】
“可那和我有關係嗎?”白溪懶洋洋地反問道。
係統一愣,隨後沉默了。它茫然地看著困倦的白溪,再一次為自己的任務感到疑惑。
它是係統,寄居在人類的意識中,所以對他們的情緒十分了解。係統還記得那時候白溪的意識,癲狂、病態、雜亂……那個時候它總是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的宿主一不小心就自我毀滅了。
然而這些天,它漸漸感覺到白溪的情緒變得平緩,那些愉悅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變得多了起來。哪怕這裡麵還有著一些細小的黑點,但係統覺得,這並不是問題。
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那些黑點,遲早會徹底消失。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一個不是主角的人。
係統捂住自己不存在的腦袋,第一次感覺到困惑起來。這種困惑讓它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核心代碼,它真的是在給宿主帶來幸福嗎?
係統想,決定拋棄一起感情因素,單單從人類的擇偶觀來分析。
——然而結果更讓它沮喪了,畢竟比起溫柔多金又長得好的顧青空,趙霆軒單單家暴這一點,似乎就足夠所有腦袋正常的人類把他踢出待選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