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怎麼這樣。
她不說話了,繼續埋頭在被子裡裝死。簡尋低笑著瞥了她一眼,順手解鎖了手機。
昨晚十點前後,微信叮叮咚咚猛彈了好幾條消息。
彼時簡尋跟司遙在窗台糾纏,他托著她,那片雪色刺紅他的眸子。
微信提示音連續不斷,吵得他心煩意亂,手底下也忘了輕重。
團著那捧握不住的雪白失了力道,司遙淚漣漣地小聲怨:“好疼!”
他狠狠咬了後槽牙,那時天王老子來電也一概不理了。
簡尋此刻得了空,順手按開消息,發現是作業小組的某位成員發來的ppt。
“阿尋,怎麼辦呀?下周一就要交作業了。打你電話也不回,沒出什麼事吧?”
“阿尋,好歹隊友一場,你幫忙檢查看看可以麼?”
“阿尋,你睡了沒?”
他冷眼掃過這一句句的阿尋,心中陡然冒起強烈的厭惡。
那人叫什麼他都不記得,就是入學第一課進教室,引起了男生堆裡幾句騷動。舍友一聲臥槽一聲女神啊的,可簡尋連頭也懶得抬。
他心中早有位神女,聖潔而不容褻瀆。
當然,他除外。
視線落到最後,那人的結束語是:“阿尋,你在忙嗎?”
簡尋眉峰一挑,下意識瞥了眼身邊的司遙,心裡悶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忙,他忙得很,忙著找司遙討“債”。
更何況,這句親昵的稱呼,隻有由司遙念出來,才具備美杜莎般的蠱惑力。
她迷迷糊糊中又要陷入昏睡,簡尋打發寵物似得給那人回了個問號,鎖了屏。垂眸便見著司遙微微腫起的紅唇,像泛著水光新鮮出爐的布丁,彈潤,軟嫩,嘗得出絲絲縷縷的淡甜。
他眼眸微斂,低頭咬了上去。
司遙低低嗚咽,推也推不動,簡尋好似一點也不知疲倦。無論他們第幾次見麵,他都如同最初那樣熱烈而興致盎然。
他會在氣氛濃重的時候低聲喊她:“遙遙,看著我。”
跟種了蠱似得,司遙每每都被折騰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就是有一次,她細聲回應他:“阿尋......輕、輕一點。”
她叫他阿尋。
少年聽了,動作隻遲鈍了一秒,呼吸猛地沉墜,過後卻像受到鼓舞般緊抱著她變得更加賣力。
司遙那次之後就怕得不行,後來怎麼都不肯喊,隻是簡尋總有辦法。
這回結束之後已近五點,年輕人的情.潮總是狂浪而隨性,再加之出奇旺盛的精力,揮霍不完的體力,兩人每次見麵都充實而疲憊。
簡尋終於決定去洗漱,司遙眼含淚花連打了幾個嗬欠,迷迷瞪瞪地閉眼睡了過去。
朦朧中,她察覺有人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鬢邊,觸感極其溫柔,像一碰要碎的古董花瓶。
極受珍視,又不忍施力蹂.躪。
她聞著簡尋身上那股乾淨如曠野的淡香,總算沉沉睡去。
司遙再睜開眼,就見著簡尋穿了件素淨的白色T恤,正坐在床尾那邊的辦公桌聚精會神敲電腦。
她挪了挪身子,雙腿發軟,於是決定賴一會兒床。
伸手在床頭摸了片刻,漫無目的,司遙便團攏厚重的被子,支起半身,輕輕問了聲:“簡尋,我的手機好像不見了。”
簡尋麵無表情敲下一連串代碼,“我幫你放在櫃子上充電。”
隨後,他抬頭朝司遙這邊看了一眼。
她長發如藻,柔順地鋪開在身前,黑與白的碰撞永遠是至上乘的美學。
簡尋壓了壓眸子,喉頭輕動。
司遙輕輕“噢”了一聲,一點點挪起身子,將被子卷得鬆動了些,隨後才夠到遠處的手機。
開學不過寥寥幾月,司遙已經加了不少微信群,當然大多都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她陪舍友去逛各大社團、學院組織的招新,不知怎地到最後她變成香餑餑。
許多負責人見著司遙的模樣,都想將她招攬入內當個活招牌。
司遙最後人都還沒認全,男男女女的微信好友倒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