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高考結束
陸嚴河確實是一個很務實的性格。
要不是務實的話，也不會穿越這麼久，到現在花時間最多的就是搞學習，重走高考路。
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他這樣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既沒有天才的智商，也沒有多傑出的才華，連“重來一次”的動機都沒有，好不容易考完了自己的高考，正要擁抱美好大學生活的普通人，怎麼就趕上了穿越這種歹命？
然而，甭管如何，對這樣一個注定不會得到答案的疑問，陸嚴河也隻有一件事可以做，在哪都得努力地活下去，然後再努力活得很好。
這是人的本能。
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理解陸嚴河的焦慮、緊迫和不安。
學習能力是他唯一掌握的能力，考試是他唯一擁有的本事，高考是他唯一可以確定靠自己去拿到一個好結果的機會。
所以，他怎麼都不會放棄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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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氣開始熱了起來。
最後一個月，到了衝刺的階段，陸嚴河的年級排名已經來到了第22名。
“嗯，我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你跟塗鬆有區彆，他確實是會唱歌的人，你也就是比大白嗓好一些。”陳梓妍直言不諱，“那就隻能走演戲這條路了，你這一身學生書卷氣，要你走綜藝路子，你也不能完全拉下身段，當然，這隻是規劃，在你沒有成為當紅明星之前，這三樣你哪樣都不能拋，前期規劃是先走紅，後期規劃才是找準定位去發力，我們現在聊清楚，隻是要在前期規劃中有所偏重。”
ID“扶搖直上九萬裡”：你想考哪所大學？
甚至有不少人都在想，陸嚴河用一年的時間就能從年級五百多名進步到年級第三，那他們當初如果像陸嚴河那樣努力，是不是也有可能取得這樣的成績？
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嗎？
現在他們都隻是高中生，又不是單純的、衝動的高中生。
要考振華和玉明，至少要進年級前五，才有希望。
“拍戲？”陳思琦眼睛一亮，“你要去做演員了啊？”
“好，知道了。”
陳梓妍後麵似乎要跟周平安開戰了。
李治百憤憤地說：“也沒怎麼說，就是惡心，總是遲到，還偏偏每次過來都假惺惺地跟大家道歉，說什麼堵車了，之前的工作延遲了，有時候要提前走，後麵還有戲沒拍，就讓所有人的戲都先停下來，先拍她的，我一肚子火還沒發呢，她倒好，竟然還跟彆人說我拖累了劇組的進度，我真的想揍她兩拳，無恥之徒。”
陳梓妍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在三個人的群聊裡跟他們說了陳梓妍要請他們吃飯的事。
主要是他的進度速度太誇張了。
陳梓妍說：“你今天考完，帶你去吃點好的唄，好歹慶祝一下。”
“喲，梓妍呀，在給年輕人上課呢。”一個紅色短發的女人忽然走了過來。
“這個戲的導演還挺有才華的。”陳梓妍說，“他擅長拍這種都市愛情故事，尤其是擅長把人拍得很帥很美，但這部戲的女主角蒙粒在宣傳期一般都喜歡踩劇組的演員來捧自己，你自己要注意點這個。”
高考專題一向是穩賺不賠的大流量，陸嚴河又是難得的明星考生。
好奇打量他的目光很多，陸嚴河已經鍛煉出了一身無動於衷的本事。
“甭管做什麼，你這個直播間對你粉絲最大的意義是陪伴。”陳梓妍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陸嚴河這個直播間最大的意義，“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都越來越獨，以前大家經常一塊兒出去活動，看書，做題，吃喝玩樂，成幫結隊的，現在不一樣了，因為種種原因，現在人獨處的時間大大增加了，尤其是生活在一線城市的那些年輕人，他們的現實社交越來越少，可人又是需要陪伴的，你的出現其實無形之中補充了這樣一批人的需求，之前比較窄，麵向的是學生的需求，後麵可以逐漸開拓更大的陪伴需求。”
陸嚴河驚訝地看著她，她也看到了在一大群考生中的陸嚴河。
兩個人聊了一些，又有很多沒有聊，他們時而觸及到一些想要說的話題，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選擇了咽回去。
“你們都很年輕，好好加油，所有發生的事情都隻是暫時的，沒有邁不過去的事情。”
“是啊，要是沒這個解約協議，他高考要真考出一個六百多分，估計熱度就真壓不住了。”
“主角嗎？”
陸嚴河沒有問為什麼。
這一次，陸嚴河考出了全年級第三的成績。
陳思琦家裡顯然是希望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立即又有人：這幾個月？幾個月就能學到年級第三？是陸嚴河太妖孽還是他那個學校太垃圾？
至於是什麼打算，卻沒有人知道了。
他出現在考場的時候，在門口駐守的好幾家媒體都追過來，拍他進考場，又爭先恐後地想要采訪他。
“主演是不會給你讓時間、讓戲的，不僅是片酬，包括待遇，包括時間，你不是主演，你不紅，你就是更廉價的那一個。”陳梓妍對陸嚴河說，“你要擺正自己的心態，做好坐冷板凳的準備。”
“我覺得我唱歌沒前途。”陸嚴河直接說，“寫歌有點想法，但唱歌……就我這個聲音條件，很難取得特彆大的成就吧。”
這個跨度，在彆人眼中本身就是一個難以實現的目標。
尤其是昨天晚上陸嚴河的直播，說自己的目標是振華和玉明，被不少人發到了社交媒體上，引起了不小的討論。
大部分家長都問了同一句話“考得怎麼樣”。
陸嚴河點點頭，“我問問他們。”
“你現在有點恐怖啊，年級第三。”陳思琦好奇地看著陸嚴河，問：“你不會真是穿越過來的吧？”
“不是，一個配角。”陸嚴河說，“也沒有多少戲份。”
陸嚴河對這些從來不了解，聽陳梓妍這麼一說，覺得奇怪，問：“為什麼？如果我的戲要到幾個小時之後才開拍，為什麼不乾脆把我安排到後麵的時間去做造型呢？”
然後，有十三中的學生說：陸嚴河最近一次模擬考考到了年級第三，是真有實力去衝刺振華和玉明。
明明都在演藝圈混，他們卻從來沒有遇到過敢這麼耍大牌的人。
“另外，我想要讓你去學怎麼寫劇本。”陳梓妍又說，“不是讓你以後真要寫劇本，當編劇，我是覺得你有創作的思維，你去學下這門本事，對你後期演戲都是有好處的。”
許多看向陸嚴河的目光都變得充滿嫉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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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過，就是六月。
陸嚴河也沒有問陳思琦最後會怎麼做決定，這太複雜，不是一兩句能問清楚的。
“好。”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校門口一幫等著自己小孩考完出來的家長中間，陳梓妍竟然也在。
馬副總一愣，問：“陸嚴河怎麼了？”
“如果你真的考上振華或者玉明，那這件事就好玩了。”陳思琦忽然說，“期待伱考上的消息。”
陸嚴河三人沒想到會聽到陳梓妍這番話，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
“高考結束以後，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陳思琦忽然問。
藝人身份不參加藝考，要考高考去跟普通學生考大學的，這些年就唯獨陸嚴河這麼一個了。
顏良運氣比較好，抽在了十三中考。
這都不需要問，他就知道。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又說起了陳梓妍的事。
這有利也有弊。
第三？
這年頭，沒有多少人喜歡完美偶像。
終於考完了。
前方，天與地之間，高樓聳立，馬路儘頭，一輪紅日半懸在正中間。
“嗯。”陸嚴河點頭。
李治百馬上跟見到了知己一般，說：“我就說她這個人不是個善茬，果然。”
陳梓妍微微一笑，看著三個年輕人：“你們其實都還很年輕，但必須要說，你們進入這一行，你們就已經是在一個職場上了，沒有人會因為你們的年輕就把你們當學生看，而職場上，你不要指望彆人對你手下留情，對你寬待，蒙粒還能給你們找一些理由借口，向劇組道個歉，都算是給你們麵子了，也許你們會見識到更糟糕、更惡劣的一麵，遲到遲得理直氣壯就不說了，還有過整個劇組上百號人等著一個演員睡醒了才能拍，沒睡醒之前，都不能把他叫醒，因為會有起床氣。”
馬副總：“算了算了，他成績好跟咱們也沒關了。”
大部分都是在質疑陸嚴河這個藝人大言不慚的。
陸嚴河開始直播這麼久了，第一次跟大家正兒八經地聊天。
彈幕間裡瞬間滾動了起來。
彼此的生活環境都造就了他們無法衝動地麵臨自己的人生。
李治百老老實實點頭。
“你呢？”
然後，每一次陸嚴河都會用一個最新的成績來告訴他們，他沒有極限。
陸嚴河也沒有再解釋，隻笑。
雖然陳梓妍並沒有明說，可他們都聽出來了這個意思。
從出道以後就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但人氣一路下滑的三人組麵麵相覷。
陸嚴河猶豫了一下，說：“李治百和顏良之前說今天晚上要一塊兒給我慶祝，已經跟他們約好了。”
馬副總也放鬆地笑了起來，點點頭，說：“總算把這個麻煩給送走了啊。”
“不知道，還沒有想過。”陸嚴河說，“這件事等考完，我再認真想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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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陳梓妍親自開車過來接陸嚴河去考場。
時代不同，環境不同，沒有人能原封不動地走老路。
他說：“現在有點浮躁，看不進書，大家陪我聊聊天吧。”
兩個人考點不同。
難以置信。
“直播間的事情，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說什麼話，想清楚再說，彆因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毀了你自己。”陳梓妍提醒，“這是你的自留地，我不打算給你搭建一個大團隊來幫你一起運營，一旦有了運營的痕跡，這個直播間的定位和氛圍就變了。”
他笑了笑。
陸嚴河心想，以他現在的真實水平，已經進入到了年級前十了，但是有沒有達到前五，這沒有真刀實槍地考過一次，還真不知道。
李治百和顏良都說行。
她戴著一個大墨鏡，雙手插在褲兜裡，畫風與周圍格格不入。
所以，陳梓妍一直在想各種辦法把陸嚴河的公眾形象往低拉。
即使用了一年的時間來緩衝這個排名的提升幅度，依然震驚所有人。
陳思琦反而對他豎了一下中指，把他的反應理解成了“涎皮賴臉”。
誰敢相信，到臨近高考的最後關頭，班上竟然冒出了這樣一頭黑馬？！
“你那個直播間要做下去，那都是你的粉絲，而且黏性很大，一年下來，你累積了很多粉絲，不維持下去也太可惜。”陳梓妍說，“當然，你高考都考完了，後麵沒有必要再做題搞學習了，我的想法很簡單，轉型，比如直播讀書，或者是乾什麼，都行，找一個主題去代替搞學習，但必須也是這種符合社會主流的、帶著點正能量的意義的主題。”
他戴上了耳機。
“劉薇安沒有說什麼嗎？”
馬副總搖頭：“誰知道呢，反正她沒定下之前，一點口風都不會露，看看溫明蘭，不聲不響地考察了好幾個月才定下來，在那之前，都沒人注意到這個小丫頭。”
雖然不是李治百和顏良的經紀人，陳梓妍對他們卻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