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導好啊。”陳梓妍笑容滿麵地跟侯軍握手，“確實好久沒見了。”
“終於出山了啊。”侯軍看了塗鬆一眼，“坐，你們喝什麼？”
“都行。”陳梓妍說，“都知道你精致，甭管你提供什麼都是好東西。”
侯軍笑著點了點陳梓妍。
“不是簽了三個新人嗎？陸嚴河怎麼沒一起來？”侯軍直接問，“他也還上過《小歌聚眾燴》。”
“知道，那首《紀·念》不就是在你這裡首唱的嗎？福地呢。”陳梓妍說，“不過他後頭要進組拍《黃金時代》，然後就要上大學去了，沒法拿出時間來錄《小歌聚眾燴》，你們這可是每個星期都至少要錄一期的，要不然我當然兩個都帶過來，請你好好帶帶。”
侯軍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回過神來，說：“那他有空來玩一兩期也可以。”
這回輪到陳梓妍驚訝了。
她沒有想到陸嚴河給侯軍留下的印象這麼好，主動請陸嚴河來錄節目。
陸嚴河現在也不是什麼大紅大紫的明星，還談不上被一個資深節目導演這麼熱情地邀請。
坐在一旁的塗鬆也很驚訝。
陳梓妍馬上就笑著說：“當然可以啊。”
侯軍對陳梓妍說：“塗鬆的歌，我聽過了，不過等會兒我還想要聽一下現場。”
陳梓妍：“可以，沒問題，請你多指導。”
侯軍問：“塗鬆他準備發專輯嗎？”
“實體專輯不發了，但會做一張電子專輯，正在錄歌呢。”陳梓妍說，“現在音樂市場不景氣，靠音樂平台收費，也很難實現盈利。”
“現在行情確實是這樣，再等等看吧，音樂總是不能消失的，這個行業也不會消失，總不會一直這麼不景氣下去。”侯軍說，“現在很少有公司會再給新人歌手做專輯了，你還找人給他做專輯，很看重他啊。”
“當然，他是我這一次選的三個人裡，唯一一個確定要走歌手路線的。”陳梓妍笑著看了塗鬆一眼，“他嗓音條件很不錯，本人也愛唱歌。”
侯軍：“從音綜去打響名氣也好，隻要他現場沒問題，我這邊當然可以給他機會，不過，北極光正在討論要把《小歌聚眾燴》改成季播，到時候形式也會改。”
“季播？”陳梓妍有些驚訝，“為什麼？”
“這個節目做了很久了，一直不是特彆火，隻是固定觀眾、忠實觀眾很多，才一直做下來，不過現在連老觀眾也覺得有些審美疲勞了，我們必須求變，不然就真要死在沙灘上了。”
“原來是這樣。”陳梓妍問，“那塗鬆……什麼時候加入節目比較合適呢？”
“先聽一聽現場，反正現在節目改動也還沒有定下來，先做嘉賓來錄幾期好了。”
陳梓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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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高考出成績。
上午，班群就開始熱鬨了起來。
人人都在發菩薩像，保佑自己考個好成績。
大約十點的時候，周子瑜忽然冒泡了：大發了。
大家都知道周子瑜的消息靈通，見他冒出來，一個個都被炸了出來。
江海天：什麼大發了？
李璀：怎麼了？
梅萍：你知道你的成績了？
周子瑜：我不知道我的成績，但我知道了我們班兩個人的成績。
周子瑜：一個巨大的震驚。
一群人紛紛發問號。
江海天：彆賣關子了，你知道了誰的成績？
周子瑜：琳玉考了年級第一，玉明市第四，恐怖如斯。
班上一群人發“牛啊”“666”“可怕”。
不過，琳玉能夠考這麼好的成績，也不讓大家意外，畢竟琳玉一直都是有希望爭奪第一名的。
周子瑜又冒出來了：你們猜，咱們班第二名是誰。
江海天：你少賣關子了行不行，直接說！
陳怡：美淇？
鄭美淇馬上冒泡：應該不是我吧，我英語作文寫砸了，應該是陳怡？還是陳欽？
梅萍：還是是徐子君？
周子瑜：嗬嗬，都不是。
大家都已經把班上幾個成績好的同學都點了一遍了，怎麼都不是？
忽然，大家都反應過來，不是還有一個最後一次模擬考考進年級前五的大黑馬嗎？
隻不過那一次考試太簡單，大家都不把那一次成績作數來著。
白雨：陸嚴河？
羅子程：怎麼可能，彆開玩笑了，陸嚴河怎麼可能考全班第二。
周子瑜：陸嚴河考了全班第二，也是年級第二，玉明市第十三名！@羅子程，嫉妒嗎？酸黃瓜。
羅子程：你開什麼玩笑！
梅萍：真的假的？
江海天：周子瑜，你沒聽錯消息嗎？
周子瑜：嗬嗬，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等下午成績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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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賀蘭腦海裡震蕩著這四個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在陸嚴河的粉絲網絡聚點，賀蘭本來隻是想要看看有沒有陸嚴河的新消息。
陸嚴河自己很少發微博，又沒有粉絲後援會或者其他人發他的行程，想要了解他的動態，隻能靠粉絲自己的力量。
沒想到，她一點進去，就看到了一張聊天截圖，看上去是一個班群，聊天記錄裡提到了陸嚴河的高考成績。
真的假的？
即使是親眼看著陸嚴河每天學習直播到淩晨的賀蘭，這一刻也有些難以相信。
這聊天記錄是真的嗎？
口說無憑。
懷疑的人不止賀蘭一個。
因為陸嚴河的直播間名字招惹了很多的非議，他真正的粉絲實際上都不太樂意提振華和玉明，怕最後打臉。
賀蘭也怕是有人故意惡搞，就為了踩陸嚴河一腳。
她猶豫著，想要打聽更多的消息，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個在江印出版社實習的室友。
“明月。”賀蘭馬上打了個電話過去。
徐明月接了電話，問：“蘭蘭，有事嗎？我在實習呢。”
“你們主編不是陸嚴河高中班主任的同學嗎？網上說陸嚴河考了年級第二，玉明市第十三，你聽說消息了嗎？這是真的假的？”
徐明月壓低聲音，小聲說：“是真的，今天一大早主編就跟我們說了，還讓我們約陸嚴河做一期節目呢。”
“啊，是真的？”賀蘭激動地站起來。
周圍人都朝她看過來。
賀蘭馬上捂住嘴，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教室。
“明月，你確定嗎？”
“主編說的，應該不會錯吧。”徐明月知道賀蘭是陸嚴河的粉絲，笑了起來，“到時候如果真邀請他來錄節目，我帶你一起到現場看他，怎麼樣？”
“好啊好啊！太棒了！”賀蘭激動地快要從地上跳起來。
周圍人經過，看到她這個樣子，都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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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星娛。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聽說了陸嚴河的考試成績。
人人都在議論，半信半疑，不敢相信。
陸嚴河離開了公司，到附近一家咖啡館待著。
下午一點，分數查詢通道開啟。
他馬上登陸，查詢自己的考試分數。
當657分的數字明晃晃地出現在他眼前，他才踏實地鬆了口氣。
不是弄錯了，是真的。
他確實考了657分。
陸嚴河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截圖，發給陳梓妍。
這是陳梓妍的交代，讓他第一時間截圖給她。
查好成績，陸嚴河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咖啡，準備回公司休息。
陽光曝曬，陸嚴河腳步輕快，一點不覺得炎熱。
真正塵埃落定。
他走進公司大樓，當他從門口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整個大堂都安靜了幾分。
所有人的目光以一種錯愕的、驚訝的、難以置信的姿態落在他的身上。
這不是拿獎，也不是一夜爆紅。
這是高考，是這個國家幾乎每一個人都要經曆的考試。
所以，不是每個人都會追星，欣賞明星藝人，但沒有誰會看不起高考狀元，沒有人會輕蔑地貶低那些靠著高考改變自己命運的人。
他們太難以置信了，不敢相信陸嚴河能夠考出這樣的成績。
可事實擺在麵前。
陸嚴河警告自己，一定要鎮定、平靜。
偏偏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以一種奚落的語氣在他身後響起。
“陸嚴河，查到你的高考成績了嗎？能考上振華和玉明嗎？”瞿友鬆走進來，揶揄地看著陸嚴河，挑釁般的問。
陸嚴河轉頭，驚訝地看了瞿友鬆一眼。
“啊？”
瞿友鬆說：“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著要考振華，考玉明嗎？現在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吧？”
他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大聲質問。
他就在所有人麵前，奚落陸嚴河，把他的臉踩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腳。
陸嚴河笑了笑，真正地平靜了。
“借你吉言，考上了。”
瞿友鬆充滿鄙夷的神情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他好像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不願意反應過來。
陸嚴河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多謝你記著我的目標，好好替我高興一下吧。”
瞿友鬆看著陸嚴河說完，轉身離開。
他發現大堂裡很多人都看向了他。
他們的目光裡都流露出了嘲弄、嬉笑，甚至是憐憫。
他成了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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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30，星娛經紀公司官方賬號發布消息：恭喜我司藝人陸嚴河！本次高考成績657分，位居玉明市第十三名。
下午2:00，#陸嚴河高考分數657分#的詞條登上各大社交平台熱搜。
下午2:12，陸嚴河微博發布了一個“比耶”的手勢。
下午3:27，#陸嚴河高考分數657分#衝進微博熱搜前五。
下午4:27，電視劇《黃金時代》官微轉發星娛經紀公司的微博，表示祝賀，同時宣布陸嚴河將參與到本劇演出。
……
一整個下午，關於陸嚴河的消息宛如一場慶功大戲，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鬨。
陸嚴河是誰？
陸嚴河是一個藝人。
陸嚴河是那個被警方授予兩次“見義勇為”錦旗的藝人。
陸嚴河是那個每天直播學習到淩晨的藝人。
陸嚴河是那個高考考了657分的藝人！
賀蘭一整個下午都在刷社交平台，她看著網絡上的人驚訝、驚奇甚至震驚，看著大家討論著陸嚴河，看著不同的媒體、大V都在評論陸嚴河高考分數這件事，內心深處宛如洪流經過，激蕩不已。
她當年考上振華，也是這樣的驚喜，被周圍人鼓勵，道賀。
看了陸嚴河整整一年的直播，賀蘭對陸嚴河的成績有一種深深的執念，希望他考好，希望他如願。現在真的如願了，賀蘭就跟自己如願了一般。
她在自己的微博上說：認識一個偶像，看著他披戴著日月星辰朝自己努力的方向前進，看著他最終爬上了他的山巔，我仿佛聽到一聲召喚，我被他在山巔的呐喊激蕩，人生當拚搏，當豪邁，守己心，不言棄，揮斥方遒，浩浩蕩蕩寫下一個大寫的我字。
這一年來，很多人都認識了賀蘭的微博，知道她是陸嚴河的鐵粉，她的這條微博指的是誰，她的微博粉絲都知道。
這條微博的內容，激發了很多陸嚴河粉絲想說而不能說的感慨，是他們被震蕩、被激勵的心緒。
轉發，點讚。
晚上8:27，陸嚴河看到了這條微博，看著“美少女蘭蘭”的ID名，會心一笑，回關了她的微博。
晚上9:16，《人民文娛》官微轉發這條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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