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討伐經紀人
一個演員準備一個角色,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在各種影視劇搞宣傳的時候,都會見到各種各樣的答案,比如增重或者減重幾十斤,比如深入某個地方生活一兩個月,體驗生活,比如請老師手把手地教台詞,等等。
陸嚴河在準備《黃金時代》這部劇的時候,所有人都告訴他,這個角色跟他很像,他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就可以演好。
誰知道,這才跟江玉倩見了一麵,就喚醒了他心中的障礙。
陸嚴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起來,頭發亂得像個雞窩。
顏良詫異得不行,問他這是怎麼了。
李治百睡覺不老實,每次把頭睡成一個雞窩,這很正常。但陸嚴河可是一個睡覺很老實的人,顏良很少見到他把自己頭睡成這個樣子。
陸嚴河不知道該跟誰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在很多人眼中,能夠演江玉倩的初戀那就是走狗屎運的好事情。
馬致遠跟林蘇洋發生衝突,大家不想站隊也不免被情勢所迫,逼著站隊。
這一刻,陸嚴河跟男主角一起狠狠地共情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才有幾個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抬了沙發進來。
“那是對你。”塗鬆毫不客氣地說,“你是我們中最紅的,他對你當然比對我們大方,要知道以前我想要上一檔音樂類的綜藝節目,我都通過導演的選拔了,他就非要以有演出為由,不肯我去參加那檔節目,想來想去也就是那段時間我得罪了他,不肯按照他要求的,去參加一個線下的商演,被他記仇了。”
李鵬飛第一個走進來,後麵跟著琳玉他們。
陸嚴河每天跟著李治百和顏良一起去公司排練,集體排練之後,就自個兒一個人去錄音棚練歌。
李鵬飛問:“你中午有沒有空?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唄,我跟子君一塊兒看電影,碰到琳玉和陳欽了,大家讓我問你呢。”
作為現場總導演,現場的執行團隊卻不是他慣用的團隊,而是北極光視頻的另一個團隊。
李鵬飛咬牙:“陸嚴河,你小子夠狠,等著吧,等你紅了,你再給我說你沒錢試試,到時候吃垮你。”
塗鬆自從換了經紀人以後,就從原來的宿舍換走了。
“我本來準備這兩天就去看看的,但現在有工作,等我回來吧,一塊兒去看看。”
陳欽震驚地看著他,“你哪來的大臉說我?你看看你自己好吧?”
陸嚴河他們彩排時間結束得比較早,不知道後麵的混亂。
“日。”
原來成海那個房子有四個人住,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的。
“那這事奧良還忍?直接把他嗓子壞了的事捅出去不就好了。”
主角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
“琳玉本身就對翻譯感興趣,我可沒有這種興趣。”陳欽撇嘴,“英語看著就頭大。”
“行了行了,每天都要聽你念叨一次,夠了。”顏良都忍不住吐槽李治百,“我耳朵要起繭子了。”
演戲,要先代入情感,再去琢磨。
這也成了近日最受關注的晚會節目之一。
林蘇洋始終不出現在公司,每天隻有助理跟著他們,對接工作也都是助理在做。
琳玉笑著說:“單論高三這一年的努力,確實沒有人比得上陸嚴河了,我當時都覺得你有些可怕,都不用睡覺的嗎?每天感覺你隻睡了四五個小時。”
“你真的太強了。”陳欽說,“你都不知道,本來我爸媽還挺滿意我的成績,但是知道你的成績以後,馬上就罵我太懶散,要是再努力一點,就能考得更好,我說這是看天賦了,都到這個份上了,誰還能靠多努力一點就多考一點分啊,他們非不信,非認為是我不夠努力,絕了,還拿著你每天直播到淩晨的新聞罵我。”
現在他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在彈幕間聊天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長達四個小時的直播節目,大部分都是歌舞節目,參與藝人眾多。
“可以啊,我正在家也沒事。”陸嚴河有些詫異,“你們怎麼都在約會?不是正在選學校的時候嗎?”
賀蘭正戴著耳機在圖書館負責,手機開著陸嚴河的直播畫麵,架在麵前。
手機響了。
“算了,我辛辛苦苦了這麼久,這個暑假還不休息一下,太對不起我之前的努力了。”陳欽馬上說,“而且,我爸媽都答應了,這個暑假要送我出國旅遊一趟。”
不在這個時間到的時候,化妝師排不過來。
陸嚴河仍然隻說自己在考慮。
陸嚴河打開直播。
以他的排名並不需要擔心自己被退檔,報不上。
“琳玉呢?你跟陳欽一起去嗎?”李鵬飛問。
陸嚴河點頭,說:“反正馬上就要去大學了,到時候還要搬一次,現在就就懶得搬了。”
“好。”陸嚴河厚著臉皮點頭。
“嗓子壞了,錄製前一天大晚上的喝了一晚上的酒,結果錄製當天根本無法出聲。”
“有消息說是這樣。”顏良問,“你跟平安哥聊過這件事嗎?”
大家嘴上不說,心裡怎麼不介意。
沒有去學校,是因為陳梓妍說這天學校門口可能會有很多媒體記者等著。
一個少年成長冒險的架構,但作者在其中加入了許多的哲思思辨與真假虛實的切換,故事就變得晦澀起來。
“什麼鬼?!”陸嚴河猛地一下從椅子上坐直了。
這事還莫名羞恥,都沒有人可以聊聊。
原本以李治百和成海為C位安排的隊型,現在也發生了改變。
顏良是個工作狂,恨不得讓工作填滿他的每一天。
有的是搞節目製作的,有的是搞技術活兒的,還有編劇、作曲人、作詞人等等。
公司裡還有人奇怪呢,說:“風誌都解散了,怎麼還一起表演?”
成海:“你們三個關係還挺好的,一直住在一起。”
“早選好了,哪有那麼多糾結的。”李鵬飛說,“彆說了,說起來就煩人,那你現在出來,還是等下出來?我們剛從電影院出來,準備去逛一下商場。”
顏良:“……”
馬致遠心裡頭窩著火,想發泄,但知道這個時候他要是再發脾氣,會給他現在本來就有些糟糕的處境火上澆油,隻能忍著。
兩個人分屬不同的組合,又是各自組合裡性格最鮮明的人,馬致遠每次踩風誌的時候,第一個看不慣出來回懟反擊的都是李治百。
這是怎麼了?
賀蘭有些疑惑。
……
掛了電話,陸嚴河看向自己直播間的彈幕間。
“陸嚴河他最近不忙嗎?”陳欽聽陸嚴河中午會過來,還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他最近根本忙得沒有時間出來。”
倒不是陸嚴河最近比較火——雖然肯定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兩邊不再是同一個人經紀人帶了,陳梓妍不會允許一個表演裡,她的藝人裡一個C位都沒有,而舞蹈並不出眾的塗鬆就因此失去了這個機會。
“哦,表演課。”李鵬飛說,“他後麵不是要去拍戲嘛。”
“你也帶他過來跟我們見一麵,讓我們認識一下嘛。”另一老友抱怨道。
成海:“平安哥雖然平時有點小心眼,但是也沒有那麼小氣吧。”
“好。”陸嚴河點頭。
“……”顏良起身,“我等下十一點的飛機,要去江廣有個拍攝,後天才能回來,這兩天就你一個人在家了。”
侯軍樂得不行,說:“借您吉言啊,要是我兒子高考能考657分,我喊他爸都行。”
成海搖搖頭,“完全沒有,根本不敢跟他聊這件事。”
在的前半部分,主角每天奔波拯救彆人的時候,教務處長因為看不慣他,經常找他的麻煩,是主角最討厭的人之一。
大家經驗豐富,都帶了換的衣服,練完後,就去換了乾淨的T恤。
陸嚴河琢磨了一下,說:“我們兩個反正不受周平安待見,在梓妍姐手下當然比在周平安手下好。”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再找陳子良合作了,他就是成了天王巨星也不找!-
他們終於到了。
還真是不好跟他們說自己剛才在驚呼什麼。
陸嚴河由衷覺得,這才是他想擁有的生活。
這是陸嚴河成績出來以後,他們第一次見麵。
“準備八月初去。”陳欽笑容燦爛。
兩個人的動作配合得一氣嗬成。
李治百可是每年都記著給陸嚴河和顏良送生日禮物,顏良也會記著給陸嚴河在冰箱裡留點吃的喝的。
陸嚴河的《記·念》獨唱環節是在晚上九點左右,集體表演時間則在晚上十一點。
琳玉問:“那李鵬飛呢?”
不過兩邊的節目沒有挨在一起,也不會打架。
平凡的,普通的,跟大家說說笑笑,對未來充滿期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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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報誌願那一天,十三中組織大家可以到學校機房去填報,現場有老師做指導。
“翻譯比賽。”琳玉說,“之前就準備了很久,八月份決賽。”
生活不能自理,說的就是李治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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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良一走,陸嚴河開直播看書,看的是《八難》,作者年金。
“喲,什麼時候去啊?”
連見到陸嚴河,他也隻能忍著自己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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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致遠那張臉,臭得仿佛從臭水溝裡掏出來的一樣。”李治百見馬致遠一次,就要吐槽一次,“本來我還覺得我能忍一忍他,但這幾天,每次看到他,我都手癢癢,還是算了,眼不見為淨。”
一個當紅組合的成員,每天通告都忙不贏,現在卻有些空閒了。
成海並不知道李治百嚷嚷著要走的事情。
都是去向比較明確的專業了。
陳欽:“你這臉皮厚的,我無話可說。”
隨後李鵬飛發來消息,校門口果然有十幾家媒體,都是想要現場蹲守他,問他填報了哪所大學的。
五個人練得一身汗,身上衣服都汗濕了。
“那彆說,軍哥眼睛還是毒的,你看看,他之前怎麼說來著?儘量不要跟陳子良合作。”馬上有人笑著說道,“你們聽說了嗎?陳子良他把奧良給坑慘了。”
“侯導,好巧啊。”陸嚴河笑起來,打招呼。
那他們的個人業務呢?林蘇洋現在不出現,他們的個人業務也沒有人接洽了,幾乎停滯。
陸嚴河挺想知道他們兩個最後什麼時候能夠在現實中相認。
陸嚴河立即表示:“與我無關啊,不能怪我頭上,我確實比你努力一點。”
隻不過兩邊人每天都去公司排練,總是碰到。
“哪忙呢,之前是每天要上課,所以白天都沒時間,現在課也上完了。”李鵬飛對陸嚴河的狀況比較了解。
琳玉都傻眼了。
侯軍發了好幾場火。
尤其是魏卓然,本來就被停工了半個月,現在回來了,也沒有比停工狀態好到哪去。
他覺得他們三個人之所以能關係這麼好,也有很多運氣的成分。
陸嚴河:“……”
正準備去考最後一門期末考試的賀蘭聽到直播間裡陸嚴河說的話,心想,要是陸嚴河最後報了振華就好了,那他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小學弟了。
侯軍鬱悶得不行,一直搞到淩晨四點,彩排才拖拖拉拉地結束。
琳玉:“我第一誌願是經濟,第二誌願是管理。”
陳欽:“……”
陳欽麻溜兒地站起來,去開門,“服務員!點菜!”
李鵬飛拍了陸嚴河的肩膀一下,嘿嘿笑道。
她突然聽到耳機裡傳來陸嚴河一聲驚吼,也跟著嚇了一跳,抬頭看向手機。
“困,但一想到自己定的目標,再困也要完成啊。”陸嚴河說,“每天早上聽到鬨鐘響的時候,都想繼續睡過去,然後就自己一巴掌抽醒自己。”
陸嚴河沒有去,在自己電腦上填報的。
“她比周平安好多了。”塗鬆馬上說,“是吧,嚴河?”
五個人在上學的時候,關係就不錯。除了徐子君自己獨來獨往了點,其他四個人隔三差五就一起在食堂吃飯。主要是陳欽和琳玉找陸嚴河,捎上了李鵬飛。
“嗯,跟同學約了在這兒吃飯。”陸嚴河說。
“自己打工去。”李鵬飛說,“彆光嘴上說說,琳玉都準備打算做兼職翻譯呢。”
他還真無法反駁,因為這就是周平安會乾出來的事情。
“等錄取學校出來以後,十三中應該會請你回去做經驗介紹了。”琳玉說,“到時候你就給大家講每天早上一巴掌抽醒自己的故事。”
原本完全不在一個級彆的組合,因為之前MX鬨出的風波,加上陸嚴河幾個人最近勢頭好轉,讓他們在旁人眼中也有了點“王不見王”的意思。
陸嚴河除了要演唱《記·念》以外,還有一個跟李治百、顏良、成海和塗鬆四個人一起演唱的《追夢少年》。
陸嚴河搖頭:“不足為外人道也。”
“行啊。”陸嚴河馬上笑著點頭,“我都還沒有想這件事,準備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再說。”
“你現在在梓妍姐的手下怎麼樣?說起來,我們風誌其實也挺幸運的,一口氣有兩個人被陳梓妍選中了。”成海說,“整個公司她也隻選了三個人。”
《追夢少年》這個節目要重新編舞編曲,他們每天都要排練,除了這個節目,還有自己的《記·念》表演,還好後者沒有舞蹈,隻需要唱就好了。
跟一個陌生人演情侶比跟熟人演情侶更尷尬,就這麼個意思。
陸嚴河也擁有了同等分量的C位時間。
反倒是陸嚴河的目光落在他們手上以後,徐子君趕緊把自己手抽走了。
徐子君說:“我準備讀法學。”
包括今天早上,振華還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的想法。
之前都隻是在網上聊了聊。
顏良問:“伱決定好要上哪個學校了嗎?”
說起來,顏良確實不如李治百跟馬致遠發生的直接衝突多。
陸嚴河:“點了兩道,其他的等你們來點。”
成海:“……”
琳玉也如釋重負地笑了。
“他做怎麼了?”
“喂,怎麼了?”
下午,他們幾個人終於把新編的舞蹈給學會,開始正式排練和變化隊形了。
李鵬飛還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的看了徐子君一眼。
但是因為當天晚上參與的藝人太多,現場調度是一個大工程。
陸嚴河:“現在閒著沒事做。”
成海很高興地說:“沒有想到我們隊伍解散之後,還能夠一起表演這個節目。”
顏良想了想,說:“那差不多,我準備在京藝邊上看房子了,到時候我們倆一塊兒租吧?京藝和振華挨得近,隻有兩站地鐵站的路,我們倆一塊兒租還可以租個大一點的房子。”
振華和玉明兩所大學招生組的老師也都又給他打了電話,詢問他的意向。
侯軍忽然想起什麼,說:“正好呢,有個事我還想找你,北極光想要做一個畢業晚會,在六月二十七號晚上直播,你有空沒有?有空的話,來晚會上唱《記·念》,這首歌不正好就適合這個時候唱嗎?”
平時魏卓然跟瞿友鬆天天跟著馬致遠,現在有些疏遠了。
李鵬飛他們幾個人一邊逛著,一邊閒聊。
陸嚴河拍了拍自己的頭,歎了口氣。
“這說明你還沒有充分意識到這個人的惡心之處。”
事實上,現在網上也有一些人在好奇,陸嚴河最後會填報哪個大學。
“傳奇什麼啊,彆扯我。”陸嚴河抬起手肘捅了李鵬飛一下,“你們看什麼電影去了?”
侯軍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這件事,心中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