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做一個快樂的廢柴(一萬一千字更新(2 / 2)

擇日走紅 宋不留春 26358 字 2個月前

李鵬飛忽然想到什麼,說:“你把這部戲拍完,是不是就直接開學了?”

“嗯,要一直拍到差不多快開學。”

“那你不是要在劇組過年?”

“對啊,不過,就算不在劇組過年,我也沒有要回哪兒。”陸嚴河說。

李鵬飛問:“要不你來我家過年算了,反正也就我們幾個。”

“算了,我在劇組拍戲呢。”而且,還跟陳思琦約了。

“那行吧。”

陸嚴河帶著李鵬飛準備去片場看看。

李鵬飛對拍攝現場一直很感興趣。

“看看你們古裝劇怎麼拍的。”

兩個人剛來到門口,忽然就看見沈玉芳滿臉著急、不安和惶惑地跟人說著什麼,想要進去裡麵,但是門衛也不允許她進去。

“這什麼情況?”李鵬飛見到門口這個動靜,問。

“她就是沈玉芳。”陸嚴河說。

李鵬飛驚訝地瞪眼,“就她?”

“嗯,劇組決定起訴她,因為她違反了保密協議,還造謠,估計是因為這件事,她才過來的吧。”陸嚴河有些頭大,說:“我們換個門進去吧。”

李鵬飛點點頭。

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李鵬飛還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於心不忍,“看著挺可憐的。”

“唉。”陸嚴河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自己繼續看下去,也會於心不忍。

這件事這麼一弄,幾乎沒有哪個劇組還敢用沈玉芳了。

可以說,沈玉芳基本上就不要考慮在演藝圈混的事情了。

“這件事挺讓我感慨的,說起來,沈玉芳也實在說不上犯了多大的錯,遭受的結果卻嚴重很多。”陸嚴河說,“我也在想,我承錯的能力有多大?如果有一天我也做了錯事,會不會因為一個小錯就導致無法挽救的後果。”

“唉喲,我求求你了,你想那麼多屁事乾嘛,你自己不說了,隻要你不是作奸犯科了,什麼都打不倒你。”李鵬飛說,“大不了一切重來,怕什麼?你能寫能做雜誌能演戲能乾這麼多的事情,什麼都不怕。”

李鵬飛對陸嚴河的信心比陸嚴河對自己的信心足多了。

-

陸嚴河帶了個朋友來劇組逛逛,很快劇組上上下下就知道了這件事。

“高中同學,李鵬飛。”陸嚴河向黃城介紹。

黃城一個大忙人,這會兒卻停下腳步,笑盈盈地說:“你同學長得也挺帥啊,可以考慮做演員。”

李鵬飛哈哈笑了兩聲,說:“我沒那個本事,還是當個觀眾吧。”

他還是跟高中時候一樣,甭管來什麼人,一點不怯場,誰都甭想讓他緊張。

李鵬飛熱情、大方,跟人說話朝氣蓬勃,比陸嚴河更容易打開局麵。

人人都知道他隻是來轉一轉,看一看,也樂得賣給陸嚴河這樣一個麵子。

現場在拍郎俠和甄虹語的戲。

甄虹語在戲中飾演陳有容,喜歡陸嚴河飾演的衛江。

她是一個童星,從十二歲就開始演戲,戲齡很長,演技也精湛。

陸嚴河帶李鵬飛在旁邊找了個位子坐下。

因為是室內戲,不用在外頭吹冷風,還是比較舒服的。

陸嚴河提醒李鵬飛把手機靜音。

李鵬飛忙照做了。

甄虹語正在補妝,化妝師和助理將她兩邊都圍住了。

郎俠一個人坐在另一頭,低頭看著劇本。

還有其他幾個小角色,坐在一起聊天。

都很冷,沒有正式開拍的時候,身上都披著黑色羽絨服。

現場很多個小太陽給大家取暖。

李鵬飛小聲跟陸嚴河說:“看你們拍攝現場,反而有點失望了,果然,還是鏡頭裡拍出來的是最好的,現場就像一個倉庫一樣亂。”

“確實是這樣,沒有辦法,很多設備,很多人,現場都是很亂的,而這已經是國內最頂級的劇組之一了,劇組管理已經是最頂尖的水平。”陸嚴河說。

李鵬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忽然,他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把陸嚴河都給嚇了一跳。

前麵有兩個人抬著一個木箱走過來,但估計是因為重心失衡的關係,木箱忽然往前麵倒了下來,兩個人都反應不過來。

最可怕的是,前麵還有一個坐在小馬紮上的女生。

是一個飾演侍女的群眾演員。

李鵬飛在千鈞一發之際衝了上去,從前麵頂住了那個已經倒下來三分之二的木箱。

兩個抬木箱的工作人員臉都白了,心有餘悸地跟李鵬飛道謝。

李鵬飛幫他們把箱子重新扶正。

“沒事吧?”陸嚴河忙走過去,問。

李鵬飛抬起自己雙手,“還好,沒事。”

坐在小馬紮上的那個女孩臉都白了。

她已經明白自己剛才差點就要被這個大木箱子給砸到了。

“謝、謝謝。”她起身向李鵬飛道謝。

“沒事,客氣。”李鵬飛搖搖頭。

然後,這個時候,李鵬飛手臂上的青色瘀傷就慢慢浮現出來了,還有紅腫的印記。

陸嚴河看到,有些詫異,“你剛才是不是磕到了?”

李鵬飛這才承認:“剛才一下沒有控製好,手背先撞了一下木箱邊上。”

陸嚴河:“問你你還說沒事,去噴點化淤的藥吧,要不然你等會兒要痛死。”

“一點瘀傷,無所謂啦。”

“彆廢話了。”

陸嚴河招呼著李鵬飛去找莫瀾。

莫瀾是武指,他們一般都帶著醫藥包,一些基礎的藥都有。

穿過大殿,沿著走廊走,拐了好幾個彎,陸嚴河找到了他們武行班子駐紮的地方,他們每天都會找個地方活動一下筋骨。

因為陳玲玲不肯讓副導演拍空鏡以外的戲份,所以他們在現場一般也有很多的空閒時間。

像今天是幸好還有一場打戲,所以才會過來,如果一天安排都沒有打戲,他們就連現場都不會來。

陸嚴河跟莫瀾打了個招呼。

“瀾哥,你這兒有沒有活血化淤的藥,給他敷一敷?”陸嚴河找到莫瀾。

莫瀾一看李鵬飛手臂上的傷,說:“有,馬上。”

其他人嘻嘻哈哈地湊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砸到哪兒了吧?”

“看著還行,沒有很嚴重。”

“這位小哥麵生啊,新來的演員嗎?”

跟莫瀾一個班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陸嚴河介紹了一下李鵬飛,又解釋了一下受傷的緣由。

“反應夠快啊。”有人馬上眼睛一亮,對李鵬飛說,語氣裡充滿了讚許。

李鵬飛嘴一咧就笑了,“嘿嘿。”

莫瀾給他撒了點藥粉,又噴了他們自己特製的藥水。

“行了。”

他把東西裝一塑料袋裡,“這兩天再上點藥就行了,問題不大。”

“好嘞,多謝瀾哥。”李鵬飛跟著陸嚴河一起喊瀾哥。

正說著話,忽然,劉表過來,說:“需要兩個群演,暫時找不到人,你們誰能來頂一下?”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就直接有兩個人舉了手。

“我!”

“我!”

劉表點頭,說:“你們兩個跟我來。”

兩個人立即有些興奮地跟上去了。

“也不知道這鏡頭是不是能露臉。”有人說。

李鵬飛跟著陸嚴河回到拍攝現場,準備看一場戲現場是怎麼拍出來的。

這個時候,劉表剛才帶過來的兩個人已經到了陳玲玲麵前。

“導演,就他們倆。”

陳玲玲看了他們一眼,點頭,“行。”

她說:“等會兒你們兩個就站在這兩個地方。”

她指的是一個椅子後麵。

甄虹語和郎俠也過來了。

“等會兒你坐這兒,郎俠帶人過來,你們要演一場戲,郎俠,你要在所有人麵前表現得紈絝子弟一點,吊兒郎當一點,你是在跟甄虹語演戲給彆人看,明白嗎?”陳玲玲交代。

郎俠點頭。

按照陳玲玲的設計,等會兒郎俠在戲裡麵要假扮成一個喜歡甄虹語的紈絝子弟,試圖調戲她,但是被她的兩個護衛攔下,於是,郎俠就直接動手,一人抽了一個巴掌,被他的護衛推到一旁。

李鵬飛眼睛一瞪,“竟然還要被抽巴掌?”

陸嚴河點頭,他明白陳玲玲這樣的設計。

之前應該是沒有這一段戲,但為了凸出郎俠和甄虹語這一段戲的戲劇性,所以加了這麼一段——總不能郎俠試圖調戲甄虹語,哪怕是做戲給彆人看,甄虹語這邊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抗,所以臨時叫了兩個人來演護衛。

武行的兩個小夥子一聽自己要被抽耳光,都有些驚訝,卻沒有一個人說不行。

李鵬飛:“我去,突然被安排被抽耳光的戲份,他們也樂意?”

陸嚴河:“演員這個職業吃的就是這碗飯啊。”

“他們還非常願意。”黃城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把李鵬飛嚇得原地一彈。

“哎喲喂,黃老板,你這神出鬼沒的走路都沒聲,大白天的也不帶你這麼嚇人的。”

李鵬飛吐槽。

黃城嘴角含著笑意看他。

李鵬飛問:“他們被抽耳光還願意?”

黃城說:“因為這樣鏡頭就會拍到他們臉部的特寫,可以出鏡,而不是做背景板。”

李鵬飛吃驚不已。

他目光閃動,似乎是被黃城所說的話引起了他的一些思考。

不是每個演員都能很幸運地一上來就演有台詞的角色,有很多很多的演員,一開始都隻能當群演,演路人甲、路人乙,當個背景板。

-

第二天,李鵬飛跟陸嚴河一塊兒吃了個早飯,就準備走了。

他還要去機場接陳思琦,得早點出發。

“路上小心點啊。”

“知道了。”李鵬飛點頭,“走了。”

“拜拜。”

把李鵬飛一送走,陸嚴河就坐上鄒東的車去化妝了。

下午兩點的戲,他得先過去做妝造。

拍古裝戲就這一點很麻煩,在拍戲之前,光是妝造服裝就要差不多兩三個小時,拍完以後卸妝拆頭套什麼的也要一個小時。

沒想到,甄虹語也在化妝間。

甄虹語還問他呢,“你那個同學呢?”

“已經回去了。”

陸嚴河對甄虹語笑了笑,問:“你昨天拍了大夜戲?”

“是啊,一直拍到淩晨兩點。”甄虹語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那怎麼還給你排了白天的戲?”

一般拍了大夜戲之後,為了保證演員的狀態,統籌都會給這個演員第二天放假,或者讓演員下午才開工。甄虹語這個點就來了,肯定是下午一兩點就有戲要上。

甄虹語說:“沒事,我無所謂,睡了幾個小時,也睡醒了,都習慣了。”

這位年紀不大的老戲骨,在劇組的經驗可比陸嚴河豐富多了。

果然,沒一會兒,甄虹語就直接又閉上眼睛睡著了,化妝師給她做造型,絲毫不影響她。

陸嚴河驚訝不已。

他可沒辦法直接坐在椅子上睡著。

甄虹語一直睡到陸嚴河妝造都做好了,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還是被她自己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誰這麼討厭?”她嘟囔了一眼,拿起手機一看,忽然就睜大了眼睛。

“哦?姐姐,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甄虹語回頭對她身後的化妝師說。

化妝師聞言,停下動作。

甄虹語電話一接,馬上就變了語氣,非常惱怒地說:“你終於想起來聯係我了?”

也不知道手機那邊說了什麼,甄虹語冷哼一聲,說:“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還非要當麵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劇組拍戲呢,哪能抽空出去。”

這個語氣……

陸嚴河大概猜到了一點,不禁笑了笑。

他甄虹語無聲地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轉場去現場,直接去休息室吃盒飯。

今天的盒飯菜色很好,陸嚴河克製著隻吃了半碗飯,就站了起來,慢慢晃悠。

到了一點半,他便出門,去現場。

現場的軌道已經鋪好,正在打光。

陸嚴河去找陳玲玲,跟她探討今天的戲怎麼演。

習慣了陳玲玲不肯多拍幾條的做法以後,陸嚴河意識到,隻有在正式拍攝前多下功夫,多做功課,才能儘可能地達到自己滿意的狀態。

陳玲玲雖然話不多,卻是一個願意跟演員多溝通、多交流的導演。

就在這個時候,黃城忽然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

他臉色有些難看,也沒有避諱在跟前的陸嚴河,跟陳玲玲說:“甄虹語她男朋友出事了。”

“出事?”陳玲玲皺眉,“什麼意思?”

陸嚴河也一愣。

黃城看了陸嚴河一眼,說:“她男朋友涉嫌違法集資,被人舉報了,現在已經上了新聞,很多人看到新聞以後,都認出來他是甄虹語的男朋友,連帶著甄虹語也被很多媒體報道了,質疑這事是不是甄虹語也參與了。”

陸嚴河露出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看向黃城。

陳玲玲一句話都沒有問,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黃城沒有避諱陸嚴河在場,其實是因為這件事陸嚴河怎麼都會知道,瞞著也沒有用。

他看著陳玲玲,說:“咱們現在暫時還沒有辦法確定甄虹語在這件事裡麵是不是有參與,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們得第一時間換掉她,不然咱們這部劇都受影響,播不了。”

現在的影視環境的確如此,要是有一個劣跡藝人參演,整部劇都受到影響,無法播出。

陳玲玲問:“你跟甄虹語聊過了嗎?”

黃城搖頭,“還沒有。”

陳玲玲說:“甄虹語的戲都全部暫停,暫時不拍,儘快把事情弄清楚,還有,馬上找一個可以頂替她的,如果需要換演員重拍,要能隨時到位。”

“好。”黃城明確了陳玲玲的意見,就知道後續要怎麼做了,點點頭,走了。

甄虹語下午的戲不能拍了。

統籌一時頭大,那下午空出來的時間也不能浪費,就這麼擱置啊。

陳玲玲說:“把陸嚴河能放到下午來拍的戲先拿過來拍了,後麵幾天的趕緊做調整。”

統籌點頭,匆匆忙忙地去了。

陸嚴河也毫無異議。

這個時候他在片場,他能頂上當然要頂上。

隻是突然發生這麼一件事,可能會造成整個劇組受影響,現場的氣氛都有些凝重了。

萬一甄虹語真的要被換掉,那些戲要重拍的話,劇組拍攝就得延期,不能夠按時殺青了,甚至為了趕工期,每天都不能夠按時收工了。

人人心情都有些低沉。

陸嚴河也得努力調試自己的心情。

這個時候,陳玲玲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完全不受影響一般,一切如常,該罵人罵人,該拍攝拍攝,沒有一點影響。

陸嚴河內心深處充滿了對她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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