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發財,你也發財!(2 / 2)

擇日走紅 宋不留春 24863 字 2個月前

陸嚴河:你怎麼過來?

現在春運,火車票根本買不到。

陳思琦說:我包輛車過來就好了。

陸嚴河:那你把你包的車的信息發給我。

陳思琦:嗯。

陳思琦又說:不過,你那兒是不是飯店都關門了,晚上有吃的嗎?

陸嚴河說:劇組開了火,有吃的,而且,這邊有很多劇組都留在這裡開工,很多餐廳飯館也都還開著呢,不用擔心吃的問題。

陳思琦:那就行。

-

大年三十的夜晚,廊化這邊有不少人放煙花。

陸嚴河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窗外夜空裡綻放的煙花。

春節對於中國人來說,是有著特殊意義的節日。

陸嚴河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指的是他穿越前的父母。

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好。

月是故鄉明。

然而,這個時空的月亮,又是否和那個時空是同一個月亮?

陸嚴河心中無數聲歎息,然後聽著筆記本電腦裡傳來的春晚的笑聲,更覺得意興闌珊。

手機忽然嗡嗡震動。

陸嚴河拿起來看,李治百在群裡問他們在乾什麼。

顏良說自己正被家人抓著一個個地拍合照,又被家人們詢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紅,拍的電視劇什麼時候播。

顏良是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他的親人們都是很普通的人,有著最平凡最樸素的生活方式。顏良這樣一個藝人,放在普通家庭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身份,但拋開這個身份不提,顏良是他們最熟悉的親人。這也就造就了顏良雖然不常跟自己的親人們見麵,但每一次一見麵,就要被他們抓著問東問西,不一定每個問題都是合適的,也會不知不覺間突然冒出一個問題冒犯到顏良——比如問顏良什麼時候才能紅,顏良當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顏良知道他們不是在故意地諷刺他,因為清楚這樣的心情,所以顏良不會介意。

李治百家裡就不一樣了。

李治百總是說自己是被家裡忽略的那一個,他爸媽都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管他。過年的時候,是他們難得能夠坐在一起的時候。但他們坐在一起,往往最後就會變成他爸媽對他的批鬥大會。李治百每每這個時候就會跑到群裡麵吐槽,氣衝衝地問他們“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不同的家是不一樣的相處氛圍,但沒有家的人,是同一種隻能自己體會的孤單。

他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

彆一個人沉浸在這種情緒裡了。

陸嚴河認真地讓自己振作過來,決定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做。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打開那個用來儲存了很多“金點子”的文件夾,一個個地看過去,然後,點開了一個名為“劇本”的文件夾。

裡麵有一個劇本,是《人在囧途》,那隻是一個大綱,還有一個草稿模樣的劇本初稿。

初稿是他自己寫的,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包括陳梓妍。

陳梓妍之前說,她會找編劇來把這個故事改編成劇本,但他自己也嘗試過,那個時候,他沒有這方麵的能力,努力地把劇本擠出來,寫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乾,乾巴巴的乾。

但是這一刻,他忽然心血來潮,想要再修改一遍,他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需要這樣一個已經盤桓在他心中許久的故事,來衝淡他無以複加的孤獨感。

這部電影,陸嚴河認認真真地看過,是跟爸媽一起看的,笑得前俯後仰。

他突然就對這個故事有了新的感受。

《人在囧途》,講的是搞笑,可那麼囧也仍然堅持在路上,因為是歸家之途。

天真也好,精明也罷,無論是誰,都要回去。

-

陸嚴河一直改到淩晨兩點。

除了經典的台詞,陸嚴河其實沒有辦法原封不動地複述出每一句台詞。

他隻記得那個故事,記得一些搞笑的段落。

他把自己記得的內容寫了進去,然後開始在這個骨架上,自己來填充血肉。

一個憨傻老實,一個精明市儈,截然不同的性格,碰撞出刺激的火花,從互相不理解,但互相認同。

這樣的修改補充其實沒有任何人在催促他,但他卻有一種急迫感,想要儘快修改出來的急迫感。

陸嚴河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內心深處有一種召喚。

——這也不是你寫的劇本,你是抄的彆人的,這是哪門子的召喚?

腦海中有這樣一個聲音在質問他。

他沒有理會。

——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但你自己永遠知道。

劇本中,陸嚴河敲下最後一行字。

那是精明市儈的李成功在這個故事結尾說的一段旁白:我知道,有的東西它其實永遠不屬於我,但是,我見到過,所以我要把它告訴你們,比如有人真的可以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裡保持單純善良,比如發生在我和這個人身上的這個故事。它對你們來說是一段剛看完的故事,但對我來說,它是一段常常想起、偶爾懷念的往事。後來我沒有再見過那個傻帽,但我常常想起、偶爾懷念他。

陸嚴河站在淩晨兩點的窗戶前麵,看著外麵黑漆漆的世界。

他終於給了這個故事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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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把這個修改好的劇本通過郵箱發給了陳梓妍。

他問:梓妍姐,有沒有可能,我能自己來導演這部電影?

郵件發送過去以後,陸嚴河鬆了口氣,在床上躺下,關燈睡覺。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一覺無夢。

-

大年初一,一大早上,陸嚴河就收到了很多人發來的祝福短信。

陸嚴河坐在床上一一回複,光是回複就花了半個小時左右。

再一看時間,哦,都不是一大早上了,這都已經早上九點半了。

難得睡了個懶覺。

陸嚴河打了個哈欠。

刷牙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昨天大晚上的突然發給陳梓妍的劇本,也不知道她看了沒有。

應該沒有看吧,這大過年的,她哪有時間看這個。

陸嚴河歎了口氣,一巴掌拍自己腦門上。

昨天晚上寫完之後,自己給直接整嗨了,忘記了時間,就給陳梓妍發了過去。

算了,等她有時間的時候再看吧。

酒店已經過了早餐供應時間,陸嚴河不想吃泡麵,於是下樓去附近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早餐店開門,逛了半天才看到一家開著門的麵館。

陸嚴河鬆了口氣,進了店。

店裡隻有老板娘一個人,除了她,空無一人。

老板娘坐在凳子上玩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嘴角咧著。

“老板,麻煩下碗牛肉麵,加個煎蛋。”陸嚴河說。

老板娘聽到聲音,馬上應了一聲,然後才抬頭,一眼就認出了他。

“喔唷,陸嚴河啊!”

在影視城附近開店的人,對見明星這事不感到稀奇,語氣裡反而有一種“原來是你”的親熱感。

陸嚴河笑著說了一聲:“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老板娘哈哈笑了兩聲,笑聲很爽朗,“我發財,你也發財!”

新年第一天,誰都想聽吉利話。

老板娘還給陸嚴河送了一個鹵雞翅,說:“我這個鹵雞翅,自己鹵的,你嘗嘗,祝你大鵬展翅啊!”

陸嚴河哎喲一聲,說:“衝大鵬展翅這四個字,我也得先吃它!”

吃了麵,一碗下肚,肚子裡暖烘烘的。

老板娘的麵下得真不錯,好吃的。

陸嚴河買了單,說:“好吃。”

老板娘很是驕傲,說:“那是,我都在這兒開了十幾年的店了。”

陸嚴河驚訝不已,說:“老招牌了啊。”

“可不是。”她掏出手機,“我能跟你合張影嗎?”

“可以啊,沒問題。”陸嚴河爽快點頭。

兩個人合了張影,陸嚴河才出去。

結果剛出去沒一會兒,就碰到了鄒東。

“東哥?!”陸嚴河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就來了?”

他前天晚上就給鄒東放假了,讓他回去過個春節,正月初三再來,鄒東怎麼現在就來了?

鄒東說:“陪我爸媽過了年,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得過來。”

鄒東跟他前妻離婚,昨天隻是回老家陪了一下父母,今天就過來了。

“好不容易放個假,你怎麼不陪一下小玉?”

鄒東的兒子鄒玉,現在正在上二年級。

他離婚以後,就沒有跟前妻和兒子住在一起,再加上鄒東這個工作性質,要見他們一次不容易。

鄒東說:“他跟他媽媽回姥姥家去了。”

原來是這樣。

陸嚴河說:“看來我得趕緊再找一個人,給你輪換一下,要不然你這休假都休不踏實。”

鄒東馬上說:“沒有關係,我一個人也足夠了。”

陸嚴河沒有說什麼。

過年他給鄒東發了五萬元的年終獎,讓鄒東大吃一驚。

鄒東壓根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夠拿到這麼高的獎金。

陸嚴河說:“雖然我們才剛認識兩個月,但以後我們要一起共事很久,你為我提供了很多幫助,之後也拜托你了。”

除了這五萬元的年終獎,陸嚴河還給鄒東送了一雙皮鞋。

“這是之前拍廣告的時候,有一位服裝師送給我的,我還沒有拆封,你跟我的鞋碼一樣,你試試。”

陸嚴河心想,是不是因為這樣,鄒東才大年初一一大早上就趕了過來?

陸嚴河說:“你昨天是不是大晚上的趕路了?”

鄒東點了下頭。

“你趕緊回酒店休息吧,下午我同學要過來,我跟她一塊兒吃晚飯。”陸嚴河說,“你大約四點半來找我就行。”

鄒東點頭。

陸嚴河:“等等,你不會還沒有吃早飯吧?”

鄒東確實為了第一時間趕過來,沒有吃早飯。

“吃了點餅乾。”

陸嚴河說:“那你先吃點東西,我剛才吃了個麵,那個麵館還不錯,就去那兒吧,這邊上也隻有那家店開著門。”

他把鄒東帶去了那家麵館。

老板娘看到陸嚴河帶著一個人去而複返,還以為是陸嚴河落下什麼東西在這兒了。

陸嚴河說:“老板,麻煩再下一碗麵,加量,煎蛋、鹵雞翅都要一份。”

老板娘“好嘞”一聲,那股精氣神,令陸嚴河聽著都覺得精神頭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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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母親去世以後,陳思琦就常常往姥姥姥爺家跑,時不時會在他們那兒住一晚上,而逢年過節的時候,陳思琦也是一定要過去的。

“琦琦,晚上在不在姥姥家睡?”姥姥問。

陳思琦搖頭,說:“姥姥,我得去找陸嚴河呢,他在廊化拍戲。”

姥姥一聽,馬上噢了一聲,問:“這小子過年都還拍戲呢?怎麼他們劇組一點也不人性化,不給他們放假?”

陳思琦抱著姥姥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說:“放假了,劇組放了三天假呢,是他自己沒地方去,姥姥,他很可憐的,你以後要好好愛護他。”

姥姥瞪了她一眼,“臭丫頭,人還沒有領回來給我們看看,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姥爺抱著一盤剛炸好的爆米花過來,也幫腔:“就是,一直跟你說,讓你帶陸嚴河過來給我們看看,你非不肯。”

陳思琦撅著嘴,說:“看什麼呀,你們不是挺喜歡看《黃金時代》那部電視劇的嗎?你們在電視上看他就好了,我們兩個又不是正式在一起了,哪有由頭帶他來給你們看啊,而且,我們才十九歲好吧,談戀愛的時候,不是談婚論嫁見家長的時候。”

姥姥一巴掌拍到了陳思琦的腦袋上。

“誰說讓你把他帶過來給我們看就是談婚論嫁了?”姥姥不由分說地瞪了她一眼,“是讓你姥爺幫忙掌掌眼,可彆讓你傻乎乎地被騙了。”

“我傻乎乎?他才是那個傻乎乎的。”陳思琦不滿地反駁。

“你能耐吧你。”姥爺哼了一聲。

“哎呀,你們怎麼能夠不相信你們的親孫女呢?”陳思琦胸一挺,“反正你們等著瞧吧,我可是找到了一個特彆好的男生,你們肯定會喜歡他的。”

姥姥和姥爺都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趕緊吃。”姥爺把爆米花往她麵前一推,“冷了就不好吃了。”

陳思琦笑嘻嘻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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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夕陽都快沉入地麵了,陳思琦才從車上下來,跟陸嚴河見上麵。

兩個人上一次見麵還是十二月份,陳思琦回玉明拜訪幾位作家老師,順便跟陸嚴河一起吃個了飯。

這都快兩個月沒見了。

鄒東在這個時候非常知趣地沒有像個門神一樣跟在陸嚴河的身後,而是退居大約三米開外,遠遠地看著他們,給他們兩個年輕人留足了空間。

不過,酒店門口,冷颼颼的,也不可能站太久。

他們馬上就出發去飯店了。

“我也沒有去過,是黃製片推薦給我的,說是一家高端會所,做私宴的,環境很好。”陸嚴河在車上跟陳思琦介紹,“那裡還有溫泉,晚上吃完飯以後,我們可以去那兒了泡溫泉。”

陳思琦馬上眼神不善地看向陸嚴河,“你是想要做什麼?”

陸嚴河被陳思琦這個眼神看得一懵,隨後想起來什麼,馬上搖頭,說:“男女是分開的,不是混合溫泉。”

陳思琦這才哦了一聲。

“我訂了兩個三人間,我、李鵬飛和陳欽住一間,你、琳玉和白雨住一間,可以吧?”

陸嚴河本來是想訂單人間的,但是大家紛紛反應想要住一起,於是就變成了這樣的安排。

陳思琦:“可以啊,不過這一次有點可惜,徐子君來不了。”

“她們家有事,沒有辦法來,以後有機會。”陸嚴河說,“我們幾個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除了你跟李鵬飛,我們其他幾個人還是聊得挺多的,連陳欽都在給我們幫忙。”陳思琦說,“本來也想拉上李鵬飛,但是他對做雜誌實在沒興趣,就算了。”

陸嚴河說:“他喜歡旅行、爬山這些戶外活動。”

陳思琦:“他不願意就算了,隻是覺得我們幾個都在做這件事,要是他也能加入,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陸嚴河:“他什麼時候想加入,隨時都可以。”

“現在是這樣,等以後《跳起來》的團隊越來越大了,哪能這樣,你還想把《跳起來》做成一個你的同學會啊?”陳思琦白了陸嚴河一眼。

陸嚴河笑了笑,沒有再說了。

他當然也知道這樣其實不好,不過,他心中某處也曾想過,如果能夠這樣,也挺好。

陳思琦吐槽:“幸好你是做藝人了,要是讓你當官了,你可不是要任人唯親了。”

陸嚴河認真地想了想,點頭,說:“幸好做藝人了。”

做藝人,重點感情也沒什麼。

陳思琦心想,陸嚴河這赤誠之心,如果不被人從背後捅幾次刀子,估計是一輩子都改不了的。

她又想,還是盼著點好算了。

有赤誠之心是多難得的事情,她其實是羨慕的。

人的性格往往就在不經意間決定了很多的事情。

等到了地方,他們一起吃了飯,看了一部電影,就各自去洗澡,準備泡個溫泉,然後睡了。

他們的房間相鄰,溫泉也隻隔著一層木板。

小小的池子,大約噴泉大小。

陸嚴河聽到木板另一邊傳來的泠泠水聲,腦海中就默默地浮現出了一些若隱若現的畫麵,臉頰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溫度太高,把臉給熱紅的。

“陸嚴河。”陳思琦在那邊喊。

“啊?”陸嚴河抬頭。

陳思琦說:“我姥姥姥爺問我,什麼時候帶你去見他們。”

“啊?!”陸嚴河人一瞬間懵了,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

陳思琦那邊卻沒有繼續說話了,似乎是在等陸嚴河說話。

陸嚴河撓撓頭,一下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我、我都可以啊。”他的臉被白色霧氣遮掩,輕咳了一聲,“看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