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蘭一愣。
她不知道陸嚴河所說的另一種形式是指什麼,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形式,都不可能是《六人行》原本的形式了。
這多少有些令人失望。
不過,溫明蘭明白陸嚴河的決定。
也理解。
“後麵《暮春》這部電影會在四月份之前拍完嗎?”溫明蘭問,“《血玉》四月份就要開拍了,到時候不好軋戲。”
“這個你放心吧。”陳梓妍說,“我會協調好的,你在《暮春》裡的那個角色戲份也不多,兩邊好協調的。”
陸嚴河點頭。
“現在劉畢戈他還在改劇本,仍然有些不滿意的地方,等等吧。”陸嚴河說,“這個劇本不複雜,可能你的戲不要幾天就能拍完。”
很多人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比如電影比電視劇更高級,同理,電影的製作也比電視劇更精細。實際上當然不是這樣,很多電影拍攝時間甚至隻有十天半個月的,一樣能拍出精品來。
電影就是兩個小時,它要的素材就是那麼多。關鍵看你怎麼拍。
《暮春》說白了拍的就是一個青春期的故事,一個發生在暑假補習班的故事,講幾個青少年的迷惘。放到陳玲玲的電視劇裡,甚至可能不過就是一兩集的體量。
陸嚴河不知道劉畢戈會怎麼拍,不過,肯定不複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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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陸嚴河回學校。
難得的,這一個學期,總共就兩門必修課和一門選修課,一周下來,隻有三門課,陸嚴河從來沒有這麼輕鬆和悠閒過。
看到最近風頭正盛的陸嚴河出現在校園裡,其他的同學卻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頂多多看兩眼。
在外麵風頭再盛,對他們來說,陸嚴河也慢慢變成了一個隻是在有著明星身份的同學,長得好看,名氣很大,對大家來說,會喜歡多看他幾眼,除此之外,也沒有彆的了。
回到寢室,陸嚴河看到毛佳陽又在舉啞鈴。
“為什麼我最近每次回來都看到你在舉啞鈴?”陸嚴河驚訝地問。
毛佳陽說:“鍛煉啊,增肌。”
陸嚴河看著毛佳陽那兩隻粗壯的肱二頭肌,很想說一句,你的肌肉已經很結實了。
毛佳陽算是他們寢室裡唯一一個在堅持健身的人了。
“你今天沒有課嗎?”
“沒有。”陸嚴河搖頭,“這個學期課很少。”
毛佳陽:“哦,對,也是。”
“你怎麼沒有去陪黎曉?”陸嚴河好奇地問。
自從毛佳陽跟黎曉在一起以後,基本上毛佳陽就跟黎曉膩在一起。
毛佳陽悻悻地說:“她要上課,我本來想陪她去上,但她不肯。”
“為什麼?”陸嚴河有些好奇。
雖然說他們兩個人學的是不同專業,但是陪黎曉去上課,老師也不會說什麼。
本身很多課上都有其他專業的學生來旁聽,這也不罕見。
毛佳陽尷尬地笑了笑,說:“她嫌我總是打擾她,耽誤她聽課。”
“你做什麼了?”陸嚴河驚訝地問。
毛佳陽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
陸嚴河:“……”
毛佳陽問:“你跟陳思琦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陸嚴河問。
毛佳陽擠眉弄眼地看著他,問:“你們到第幾步了?”
陸嚴河默默地轉過身。
毛佳陽看他這個樣子,驚訝地問:“你們不會還沒有——”
“停!”陸嚴河趕緊叫停,“以後不要討論這個話題。”
毛佳陽馬上揶揄地笑了起來。
“陸嚴河,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陸嚴河臉紅得猴屁股一樣了,一個字都沒有再說。
有的事情,雖然早就知道了,但確實沒有做過。
主要是也沒有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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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劉畢戈跟苗月一塊兒來振華,和陸嚴河在食堂吃飯,正好一起討論《暮春》這部電影拍攝的事情。
劉畢戈說:“這部電影,我們就在玉明找了一個學校,準備在他們那兒拍,每個景都看好了,你這邊準備得怎麼樣?”
“隨時可以拍。”陸嚴河說,“隻有紅河獎的頒獎典禮那天晚上,以及《三山》在玉明的首映禮,這兩天的時間不行。”
劉畢戈:“這個不要緊,到時候我們拍彆人的戲就行,折騰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開始拍《暮春》了。”
“是啊。”陸嚴河笑了笑,“都演了這麼多戲了,突然又回過頭來演高中生,這種感覺都有點奇怪。”
劉畢戈:“這有什麼奇怪的,你現在看上去就像個高中生。”
陸嚴河:“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心態,我讀劇本,總是很容易地就想起了我自己上高中的那些事情,這個故事,唉,太遺憾了。”
“你喜歡這個故事嗎?”苗月問。
“很喜歡。”陸嚴河說,“我從來沒有演過青春成長題材的電影,這是第一次,連梓妍姐都跟我說,這種跟我本身最為接近的角色,竟然都在我上大二了才演。”
苗月:“我當初寫這個故事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一天它會被拍成電影。”
劉畢戈說:“這個電影的演員,除了你和來客串的溫明蘭,都是一些新人,我這邊已經跟他們做了好久的培訓了,回頭開拍了,你多帶一帶他們。”
“帶一帶他們?”陸嚴河驚訝不已,“我才大二,我怎麼帶他們?”
“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剛高中畢業的學生,隻有你是大二的學生。”劉畢戈說。
陸嚴河一愣,“啊?”
“嗯,除了你和溫明蘭,全都是表演學校大一的學生。”劉畢戈說。
演員是劉畢戈一個一個挑的。
陸嚴河前期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隻參與了劇本的環節。
“他們怎麼樣?”
“我和苗月挑了很久,最後挑出了我們心目中最符合劇本裡這些人物的演員。”
“那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他們吧?”陸嚴河說,“戲都快要開拍了,我們都還沒有見過呢。”
劉畢戈點頭。
“但我希望你們彆見太多次。”劉畢戈說,“我準備按照劇本的順序,順拍這部戲。”
很多戲,因為場景和演員檔期等問題,並不是按照劇本的順序從第一場戲往後拍,可能有的戲一上來就直接拍大結局,有的戲則是從中間拍戲,有的劇組,上午還在拍兩個人情同手足,下午就開始廝殺。
演員本身功力不行的,在這種不同狀態和情緒的切換中,找不到錨點,就會演得不準確。
跟這種拍攝方式比起來,順拍當然更有利於演員揣摩和進入人物狀態。
一場場戲演下來,很多的心境都順理成章地抵達。
劉畢戈說:“《暮春》的故事就是講幾個高中生在暑假補習班遇見,從陌生人到互相認識,我想要用順拍來拍這個電影,也讓你們從陌生的階段拍到熟悉的階段,這部戲,除了你,大家的演技都說不上很嫻熟,其實都是憑著感覺和天賦在演戲,所以,需要演的地方越少越好,能夠建立起真實的情境,越多越好。”
陸嚴河明白了劉畢戈的意思,點點頭,說好。
那就是在正式開拍前,演員們之間都儘量不要熟悉,也減少接觸。
隻有這樣,一開始演他們相遇的時候,那種陌生感才是最真實的。
“那要不我先不見他們了。”
“也行。”劉畢戈點頭。
這本身也是他希望的。
陸嚴河也不知道劉畢戈在片場做導演時是什麼樣的風格。
他隻希望劉畢戈真的是一個有才華和有能力的導演,而不是一個空頭架子。
他下定決心要主演《暮春》這樣一部小成本的青春成長題材的文藝片,對他、對陳梓妍來說,都是很不容易的。
陸嚴河會演,一是因為他喜歡這個劇本,二是因為在跟劉畢戈打交道的這段時間以來,他認為劉畢戈是一個很有才華也很有想法的人,他想要做導演,又想要他陸嚴河來演這部電影,他願意來支持他。
可歸根結底,劉畢戈是一個從來沒有獨立執導過電影的新人導演,陸嚴河也是第一次跟一個新人導演合作。
在這之前,他合作的都是羅宇鐘、陳玲玲、王重、連備和白景年這樣有著豐富或者漂亮履曆的大導演。
陸嚴河說自己不緊張是假的。
這些不安和緊張,他都隻埋在自己心裡,不會暴露出來給劉畢戈的。
他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給劉畢戈增添壓力——即將開機,劉畢戈此時此刻的壓力才是最大的。
陸嚴河反複勸誡自己,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質疑自己的決定,也不會去反複懷疑自己的決定做得對不對。
接下來他就做好一件事,配合好劉畢戈,把《暮春》這部電影給演好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