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砸本子,捋人物(大量《暮春》劇情(2 / 2)

擇日走紅 宋不留春 10975 字 2個月前

震驚,茫然,疑惑……

陸嚴河這一刻沒忍住站在一個置身事外的角度,看著他們幾個人,他們幾個人臉上的神情都變了,專注,集中,沉浸在自己的劇情線和視角裡。

他心想,都說他天賦高,是天才,在這裡的哪一個人不是呢?

每一個人入戲的狀態都讓陸嚴河感到不可思議。

……

孔繁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起了幾分懊悔:“我乾出了我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因為對孟白那點隱秘的嫉妒,我把孟白偷偷跟蹤和偷拍左蘭蘭母親的事情告訴了左蘭蘭,我知道,這件事讓左蘭蘭知道了,孟白肯定有麻煩。”

左蘭蘭眼眶微紅,有淚光盈了出來。

“我去質問我媽媽,她是不是出軌了,跟一個姓孟的男人,她默認了。”左蘭蘭下頜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我再也不敢麵對孟白,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總是在我家附近碰到孟白,我的猜測全是錯覺和誤會,更可怕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再也不可能跟他正常來往。但是,這個時候,孟白來找我。”

陸嚴河說:“我希望左蘭蘭能夠跟我一起,將我父親和她母親的婚外情扼殺。”

王靜說:“我從來沒有想到,他還願意跟我說話,這種能夠跟他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讓我衝動之下馬上答應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好像比起對我媽媽的憤怒,之前讓我更難受的是我以為我跟孟白再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孔繁咬住嘴唇:“孟白和左蘭蘭不僅沒有鬨掰,反而常常在課餘時間待在一起說話,讓我疑惑和不安,我一直為自己的小人行徑受到內心的譴責,但我又擔心左蘭蘭告訴孟白,是我私下告訴了左蘭蘭這件事。”

何晴晴說:“我也發現了孟白和左蘭蘭關係的變化,實際上,補習班裡很多同學都在私下議論,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了,沒想到,韓老師突然在這個時候來到教室,把尹月叫了出去,臉色很難看。”

“尹月的作業本裡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很想你’四個字。”何晴晴說,“韓老師問尹月這是打算給哪個男生的,尹月臉色都變了,說這不是寫給彆人的,韓老師卻把她爸爸叫過來了。她爸爸就仿佛一頭發怒的獅子,衝到了我們班上,質問哪個男生敢打他女兒的主意,然後,就看到了孟白和於琅,她爸爸仿佛失控一般衝到他們麵前,問是不是他們。”

孔繁:“我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嚴河:“我看到尹月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眼淚流滿了整張臉,經曆著最激烈的情緒,她衝進了教室,告訴所有人,那是她寫給她媽媽的!”

孔繁:“他竟然衝過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朝尹月打了一巴掌!我怒火中燒,憑什麼尹月要被這樣一個父親殘忍對待!我衝了上去,一拳打到他的臉上。”

陸嚴河:“尹月父親打尹月的那一瞬間,我想到了我的父親,我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衝上去揍了尹月的父親一拳!”

……

“我和孟白都被狠狠地訓了一頓,也被罰去操場跑圈。”

何晴晴很憤怒:“我跟左蘭蘭都說尹月的父親對尹月動手,活該,結果我們也被罰了。尹月的父親被他們打了兩拳,被韓老師勸了兩句,他叫尹月跟他一起回去,韓老師卻說等會兒有重要知識點布置,讓尹月上完課再走。他這才自己一個人怒氣衝衝地走了。”

孔繁說:“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尹月也跟了過來,跟我們一起跑圈。”

陸嚴河抬起頭看向他們。

他們也抬起了頭,互相看著。

他們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跑得很累,大汗淋漓,我們躺在操場上,誰都沒有說話,但卻在這一刻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可思議的親近。”何晴晴說,“在我們的詢問下,尹月講了她父母的事情,又說,她很羨慕孟白麵對父親的勇氣和無畏。”

陸嚴河說:“我猶豫了一下,把我父親出軌的事情說了,告訴了他們,我跟我父親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打我巴掌的原因。”

孔繁:“我頓時就反應了過來,意識到是孟白的父親和左蘭蘭的母親出軌了。”

王靜說:“我看到於琅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於琅已經猜到了,於是承認了這件事。”

秘密的交換,讓他們剛有些親近起來的那種感覺,又覆蓋上了一層難以形容的沉重。

尹月忽然說:“我們來幫忙,讓他們結束。”

然而,第二天,尹月卻沒有出現在補習學校,她請假了。

孔繁說:“我們都很擔心尹月的狀況,給她打電話、發消息,都杳無音訊,我們想去找她,但是我們沒有人知道尹月家住在哪兒,隻能白擔心。”

陸嚴河說:“我父親突然跟我母親攤牌,說要離婚,家裡被我母親砸得七零八碎。”

王靜說:“我母親告訴我,我馬上就要有一個父親了,我哭著拒絕,她惱羞成怒,將我關進了房間,大聲咒罵我不懂體恤她。”

陸嚴河說:“我深夜從家中離開,失魂落魄地在街上遊蕩,對未來感到茫然、沉重,突然見到了尹月,她身上全是傷,臉上也有。”

“那天晚上回家以後,我被我父親狠狠打了一頓,我說我要去找我母親,他發了更大的火,將我鎖在屋子裡。”嚴令羽說,“我半夜從窗戶爬出來,碰到了孟白。”

陸嚴河說:“我決定帶尹月去找她的母親,她母親曾經給她寄過幾次東西,她有從她父親那裡偷偷拿到的地址。”

嚴令羽說:“我們在車站等最早一班的車。”

陸嚴河說:“於琅突然給我打電話,問尹月的父親有沒有找我,我說沒有,他說,尹月父親剛才找到了他家裡,找尹月,我猶豫了一下,告訴了他尹月就在我身邊,告訴了他我們準備去找尹月的母親,讓他不用擔心。”

孔繁說:“之前我見到尹月的父親,他都像一頭凶狠的獅子,但他來找尹月的時候,驚慌失措、滿臉恐慌、卑微地問我知不知道尹月在哪兒,問我能不能聯係上尹月,他著急得眼眶通紅。跟孟白打完電話以後,我就匆匆忙忙準備出門,但我爸媽把我攔下了,他們問我哪兒,我說我要去車站,他們問我去車站做什麼,我說我朋友在那兒,我要去見他們。他們卻不讓我出門,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爸竟然聯係了尹月的父親,告訴了他車站的事情。”

嚴令羽說:“一夜沒有睡,我和孟白上車以後,等著發車,都太困了,可我們都不敢閉眼,直到發車以後,我們才鬆了口氣,可才剛閉上眼睛,準備睡一會兒的時候,車忽然停下了,我看到我父親在前麵擋住了路,這一刻,我萬念俱灰。”

……

何晴晴歎了口氣,說:“孟白、尹月和於琅都沒有再來補習學校,他們消失不見了,學校裡慢慢地流傳出了很多關於他們的消息,有人說,孟白帶著尹月私奔被抓住了,有人說,孟白被尹月父親送到了派出所,有人說,尹月被她父親打得遍體鱗傷,她母親聽說以後,趕過來爭奪她的撫養權,有人說,孟白的母親在派出所崩潰大哭……”

王靜:“我突然很怕再見到孟白,他沒有出現,讓我鬆了口氣,有一瞬間,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來補習學校了。孟白的媽媽來我家找過孟白的爸爸,說孟白出事了,但是我媽不肯他離開。我覺得很羞愧,然而,什麼都做不了。”

“到了五月份,補習班的最後一次上課,上完這堂課以後,我們這個春季補習班就要結束了,後麵就要由夏天的提高班接替。”何晴晴說,“如果想要進入提高班,必須要通過考試,考試那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我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地等著考試開始,看到左蘭蘭進來,我其實很想問一下她,為什麼她能接受孟白的父親成為她的繼父,可是,在那件事發生以後,我跟她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她看了我一眼,也沒有開口,直接去了自己的座位。”

王靜說:“看到孟白走進來的時候,我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馬上低下了頭。”

“每一個人都看著我,隻有她低著頭。”陸嚴河說,“這一個月的缺席時間裡,我經曆了我十七年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時間,現在,我需要回到正軌,重新回到補習班,將來通過高考,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帶著我母親離開這座城市。”

嚴令羽說:“我母親陪我來到教室外麵,她說等我參加完這個考試,就帶我離開。她不明白我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考試,她已經幫我辦好了轉學手續,我馬上將要去往另一座城市。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我需要來參加這個考試,完成我的道彆。可能沒有人知道當我看到孟白出現在教室裡的時候,我內心有多高興。他們隻是用驚異的眼神看著我臉上的傷。”

孔繁:“我猶豫了很久,我要不要參加這個考試,我怕見到他們,又怕見不到他們,如果不是我,也許他們就不用經曆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也許尹月早就見到了她母親,不用再被她父親毒打。我鼓起勇氣,走進教室,想抬頭去看他們在不在,又不敢抬頭,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畏縮過,當我餘光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差點就哽咽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

五個人之間沉默了許久。

最後,陸嚴河看著他們所有人的眼睛,說:“當考試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我看到陽光一如既往地從窗外灑進教室,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我看向尹月,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金黃色的陽光裡,臉上的傷痕被陽光曝曬,隱去了所有的痕跡,這一刻,我看著她,想起那個拉著她的手奔跑在春風裡的夜晚,我是帶著她奔向車站去找她的母親,還是我自己希望乘著這道風,去逃離那個憤怒、難過與絕望的夜晚?我不知道,我隻是現在由衷地希望她的未來可以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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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又是費力不討好的一章,可是,作為一本寫到這個份上的,我必須要把這一章寫出來。又是長達四五個小時的、效率極低的寫作,我去睡覺了,很累,明天不一定有兩更了,等我睡醒再說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