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快要殺青的時候，賈龍忽然來探班了。
他的出現，讓《暮春》劇組上上下下都激動了起來。
賈龍是當下最紅的電影明星之一，幾乎成了一個風格的代表性人物，是最能扛票房的電影明星之一。
這樣的演員，對任何一個電影工作者來說都是耀眼的存在。
誰都沒有想到，陸嚴河竟然跟賈龍都這麼熟，關係好到對方會來探班。
陸嚴河一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他也不好解釋，不不不，其實他跟賈龍不是很熟，他隻是有一個電影劇本要跟賈龍合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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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龍其實就是來跟陸嚴河溝通《人在囧途》這部戲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你認為現在視頻平台的觀眾數還不夠多嗎？”
陸嚴河：“……”
等陸嚴河收工了以後，賈龍跟陸嚴河一塊兒離開劇組，到附近一家餐廳吃飯。
大家不是認為《人在囧途》賺不到錢，而是認為賺不到他們預期的錢，投資回報比太低。
林德盛說：“現在你有《六人行》在手，難道還有人會質疑你編劇的能力不成？”
一個沒有台詞、也沒有多少表演的戲，竟然都要拍二十多條。
林德盛對這個消息也感到錯愕不已。
有的時候也能搜到很多有意思的內容。
第一個關於林德盛的消息，陸嚴河倒沒有覺得怎麼樣，他跟北極光的合作，他也沒覺得要保密。
他見識過有才華的年輕人不說如過江之鯽，但也絕對比很多人所以為的要多很多。可是，能夠在這樣的年紀就有清醒的認識——尤其是越有才華的年輕人，太少見了。一般而言，一個人越有才華，越難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這是很無奈但常見的一個事實。所謂的“天才病”。
但第二個說他並不是單身的消息，卻讓他一愣。
到了淩晨，孔繁他們都扛不住，回去睡覺了。
就以現在國外那些流媒體發展的情況來看，以後說不定流媒體都要成為電影最大的播放平台了。
今天晚上要拍的戲，是他因為父母因離婚吵架，他從家裡跑出來，碰上從家裡逃出來的嚴令羽的戲。
這種情況下，他想要接一部不以獲得最大票房為第一目的的片子，阻力重重，合作方，投資方，身邊人，等等。
可是這也隻是一時的，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久了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紅是實力的一方麵，但另一方麵，要看你在什麼圈子裡，平時來往的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一個叫“春芽”的網絡論壇，頁麵設置很粗糙，一點都不像現在做出來的網站論壇，更像是十年、二十年之前做出來的那種東西。
劉畢戈早就跟他們交代過，今天晚上要做好拍通宵的準備。
“在我看來，《六人行》最大的優點還不是它爆了，給京台這樣一個傳統電視台的收視率拉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關鍵在於，它這樣一個模式，一周播一集，一季才八集，真照著這樣的框架寫下去，它甚至能寫三季，五季，它對一個平台，就意味著一個常青樹，能帶來穩定的、可見的回報。”
反正也不貴。
他知道陸嚴河這小子能折騰，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折騰。
尤其是賀蘭發來的一長段關於“春芽”這個論壇的介紹，知道這個ID為“木頭人”有著100%的“可信度”，在論壇用戶眼中，這個消息幾乎可以確認為百分之百真實。
退出關於陸嚴河爆料的這個帖子以後，她興致勃勃地在這個論壇逛了起來。
“電視劇和電影還是有差彆的嘛。”陸嚴河笑著解釋了一句，“但沒有想到這個劇本兜兜轉轉還是找到了北極光。”
“那你能簡單地跟我講一下，這部你新創作的情景喜劇，是什麼故事嗎？”
網址還沒有打開，對方就回複了：看著不像。
拍他看到嚴令羽、看到嚴令羽一身狼狽、身上有傷，劉畢戈又重拍了大約二十多條，一個小時的時候，就要陸嚴河一個眼神的特寫。
賈龍說：“他們想要把《人在囧途》開發成一個係列，做成一個係列的公路喜劇。”
陸嚴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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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北極光視頻知道《人在囧途》的編劇竟然是陸嚴河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懵。
她點進“木頭人”的主頁，想看這個人的其他爆料，結果卻顯示，她的等級太低，不能查看“木頭人”的主頁。
？？
賀蘭心想，你不準截圖有什麼用，這個設備發達的年代，你不讓我截圖，我還不能拍照了？
她馬上通過筆記本登陸這個論壇，打開相應的頁麵，手機拍照，將照片發給了陸嚴河，然後把基礎的情況跟他講了講。
悄無聲息地竟然又弄出了一個電影劇本，而且，還早就跟賈龍牽上線了。
就這麼一句話。
有人說，有個男演員，看著跟他女朋友恩愛無比，但他私底下玩得很花，隻是在鏡頭前麵裝自己好男人人設，他女朋友都為他打過兩次胎了。
結果，劉畢戈的回答讓陸嚴河更是想掀桌子。
“好了，不跟你說這些了，我今天過來，其實也是想跟你說一下《人在囧途》的事情。”賈龍跟他說，“北極光視頻願意給到我想要的條件，但是，有一條，他們希望能夠獲得這個劇本的係列開發權。”
再者說，龍岩影業也是製作端，而非渠道端。
這場戲沒有其他幾個人的鏡頭，但是孔繁、何晴晴他們都過來旁觀。
陸嚴河要寫《人在囧途》，一是它簡單，文本性強，光是寫成劇本都能讓人覺得精采，二是因為它後續可以繼續接著寫。
剩餘的內容顯示出來：
——我有一些猜測，當然，這都不是隨意猜測，是根據我知道的一些信息總結出來的，但如果最後猜錯了也不要怪我。猜測一呢，北極光視頻應該是想要跟陸嚴河合作一個新的情景喜劇，我聽說陸嚴河在創作一部新的情景喜劇，但究竟是什麼類型就沒有任何消息了，而大家都知道，《六人行》在年初打出的王炸，讓每一個平台都眼紅不已，北極光視頻感興趣也很正常。猜測二呢，我認識北極光有可能想要跟陸嚴河談一個長期合作的框架，北極光視頻是最喜歡跟一些他們看好的創作者簽長期合作框架協議的平台了，我聽人說過，林總私下跟人表示過他對陸嚴河的欣賞，其實，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之前有一次林總還去過陸嚴河的經紀公司，星娛，當時陸嚴河還被邀請跟林總進行了一番交流，那個時候林總就挺喜歡陸嚴河的，不過那個時候陸嚴河沒有多紅，關注的人不是很多。
他說：“那今天先收工吧，明天接著拍。”
陸嚴河一愣。
結果卻突然跳出一個彈窗，顯示她必須注冊才能查看相關內容。
“我會很謹慎。”賈龍說，“除非是特彆打動我，讓我特彆想演，否則我不敢演。”
他耷拉著眼皮去刷牙洗臉，拿起手機，發現陳梓妍給他留言，說下午兩點來接他。
哪怕他已經成了她的學弟，她可以經常在校園裡看到陸嚴河，也有陸嚴河的聯係方式，可以直接跟陸嚴河聯係。
林德盛看向陸嚴河的眼睛裡生出了幾分讚譽和欣賞。
但是，賀蘭已經養成了時不時在網上搜索一下陸嚴河的習慣。
沒想到，負責投資的部門看中的劇本，竟然也是陸嚴河寫的。
一個非常普通的計算規則，卻讓爆料的用戶有了“可信度”三個字，當“可信度”超過70%的時候，這個用戶爆的料，也就容易被大家認為是真實的爆料了。
賀蘭這一刷就入迷了。
各大視頻網站眼紅得牙癢癢。
賀蘭一愣，順著充值的提示點進去，發現一塊錢能購買十芽幣。
工作人員都紛紛向陸嚴河投來感謝的目光。
怎麼說呢，有的人，他很紅，紅得一時風頭無兩，人人見到他都要避其鋒芒。
不過，他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跟林德盛說，《六人行》可以拍這麼久，火這麼久。再說了，他跟《六人行》的續集也沒有關係了。
大家知道陸嚴河現在勢頭強勁。但是，勢頭再強勁，也就是一個年輕的、二十歲出頭的演員而已，雖然很多人冠以天才之名，對他追捧至極，可娛樂圈裡什麼時候又缺這樣備受矚目的新人呢？
對《暮春》劇組的人來說，陸嚴河隔三差五地上熱搜，都不如賈龍和林德盛前後腳來探班陸嚴河來得震撼大。
當看到鏡頭裡最後他抬起眼眸，看到嚴令羽那一瞬間，眼睛裡深邃而沉鬱的眼神在夜色之中，交織著驚訝、痛惜和同情的隱忍，劉畢戈等他這個眼神，等了一個小時，卻等得很值。
陸嚴河見林德盛鬆口，也跟著鬆了口氣，“它叫《武林外傳》，是一個古裝、非傳統武俠的情景喜劇，故事發展在一個叫同福客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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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習慣性地在網上搜索陸嚴河的信息。
陸嚴河說：“賈老師，你想不想自己做導演？”
賀蘭把這一大段文字讀完，越發覺得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什麼東西，不是在造謠了。
當初《人在囧途》不被看好，始終無法拿到賈龍想要的條件，就有這方麵的原因。
林德盛跟劉畢戈聊完，就和陸嚴河去了他的休息室。
陸嚴河一直沒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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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拍戲，手機交給了鄒東來管理。
這個念頭在陸嚴河腦海中冒出來，再也揮之不去了。
如果是這樣，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賈龍鬆了口氣，“你願意就太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願意答應我條件、給我們投資來製作這部電影的公司。”
他當然知道陸嚴河指的“這種題材的電影”，並不是說這種年紀的主角，隻是開個玩笑。
這也成了她繁忙學習生活之餘最大的樂趣。
麵對這樣一位視頻網站的大佬，劉畢戈雖然是拍電影的導演，也不敢小覷薄待——
這個劇本的版權在陸嚴河手裡。
大家都挺想看這場戲是怎麼拍的。
賀蘭心裡咯噔一聲。
他問：“這部電影……你似乎沒有給自己準備角色？還是說你想要突破挑戰一下自己，演那個農村小夥牛耿？”
現在的電影市場已經把賈龍架到這個位置上了——他主演的電影如果不破十億，那就是失敗。
一直拍到淩晨四點，陸嚴河看嚴令羽坐在一旁等戲，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他主動說：“導演，今天還要接著拍嗎？我感覺再拍下去，我注意力沒辦法集中了。”
賀蘭先問了一句“是造謠嗎”，才打開網址。
陸嚴河說：“我就不挑戰自我了，形象很不合適，我就打算客串一下那個大學生的角色。”
如果陸嚴河不願意的話，那還真不好說。
這讓陸嚴河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他到底要不要公開跟陳思琦的關係？
不公開，是因為不想因此讓陳思琦受到傷害。可似乎也瞞不住，他並沒有有意去隱瞞這件事。何必這麼半遮半掩，要麼就公開算了。
連嚴令羽也說，最後這個眼神好。
北極光視頻作為國內最大的視頻平台之一，它對任何一個做內容的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這不是技術能操控出來的，真的是一條條地磨，去找到眼神情緒最微妙的那個臨界點。
劉畢戈聽陸嚴河這麼一說，儼然拍得格外精神興奮的他轉頭一看四周，大家其實都很困了。
像賈龍這樣的演員，到這個程度了，如果說他不想做導演，確實是讓陸嚴河一下無法理解的事情。
“啊？”
賈龍看到陸嚴河神色猶豫，還以為陸嚴河不願意，問：“你不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