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拜入郭威門下後,褚林光就曾想象過,有朝一日,來到皇城參加會試,甚至參加殿試接受朝廷欽點,真正揚名立萬。
隻是他沒想到,拜入郭威門下三年後就來到了皇城,而且還能在皇城書院修行,直至會試開考。
在餘萬秀的帶領下,褚林光來到了皇城驛站,驛站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來自各地,名列前三甲的考生。
大元王朝一共有三十多個總督府,每個總督府三個名額,一起進入皇城書院修行的考生,人數有一百來個。
此時住在驛站內的考生有八十來個,餘下人員將在這兩天內全部趕到。
褚林光找到為旗嶺府考生準備的房間,發現裡麵有兩個不同的包裹,兩張床都已經鋪好,他神色一喜,知道嚴臻和馬衛兵比他先一步到達皇城。
他把行囊放下後,便在驛站裡麵尋找二人。
“都彆留手!”
“快打呀,還愣著乾什麼?”
“嘯!”
“哇,好強的刀勢!”
……
驛站很大,負責接待從各地進入皇城處理政務的相關人員,內外好幾個院子,這裡藏龍臥虎,褚林光初來乍到,不敢釋放靈識波動查探,怕驚擾了一些貴人。
找了一陣子後,後院傳來了一陣陣歡呼聲,褚林光尋聲而去,看到大部分考生都聚集在這裡,院子中間有人在切磋。
其中一個正是嚴臻。
另一個竟然是拓跋雲宏,他被嚴臻的刀勢籠罩住,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接了嚴臻十二刀。
褚林光來的時候,嚴臻劈出第十三刀。
那一瞬間,感受過嚴臻刀勢的他,隻覺得無窮刀氣彙聚而來,仿佛可以把整個驛站掀翻,什麼六層法相,氣力罡罩,軟甲護身等等,都會被嚴臻這一刀摧毀。
而身處在風暴中心的拓跋雲宏,一道血紅劍光從寶劍中射出,一股強大的特殊波動,像是一層看不見的緊密鱗甲,將他身前三尺空間覆蓋住。
“轟!”
巨響傳來。
嚴臻手持長刀屹立不動,拓跋雲宏向後滑出去一段距離,抓住寶劍的兩條手臂,此刻顫動不止,整張臉完全漲紅的他,死死的盯著嚴臻。
大家都盯著兩人,一時半會都沒有聲張。
“咳……哼。”
最終拓跋雲宏用冷哼聲掩飾咳嗽聲,收起寶劍看了眼嚴臻後,從人群中擠出,離開了後院。
嚴臻則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這一戰他明顯取得上風,甚至讓拓跋雲宏留下內傷,但他儘全力,用刀勢將拓跋雲宏籠罩住的情況下,竟然連劈十三刀才能占到便宜,可見拓跋雲宏有多強大。
不愧為南域試煉場最佳人選,自然拓跋雲宏也是地方解元。
“誰贏了?”
“顯然是嚴臻贏了。”
“小聲點,拓跋雲宏可不是一般人,聽說身後有元初山的人,咱們得罪不起。”
“兩人勢均力敵,伯仲之間。”
“都是一等一的天之驕子。”
“那就是刀勢,太強了。”
眾人隨即也跟著一起散開,大夥雖然心知肚明,卻不敢聲張議論拓跋雲宏的是非,他們都是各地前三甲,出類拔萃的青年俊傑,即將進入皇城書院修行,可麵對拓跋雲宏,提及元初山時,一個個滿臉敬畏。
即便看出嚴臻技高一籌,也不敢當麵說拓跋雲宏輸了。
甚至沒有人敢在這時候接近嚴臻,向嚴臻表達祝賀。
“嚴大哥,你的刀勢好像變強了,最後那幾刀,若是朝著我過來,我根本不可能接得住。”
當然有個例外。
這個例外便是褚林光。
他雖然察覺氣氛有些怪異,但此刻見到嚴臻蓋過拓跋雲宏一頭,他還是忍不住由衷的稱讚道。
“若非武考現場,你最後那幾槍,我的刀勢也不可能進步這麼快。”
嚴臻笑道。
“褚林光,你總算來了。”
馬衛兵從人群中走出。
他們三人都是來自旗嶺總督府,住在同一間房,無形中已經綁在了一起,如果拓跋雲宏要是因為嚴臻針對他們兩人,他們也躲不了。
“親朋好友太熱情了,耽擱了一些時間。”
褚林光解釋道。
“難得聚在一塊,走,去喝幾杯,我做東。”
嚴臻豪爽道。
驛站內有免費的食物可以吃,也有需要銀兩購買,更加美味可口的食物販賣,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在驛站裡麵,他們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次日,一道叫聲把褚林光驚醒。
聲音聽著有些熟悉,人就在門口,褚林光靈識一掃,立馬知道來人是誰,他滿臉驚訝,竟然是軒轅金康。
“軒轅公子。”
他換了件衣服後,來到了門口。
“你還是叫我名字就好,我師父在驛站外麵等你,他有話對你說。”
軒轅金康說道,看得出來他心情不佳。
“哦,劉公公。”
褚林光滿臉意外,連忙整理了下衣著和軒轅金康一起出去,路上他得知,軒轅金康考中了地方榜三,將和他一起進入皇城書院修行,他和劉公公已經在皇城住了一陣子,今日才到驛站報到。
“公公。”
終於,褚林光在門口見到了劉公公,劉洵。
上次劉公公千裡跋涉,隻為從天香閣人員手中救下他,結果還因此中了天香粉,為了活命不得不將一身功力全部散掉。
這一次就算劉公公不來找褚林光,褚林光也打算去拜訪下他,並為劉公公準備了一些禮物。
今日再次重逢。
褚林光已經今非昔比。
不僅是旗嶺府鄉試武考榜二,在劉公公走後,他還成為了氣海圓滿境的強者,並且意識海力量得到進化,還成功覺醒了勢能‘慢’,如今血肉神通和意識海力量形成共鳴,契合幾乎達到了完美,就連嚴臻的刀勢褚林光都能抵禦。
再次見到劉公公,褚林光率先感受了下劉公公的氣息變化,發現他雖然恢複了一些功力,但和巔峰之間還有段距離。
而像劉公公這樣的年紀,一旦功力衰退,容顏便會迅速變老,短短幾個月不見,此時劉公公比起上次又老了六七歲。
像個小老頭一樣站在驛站門口。
他便裝出城,其貌不揚,沒有驚動驛站官差,就像是個比較愛乾淨的平頭老百姓站在了門口張望。
褚林光見他這副模樣,內心十分愧疚,對方一心隻想把綿柔功傳授給他,雖然和郭威鬨過不愉快,但也出手幫助過郭威,總的來說,褚林光還欠著劉公公一份人情。
“林光拜見公公。”
褚林光走下台階,想給劉公公行個大禮,如今他是武舉人,就算見到了府主張濤也不用行跪拜之禮,但麵對劉公公,隻把對方當成長輩,以示感激和敬重之情。
“前麵有個茶樓,早茶生意非常火爆,咱們三個去吃點。”
然而不等褚林光跪下,劉公公便把他拉走,軒轅金康一臉鬱悶的跟在後麵。
三人來到茶樓。
早市火爆,人滿為患,軒轅金康向掌櫃的出示令牌後,才得到了一間包間,一會後各種茶點送上來。
劉公公一邊吃一邊說道:“褚林光,咱家今日來找你,一來是想祝賀你走到嚴臻麵前,並奪得旗嶺府榜二,獲得進入皇城書院修行的機會,其次是有件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公公請說,隻要林光辦得到,一定竭儘全力。”
褚林光將糯米雞放下,一臉認真的道。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隻是想麻煩你,在皇城書院幫我照顧下這個不成器的徒兒。”
劉公公指向了軒轅金康。
“師父,我不用人照顧。”
軒轅金康放下筷子道,他沒想到劉公公一大早來驛站找褚林光,是為了讓褚林光照顧他,原本他還以為劉公公心心念念的還是放不下褚林光,想要收褚林光當弟子。
“住口,彆以為你和林光一樣,能在皇城書院修行到會試開考,你可知道裡麵的規矩?”
劉公公嗬斥道。
“弟子不知。”
軒轅金康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