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鎮妖司高層身亡,事情尤為嚴重。
郭威知道瞞不住。
他顧不得自身力量回應,得快速離開白陽縣。
大元境內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擔心林江坤三人的死,會引來元初山震怒,以他如今的實力,朝廷沒有幾人能夠奈何他。
但元初山高手如雲,他剛踏入煉氣境,又功法缺失,隨便來個經驗老道的煉氣境強者都能拿下他。
他隻不怕死,就怕連累到了幾個徒弟,和郭芳他們。
他清楚若是帶著郭芳他們逃難,不僅會連累他們,自己也會被元初山的強者抓住。
思前想後,他兵行險招,帶著林江坤三人的屍首,離開武館,讓自己也跟著一起消失。
“爹!”
郭芳聽到動靜。
從酒街一路趕回來,見到武館坑坑窪窪,地上殘留許多血跡,院牆都被擊碎了,裡麵沒有半個人影。
“爹!”
郭小天也在尋找。
“禍不及家人,元初山希望你不要太過分。”
郭威隱藏在暗中,看著懷有身孕的郭芳,和腿腳剛複原不久的郭小天,他心情沉重,卻不後悔所作所為。
隻是沒想到,死的人竟然是林江坤三人,他還因禍得福,喚醒了自身所有回應力量,成功踏入煉氣境。
他終於感受到,那股虛無縹緲的力量,也見證了這股力量有多強大。
他希望自己的消失,能夠讓這件事情變成一樁無頭冤案。
既不會牽連到徒弟幾人,也不會影響到郭芳幾人的處境。
郭威決定賭一把。
郭芳幾人找不到郭威行蹤,便通知徐大人,讓縣衙捕快幫忙尋找。
一個武道宗師突然失蹤,事情可大可小,何況還是和三個鎮妖司的首領一起不見蹤影,很快就驚動了朝廷。
旗嶺府府主張濤率先過來查看。
可惜他修為不夠,看不出什麼端倪,隻知道武館內經曆了一場大戰,誰勝誰輸,他根本看不出來。
於是繼續上報朝廷。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懸那邊。
“失蹤了?”
“郭威一介武夫,不可能帶得走鎮妖司高手,定是有人幫他,你親自去看下。”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張懸本來想委派雲宏前去調查,思前想後,總覺得有很大的問題,便帶著雲宏橫跨州府,快速進入旗嶺府,來到了白陽縣郭威武館內。
此時武館已經被朝廷封鎖。
有朝廷兵馬守護。
張懸站在武館中間。
“嗡!”
他身體上釋放出一股特殊的波動,在感受著武館內的殘存氣息。
“刀氣!”
“融合詭異的刀氣。”
“煉氣境修為。”
“郭威勾結妖邪!”
張懸目露凶光。
身影一晃,便來到了郭芳和郭小天麵前。
“大人!”
姐弟倆被張懸氣息震懾住。
“你們是郭威的兒女,平時你爹在白陽縣,都和什麼人接觸?”
張懸質問道。
靈識力量覆蓋在二人身上。
“我爹除了在武館教拳,平時哪也不去。”
郭芳道。
“大人,我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小天一臉迷茫。
張懸皺著眉頭,作為煉氣七層的強者,郭芳和郭小天如果騙他,他不可能察覺不出來,他能夠感受到兩人的氣息波動沒有任何異樣。
“郭威最近有沒有去找過褚林光?”
張懸追問道。
“沒,我爹和我師弟,平時隻有書信往來!”
郭芳回道。
“信在哪?”
“就在我爹房間內。”
張懸身影一閃,來到郭威房間,很快就找到了,郭威和徒弟們的書信往來,他不止和褚林光常有書信往來,也和楊少榮幾人常有書信交流。
信中內容基本都是一些家國大事,囑咐弟子們為朝廷效忠,不要懈怠工作。
“豈有此理,郭威肯定有問題。”
沒能得到滿意的結果,張懸用靈力將那些信件紙張攪成粉碎。
他走向郭芳二人。
“師兄,你要乾嘛?”
雲宏察覺到不對勁,拉住了張懸。
“郭威勾結詭異,他肯定就在附近。”
張懸說道。
“師兄,郭威隻是和鎮妖司的人一起失蹤了,究竟他有沒有勾結妖邪,或者是不是被妖邪一起擄走,這件事情現在還是個未知數。我覺得咱們是元初山的弟子,傷害一個凡夫俗子的家人,有失身份。”
雲宏耐心說道。
“自從狼妖出現,你處處袒護褚林光,你彆忘了,你現在是元初山的一份子。”
張懸不忿道。
“師兄,雲宏不敢忘記,任何挑釁元初山的人,雲宏都不會心慈手軟。隻不過狼妖的事情撲朔迷離,褚林光已經付出代價,如今郭威也不見蹤影,如果遠在西倉的他知道師父失蹤,可能會乾出什麼瘋狂事情來,咱們不宜激怒他。”
“另外無論如何,褚林光為大元立下汗馬功勞,朝廷這樣對他,已經有人怨聲載道,大院皇室最近一直在找我溝通,如果郭威和他的家人也死了,我擔心弦會越繃越緊,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雲宏語重心長的道。
“哼,大元皇室能有今天,是元初山給他的,如果他們不知好歹,大不了讓他們改朝換代。”
張懸無所謂的道。
不過嘴上這樣說,他也沒去為難郭芳他們。
而是一邊感受武館內的氣息,一邊說道:“三百年一次輪回,你要知道,元初山隻能贏不能輸,所有疑似妖邪的人不論是什麼身份,都得鏟除掉。”
“是!”
雲宏點著頭。
三百年一次輪回,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張懸口中聽到這句話,先前李茂也跟他說過,這是詭異複蘇的時間線,
千百年來,元初山一直都在消除詭異,想將遺落在大元境內的藤蔓根莖消滅掉,可那家夥越長越多,一旦到了相應的時間節點,便會如雨後春筍冒出。
三百年一個節點。
秦羽和嚴臻等人剛好處在這個時間節點上。
……
西倉。
褚林光一路換乘,終於趕到了西倉。
西倉是大元貧瘠的地方,五千裡雪山縱橫,這裡寸草不生,人跡罕見。
說是校尉,但褚林光的部下不過百來號人。
大部分都是受到了責罰,被發配到西倉當守城小兵的人。
而所謂的西倉城,人口不過兩千,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能夠離開這裡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褚林光來這裡上任,上頭的指令在第二天才被送到。
沒有歡迎儀式,在這裡當差的人都知道,他們都是犯了過錯的人,西倉將是他們今生生活的最後地方。
連續幾天的奔波,褚林光雖然惱怒不甘,但心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狂躁,上任第一天,他仔細看了眼一百一十三個手下。
“你們要練習槍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