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今舟輕撫她後背,一下接一下,忽然來了句,“你都聽到了?”
溫眠:“……”
他什麼意思?
不會吧不會吧,這反派不會喪心病狂到連一隻貓都防著吧?她隻是一隻貓啊,聽不懂人話,連塊餅乾都咬不動的小貓咪啊!
殊不知謝今舟早已看穿了她。
溫眠裝傻,“喵?”
撫在貓背的大手緩緩上移,停留在她脖子上,而後指節收攏,似捏又似掐的反複抓揉,莫名涼颼颼的,“貓的聽力應該不錯。”
謝今舟自言自語的嘀咕。
原本兩人壓低聲音,外麵人是不可能聽到的,但好像算漏了一個。
他的動作溫柔萬分,帶來的體驗卻是地獄級。
溫眠隻覺寒毛都要豎起,有種下一秒就被掐死的感覺,偏偏她還要裝成什麼都不懂的寵物,絲毫不敢露出破綻。
“係統,係統救駕!!!”
係統在她腦子裡裝死。
溫眠:“……”
算了,指望不上。
她還是得靠自己,小腦袋扭了扭,弱弱的,舔了舔謝今舟掠過的指尖。
“喵~喵喵~”
謝今舟動作停住,低頭湊過去,儘管看不見貓的模樣,卻不妨礙根據略僵的身體,猜到她的小心思。
忽然笑了下,“想什麼呢?小貓咪。”
或許真的像溫眠想的那樣,謝今舟剛才生起過保險起見處理掉它的想法,目前看來,似乎隻有他一個人能聽到這隻貓說的話。
但誰知道會不會哪一天,又有另一個人也能聽到,它來曆不明,許多難測。
也或許。
他隻是心中寂寞,想摸摸自己撿回來的小貓。
謝今舟腦海中思緒千轉,最終停留在剛才摔下樓梯時,手背上的那一抹濕熱。
他舉起溫眠的兩隻前腿,把她放下。
推推屁股,“去吧。”
溫眠心臟撲通撲通跳,聽話的邁腿前走,尾巴高高豎起,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炸毛。
出去的那一刻,溫眠回了一下頭。
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見謝今舟背著光,孤獨又安靜的坐在那裡。涼透的早餐置於一邊,他笨拙的摸空好幾下,才把那本殘疾證拿起來,捏在手中,整個人陷在陰影裡,神情看不太清楚。
直到轉彎,徹底離開門口,隔絕視線。
刺啦——
伴隨著紙張撕碎的尖銳聲響,溫眠聽到腦海中響起係統的聲音。
【叮,當前目標黑化值為50。】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溫眠不是很意外,也是,哪有人會不介意殘疾證這種摔在臉上的侮辱,兩個月前風光霽月備受吹捧的豪門貴公子,突然成了瞎子,被拘在家裡,生活難以自理,任誰的自尊心都受不了。
謝今舟表現的再平靜,也不可能平靜。
溫眠垂頭喪腦貓著步子,跳下台階,有點小感傷,愁苦的歎了口氣,“你不是說,任務很簡單嗎?”
係統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