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拿起,遞給謝今舟,在對方不解的神情中,笑著解釋說,“它應該是看見少爺手臟了,想給你擦擦,叼了張紙巾過來。”
對!就是這樣!
溫眠趁熱打鐵,趕緊又咪嗚咪嗚兩聲攬功勞。
眼見著謝今舟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雖然瞳孔死寂,但明顯被陽光照進去一點亮。他微愣的神情,出現一瞬間的鬆動,宛若冬雪融化。
腦海中黑化值在兩個數值之間晃動幾下。
然後……
在溫眠期待的表情中,停在原位。
“……”
溫眠心一梗。也是,反派哪有這麼好收買,黑化值要真這麼好消,係統就不會給出像重獲生命這種天大的好事,作為任務獎勵了。
道理都懂,失落在所難免。
貓貓煩躁,背過身,留給兩個人類看後腦勺。露台綠意盎然,竟襯得小貓背影憂傷。
方姨稀奇不已,咦了一聲,“這怎麼突然扭過去,不理人了?”
溫眠動動耳朵,表示生悶氣。
但當謝今舟嗓音溫和,朝她伸手呼喚的時候。
“眠眠,過來。”
溫眠還是沒出息的屈服於現狀,轉身躍到他掌心上,作出聽話親人的寵物模樣,任他擼毛。心裡磨著牙,問候係統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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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今舟和岑溪約見在商場附近的茶舍。
方姨先行去商場采購,司機守在門口,都是自己人。畢竟某些人攛掇謝老爺子,總不能以照顧不當為由,把司機也開除了,職責八竿子打不著。
岑溪在裡麵等候已久,“少爺,你來了。”
見謝今舟進來,立刻站起,接過導盲杖放到角落,給對方倒上一杯茶。在看見對方懷裡鑽出來的溫眠時有點訝異,但沒有多問。
原本想把溫眠交給方姨,但溫眠非要跟著他。
謝今舟在位置坐下,沒有客氣,抿了一口茶,“檢驗結果帶來了?”
溫眠還是有眼力見的,安安分分找了個位置貼著他手臂,揣腿待著。
“在這。”岑溪取出一份紙質文件,桌上還擺了個盒子,裡麵零碎辦公用品,“還有桌上的這些,都是倉庫裡帶出來的,問題出在——”
話還沒說完,便見謝今舟掌心拂過一眾物品。
精準的取出其中一瓶墨水,仿佛早就知曉,毒素投放在了哪裡。謝今舟垂著眼,指節觸在墨水瓶蓋邊沿,一下又一下的輕敲,“接著說。”
岑溪收起驚訝,“哦,就在這瓶墨水裡。”
他遲疑一下,“您……知道啊?這裡麵檢測出一種甲性化學物質,人長期接觸,會對視力造成影響,如果沒有得到及時治療……”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但艱難語氣透出的意思很明顯,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就會失明。
旁人進出辦公室,隻是短暫性接觸,並不會受到太多影響。而謝今舟,日日都在使用,筆墨未乾時揮發在空氣裡,每一秒都在蠶食他。
其實墨水不止一瓶,倉庫裡還剩下不少,但不能做的太明顯,岑溪隻取出一瓶。
謝今舟垂著眼,睫毛在眼瞼落下一片陰影。
他想起更多細節。
比如當初醫院惋惜不已,診斷為疲勞所致,謝老爺子毫無懷疑,甚至沒有要求醫生再多診治,就帶他回家休養,將集團大權順勢轉交給三房,坐實謝氏繼承人眼瞎的事實。
比如……
這墨水是謝老爺子某天帶給他的。
猜測被證實。
扣在墨水瓶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