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蕭天澤語氣森寒地回絕。
寧暮雨懷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心,繼續追纏:“這兩日酷熱,二公子飯用得少,人也跟著削瘦了。太夫人擔心二公子的身體,總是惦記著。不如二公子告訴廚房想吃些什麼,奴婢好給二公子送來。”
“這麼說你是為著太夫人?”蕭天澤打量眼前的人,似乎要把她看透了。這些年他冷麵冷心,沒有人敢擅自招惹他,更不可能有人敢來打聽他的喜好,除非......有人刻意而為之。
“既為了太夫人,也為了二公子。”寧暮雨坦白。
“哦?沒想到竟是為了我。”蕭天澤語氣中帶著五分疏離和三分譏嘲,“你才來廚房多久?沒記錯的話今日是你第三次見我。”
是三次!記得——還挺清楚的嘛......
寧暮雨呆呆看著蕭天澤,燭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襯得鼻子和下頜的線條更加清晰。寧暮雨的心沒由來地猛跳了一下,匆忙垂了頭,一時間忘記了回話。
“還有什麼要說的?”
蕭天澤充滿敵意,寧暮雨能夠感知到,但她不知道他的喜好,想做點事什麼也無從下手,隻能借機打探一下,總不可能次次都送綠豆粥......
“額......總之廚房都是為主子們服務,主子們吃好了咱們做奴婢的也更安心......”寧暮雨匆忙說著,思緒有些混亂。
蕭天澤沉默著,似乎不屑再搭理她。
對一個人提早下了定論,就很難改變主觀的看法。寧暮雨知道報恩的事情急不在這一時,來日方長,於是矮身對蕭天澤行了一禮,“二公子若是沒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寧暮雨將食盒留在了西泠閣,蕭天澤會不會吃她燒的這條魚,她不得而知。
空著手出了門,院內黑漆漆一片,寧暮雨看著黑燈瞎火、沒有人影的院子,有一瞬間的迷茫,該往哪走呢?
天空中忽地劈下一道驚雷,白色的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夜空,猶如一頭猛獸,露出猙獰的麵容。
寧暮雨在這無邊無際的夜色中渾身一抖,重生那夜也是雷聲隆隆,大雨瓢潑,她對這樣的惡劣天氣產生了一種驚懼感,仿佛下一秒就將陷入上一世噩夢般的輪回裡。
豆大的雨點從天砸了下來,緊接著蜂擁而至,砸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寧暮雨就著閃電的光亮,飛快沿著長廊跑去。長廊拐了一個彎,儘頭是月洞門,出了門,應該就能找到路了。
“偌大的院子不點燈,什麼奇怪的癖好?”寧暮雨小聲嘀咕了一句,在雨中狂奔。
四周除了雨聲什麼都沒有,越發顯得僻靜。
寧暮雨隻能加快奔跑的速度,可她對這個院子不熟悉,不識路在平日看來不算大事,但今日下雨又天黑,失去了光明就會變得如同瞎子一般。
無頭蒼蠅般打圈圈,也不知轉到了院中哪個角落,雨點劈頭蓋臉地砸在寧暮雨身上,毫無章法,她像隻落湯雞一般,跳著腳在雨中狂奔,隻想快點離開。
又一道閃電急劇而下,寧暮雨捂著耳朵轉頭掃視一圈,突地在電光中看見了那棵梨樹,樹枝上的燈籠還懸掛在那裡,燈籠中的燭火已被大雨澆滅。
梨樹旁不遠處就是院門,寧暮雨心中一喜。一邊是拐著彎的長廊,一邊是青石板鋪設的空地,她有些著急,也顧不得雨勢,直奔青石短路。
就快跑到門邊,腳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