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暮雨不得已收下了。曹媽媽有些醉意,抓著她的手道:“你對虎子好,對大家都好,我看在眼裡。你是個好丫頭,做事不偷奸耍滑,又不搶風頭,不管去了哪裡都會招人喜歡。西泠閣差事要比廚房忙,你得閒了就來廚房坐坐。”
曹媽媽的話讓寧暮雨受寵若驚,她忙應聲,說:“一定會的,到時我常過來,媽媽彆嫌我煩就好。”
夜深人靜,席麵散去,院中恢複了往常該有的平靜。
臥房內,寧暮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披衣起身,行至院中,躺在了樹下的藤椅上,呆呆看著天上那道彎月,想著西泠閣和覓月軒的種種事宜。
“睡不著嗎?”
一道人聲將她拉出神思之境,寧暮雨抬頭看,銀花披著衣服,緩緩走至她跟前。
“一點點。”寧暮雨依舊躺在椅子上,朝銀花笑了笑,問,“是被我吵醒的嗎?”
銀花挨著寧暮雨坐下,搖搖頭。
“那就是有心事。”
銀花沒有回答,轉了個話題:“你是不是太開心了睡不著,才這麼晚出來看月亮?”
寧暮雨道:“有一些開心,也有一些不開心。”
“你騙我吧。能去西泠閣,工錢比在廚房多多了,有什麼不開心的?”
寧暮雨喜憂半參道:“工錢多自然是開心的,但是不是聽說二公子不好相處嘛,我為將來的處境感到擔憂。”
在碧水居,謝瑗當著大家的麵,對寧暮雨說了這麼多的話,看似是在為蕭天澤做說客,實際上卻另有所圖。蕭天澤性子警惕,從她去西泠閣送飯之時起就對她有所懷疑,現在大概已經將她視為覓月軒的同夥了。日後她在西泠閣,大概率會受到蕭天澤的針對,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小雨,”銀花往寧暮雨身邊靠了靠,挪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你詳細跟我說說唄,今日碧水居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暮雨知她心中所想,坦言道:“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
“這不是......二公子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彆人進他的院子嘛。”銀花用手撐著下巴,麵上有些難為情,“聽說以前太夫人多次想要找人伺候二公子,都被他拒絕了。所以啊,我就想知道,他今日如何會鬆口。”
寧暮雨撿了個最表麵的原因,語氣卻很真誠,“是夫人開的口,我瞧著二公子挺聽夫人的話。”畢竟總不可能告訴銀花,二公子是在多方勢力的壓迫下,勉強接受了她吧。
“二公子是挺敬重夫人的。若是夫人開了口,二公子會答應也不奇怪了。”銀花緩緩點了點頭,似覺得她的話有些道理。
“銀花,你跟我講心裡話,你是不是想換個地方當差?”寧暮雨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乾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銀花被看穿了心事,有些不知所措。寧暮雨安撫道:“你不用緊張,這也不是壞事啊。”
銀花注視著寧暮雨,認真地問:“真的嗎?”
“當然。”
“我確實想......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好了。”
“等我去了西泠閣,幫你看看有沒有機會。”
“真的?”銀花有些不敢置信,這可是她藏在心中從未跟彆人說過的大事。在廚房雖然安穩,但是工錢少,也沒有出頭的機會,能夠去主子屋裡伺候,日後必然更有指望。
“真的,騙你是小狗。”寧暮雨回答得爽快。那晚多虧銀花出來指認芝丫頭,不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銀花拉住寧暮雨的手,怔怔看了她半晌,然後傻傻地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