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暮雨掙紮著將眼睛睜開,看到的是蕭天澤那張冷得比今天天氣還冷的臉。她立馬想起來是她把關芷晴激怒了,才發生這一係列的烏龍,磕磕巴巴地解釋:“二公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惹關二小姐,我、三少夫人怎麼樣了?她沒事吧?”說出來的話卻是綿軟無力,仿若重病之人。
蕭天澤低頭看了她一眼,臉還是很臭,道:“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寧暮雨察覺到了他的不開心,這種不開心跟往常不一樣,是帶著怒意的冷冽,她閉上了嘴,由著蕭天澤帶她回了西泠閣。
阿木見二公子抱著寧暮雨回來,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去寶安堂請大夫來,然後差人去溪風院看看三少夫人情況。”蕭天澤目不斜視地吩咐,腳下步伐沒絲毫停頓,身影匆匆消失在長廊儘頭。
這是蕭天澤第一次進寧暮雨的屋子,陰暗、狹小,裡麵隻放著一張低矮的小塌、一個褪了漆的木箱、一張缺角的方桌和一把瘸了腿的椅子。那椅子腿下因為墊了一塊小石頭,才沒至於歪了身。
這房裡唯一能看的過去的地方,可能是窗台下的那盆帶著綠意的蘭花。
蕭天澤站在其中,腳步有些沉重,寧暮雨乾笑了兩聲,道:“勞煩二公子送奴婢回來,我這裡屬實太簡陋,就不多留二公子了。”
蕭天澤將她放在榻上,將那把瘸了腿的椅子搬過來,坐了下去,看意思沒有打算要走。
寧暮雨心虛地問:“二公子、是想問我的罪?”
蕭天澤看著她,眼中霧氣橫生。寧暮雨每次見這眼神,心中都莫名的發慌,身上的疼痛在逐漸消散,她立馬撐頭裝了虛弱,“二公子有話直說,奴婢頭有點暈,想不明白。”
“是你告訴關芷晴我喜歡花?”
“這......確實不是奴婢的錯。”寧暮雨摸頭笑,“當日關二小姐問奴婢二公子喜歡什麼,奴婢當時才來西泠閣幾日,對二公子不熟悉,二公子也不願意將喜好透露給奴婢,所以奴婢就指了一樣物件出來。咱們西泠閣平日看著太冷清了,奴婢想著能添些花來也是不錯的。”
“隻是如此?”
寧暮雨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道:“確實......是如此啊!”
蕭天澤審視著她,“難道不是因為我讓你陪她看花,你不樂意了,然後想捉弄我?”
“這......”一下就被猜到了......
寧暮雨有些緊張,又強製自己鎮定,揚聲道:“怎麼會!絕無可能,請二公子莫要汙蔑奴婢。”
蕭天澤道:“我從來不汙蔑人,說說吧,你讓我問罪,今日除了此事,你還有哪些地方有罪。”
寧暮雨抬頭,有一瞬間的失神,若說今日還有其他哪些地方有罪,她確實也想不清楚,可若說沒有,蕭天澤必然不放過她,於是隻能將經過一股腦說了出來,任憑蕭天澤去判斷。
寧暮雨一本正經地說:“去看雪這件事情可不關奴婢的事,打雪仗也是,都不是奴婢提的。其他的二公子您也看到了,我扔的那個雪球本是要砸珍珠的,哪成想誤打誤撞砸中了關二小姐,如果這也是我的罪,那後麵我被關二小姐追著砸,便不應該逃跑,就應該老老實實被她砸,讓她消氣。”
蕭天澤有些好笑地問:“那你為何沒讓她砸?”
“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