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心的脂粉氣仿佛再一次浮現在鼻底之下,刺激著她的感官。
蕭天全□□的笑聲,在她耳邊不斷回響。
蕭天全的手,遊離在她身體之上。
......
回憶洶湧而來,她像個失了魂魄的傀儡,呆愣愣地看著前方。
“沒事了,彆怕,我在這裡。”蕭天澤輕撫著她的背,“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寧暮雨眼神一直虛焦,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
突然,她皺了皺眉頭,躬起身子,瑟縮成一團,額間也開始冒冷汗。
腹部又開始一陣一陣撕裂般的疼。
“先躺下來。”蕭天澤注意到她的異樣,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動作很輕柔,生怕將她揉碎了般。
火爐中的炭已經燒成了白白的灰沫,燕爾進來往爐裡添了炭,又將煨好的湯婆子呈給蕭天澤。
“去弄點紅糖水進來。”蕭天澤吩咐。
燕爾瞧了寧暮雨一眼,看著她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
寧暮雨從前對她很好,成了二少夫人後也依舊待她如初。
昨夜,寧暮雨被二少爺抱回西泠閣時,整個人瑟縮一團,神誌不清,仿若受了很重的傷。
燕爾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很焦心,也很想照顧她。
但是從昨夜到此時,除了給寧暮雨洗澡,二公子幾乎事事親力親為。
她一開始很擔心二公子不會照顧人,但是漸漸的她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二公子在喂藥的過程中展現了極致的耐心,他溫柔地嗬護著懷中的人,變成了與平日完全不同的模樣。
麵對一個昏迷不肯喝藥之人,那一碗藥,幾乎是二公子哄著才喝完的。
瞧這個樣子,二少夫人倒像是二公子真心實意喜歡的女子,而不是為了衝喜隨意選擇的人。
燕爾帶著看破一切的泰然自若走出了房間,蕭天澤將湯婆子塞進棉被裡,有些不自在地跟寧暮雨解釋:“把這個放在肚子上,會舒服一點。”
他一個大男人,對這些事情不甚了解,也是昨夜聽大夫說才知道,寧暮雨來了癸水。
姑娘家來癸水,有時會腹痛如攪,受不得寒。飲紅糖水,用湯婆子暖腹部,都能起到緩解疼痛的作用。
火爐裡,銀炭靠著零星的火點燃了起來,房內的溫度漸漸升高。
燕爾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知曉二公子不會讓她動手,將碗送至其手上,便退至門外,等待隨時傳喚。
蕭天澤將寧暮雨扶至懷中,舀了一勺冒熱氣的棕色湯水,輕吹了吹,直至不燙後,送至寧暮雨嘴邊。
寧暮雨咬著唇,臉色發白,手捏得死死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默默承受著體內的巨痛。
“這是紅糖水,一點也不苦,喝了肚子就不疼了。”蕭天澤耐心地解釋。
病中之人多虛弱,寧暮雨在蕭天澤的引導下張開了嘴。
大概是伺候過沈夫人湯藥,蕭天澤一勺一勺、十分熟練地將這碗紅糖水喂完。
寧暮雨喝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
窗外還下著雪,夜靜得出奇。
寧暮雨睜開眼,此刻才算完完全全清醒過來。
屋內空無一人,腦中飛速地閃過昨夜的畫麵,眼淚順著眼角無聲地滑落。
她無聲地抽泣了半晌,鼻子堵得嚴嚴實實,很快便覺得口乾舌燥。
扶著床沿起身,走了兩步,腿腳發軟跌落在地。
燕爾守在門外,聽到動靜飛快地跑了進來。
“二少夫人,您先躺著,想要什麼跟奴婢講。”燕爾將她扶回床上。
“水。”寧暮雨呆呆地說了句。
燕爾將案幾上的茶杯端過來,寧暮雨喝完水又縮回被裡。
燕爾伸手貼在她額頭上,半晌後舒了一口氣,道:“二少夫人,您昨夜發了高熱,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身上又來了癸水,一直再喊疼,可真嚇死奴婢了。”
癸水?
寧暮雨回想起昨夜的腹痛,從前來癸水時從未痛過,應該是太過緊張所導致的。
她腦中有些漿糊,隻朦朦朧朧記得是二公子將她抱了回來,後麵發生了什麼,記得不是很真切。聽了燕爾的話,隻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