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派人跟蹤蕭齊愈,在莊子上蹲守了幾日,發現了祝君蘭。
她起初沒怎麼放在心上,男子從來三妻四妾,她能夠理解丈夫。
可有一點她想不通,為何要將一個女子藏起來。直接帶回去,她未必不能容下。
她有侯府長媳的驕傲,想等蕭齊愈自己承認此事,可一連三個月,遲遲沒有等到。
她終於按捺不住,派人去查了祝君蘭的底細。
得知祝君蘭出自天香樓,還懷了身孕,沈氏如受晴天劈雷,整個人爆發了。
她趁蕭齊愈上朝之時,帶人衝到莊子上。
蕭齊愈找了護衛守院,沈氏拿出主母頭銜壓製,成功將肚子隴得圓滾滾的祝君蘭帶回了侯府。
去幽篁齋見了太夫人,太夫人從沈氏口中得知事情來龍去脈,氣得臉色發白。
護衛給蕭齊愈報了信,蕭齊愈從朝堂上趕了回來,衝進幽篁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祝君蘭有沒有受到傷害。
祝君蘭衝他搖頭,又拿出帕子替他擦汗,恩愛之情滿溢。
沈氏覺得此情此景分外刺眼,撲到太夫人麵前簌簌流淚。
太夫人歎息一聲,問蕭齊愈:“你有何打算?”
蕭齊愈坦言:“蘭兒已經懷有身孕,在過幾個月便要生產,兒子想將她接回府上,收她為妾。”
沈氏聞言哭得更加厲害,“你做夢!她是個清白之身也就罷了,我如何容不下。偏偏是個青樓女子,事情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咱們侯府以後還能在京城裡立足嗎?”
太夫人連連歎氣,衡量了利弊後拍板道:“慧心說得有理,將君蘭收為妾室一事以後再議。眼下最要緊的是將她從莊子上接過來,畢竟已經有孩子了。”
在太夫人的首肯下,沈氏也閉上了嘴,祝君蘭極為順利地搬進了西泠閣。
“後來呢?”蕭天澤問。
“君蘭身子弱,生了你之後便更加不好,沒過多久就去世了。”蕭齊愈答得十分順暢。
蕭天澤笑問:“您跟聖上也是如此說的?”
他臉上的笑容太過危險,眼中似有焚毀一切的烈火,蕭齊愈心中一顫,盯著他沉聲問:“你什麼意思?”
蕭天澤眼中寒光畢露:“我聽說,祝君蘭是被人毒死的。”
聽到這話,不隻是蕭齊愈,連太夫人都背後一涼。她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道:“天澤,這話你聽誰說的,可不要信外麵那些無稽之談。”
蕭天澤眼中有晶瑩的淚光,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是選擇欺騙。
他咬牙問:“你們是不是永遠當我是個傻子?祖母,從小您便是最疼愛我的人。當我知道祝君蘭之事後,就一直再想,您是不是因為殺了我親生母親覺得愧疚,又可憐我沒有生母,才對我這般好?”
太夫人心痛如絞,麵如死灰,呆愣在原地動彈不得,多年前的事一暮一暮浮現在眼前。
祝君蘭入府以後,沈氏一直沒有消停。家宅不寧,蕭齊愈的官途如何順遂?
且即便祝君蘭入了良籍,她的青樓身份始終如同一根刺紮在侯府。她若成為了蕭齊愈的妾室,很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彈劾。
真因為一個女子引起朝堂上的風波,引發侯府動蕩,那她此刻作為侯府最大的長輩,真的無顏麵去見蕭家的列祖列宗。
太夫人當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