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院門口張望,見到寧暮雨跑出來,才舒了一口氣。
寧暮雨二話沒說,拉著他就跑,到了西泠閣才停下。
兩人躬著腰,雙手撐住膝蓋,像狗一樣重重喘氣。
“你沒事吧?”虎子問。
寧暮雨擺手:“放心,我有分寸。”
虎子不再說話,沉著臉,立刻就將此事告訴了十五。
當天晚上,蕭天澤深夜才回,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還醉著酒,腳步一深一淺的,邋遢得像另外一個人。
孤寡的月懸在天上,發著幽藍的寒光。
十五一直守在西泠閣的門口。自從蕭天澤出事後,從不讓他跟在身邊,他隻能每日送他出門,守他回來,不論多早,不論多晚。
十五將寧暮雨去覓月軒之事告訴了蕭天澤,想引起他的重視。
然而蕭天澤隻是眉心輕跳了一下,道了一句“知道了”,再無其他表示,似根本不關心。
十五無奈跺腳。是啊,他連自己都不關心了,還怎麼關心其他人。
那一夜,與往常並無兩樣,蕭天澤宿在了內室。
寧暮雨聽到了他回來的聲響,聞著熏香,不久後便陷入沉沉的夢境中。
“你走吧,我現在不需要你了。”
“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
“我不想再見到你。”
……
冷漠又刺耳的話在耳邊回蕩,蕭天澤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寧暮雨幾乎是驚醒的,窗外正下著大雨,空氣沉悶得像浸了水,已經辰時了。
蕭天澤不在,她也沒有在意,這段時間很難見到他的影子。
如同以往一樣,燕爾和銀花伺候她梳洗用膳。
巳時,她撐著下巴,坐在窗下聽雨打芭蕉的聲音,腦中分析著祝君蘭究竟是如何死的,才會讓蕭天澤如此難以接受。
雨聲滴答不停,十五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麵色極為凝重。
“有事?”寧暮雨將思緒收了回來,目光轉向十五。
十五嘴唇一抖一抖的,眼角泛出淚光。
寧暮雨安慰:“二公子的事,我有些眉目了,等我全部弄清楚了,一定能把他拉回來,你彆太過傷心。”
十五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聲音有些哽咽:“這是昨晚二公子讓我交給您的。”
寧暮雨拆開信封,拿出信件,看到“和離書”三個字,呆愣了半晌。
“這是什麼意思?”她強笑了,突然想起早上那個夢,驚魂不定,“蕭天澤呢!人在哪裡?”
十五跪在地上,壓抑著哭聲:“二公子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走了,徹底不要她了。
寧暮雨腦中哄的一聲炸開了,“走去哪?說清楚!”
“不知道。”十五又委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