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攔在門邊,道:“將軍交代了,晚上儘量不要出門。”
“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小蘑菇自來熟,對虎子像自家兄弟一般,。
見虎子不回話,小蘑菇繼續道:“是你第一天來延園的日子。將軍派你來保護小魚,你的身手如何,會不會保護人,這些我都不知,今日就是考驗你的時刻。”
虎子壓著眉,沒讓身,顯然一點沒聽進去她的胡攪蠻纏。
寧暮雨神秘兮兮地說:“我倆有急事,今日必須出門一趟。這關乎到她往後的幸福,你通融一下。”
虎子正猶豫著,寧暮雨湊近過來,壓低聲音說了句話,窸窸窣窣的,小蘑菇一點沒聽清,隻看到虎子愣了一下,臉色稍微有點不自在。
到了水月樓,舞會還沒開始,已經人山人海。
寧暮雨和小蘑菇尋了個可以俯瞰全景的雅間,目光開始在樓下黑壓壓的人頭中逡巡。
“我瞧著虎子就是個木頭腦袋,”小蘑菇邊吃點心邊喝茶,對虎子的阻撓猶記在心,“你剛剛同他說了什麼,他才肯放我們出來的。”
“能說啥,就說你要來抓奸。”寧暮雨眼睛看著樓下,目光倏地移了回來,“今夜朝中有宴,估計都不會來了,這個奸看來很難抓到。”
小蘑菇點心卡在喉嚨裡,劇烈地咳嗽起來,隨即又哈哈大笑,“抓奸,你可真行,這話也能對十多歲的少年說出口,難怪我看虎子臉紅了。”
窗外飄起了雪花,更顯得室內喧鬨。抓奸本來就是兩人用的借口,實際上聽曲看舞才是兩人心照不宣的打算。
寧暮雨看著她:“所以我才讓他守在門外,一個時辰過後我們就得走,不然人家十幾歲的小孩,就要冒著失去名節的風險,闖進青樓來抓我們了。”
虎子才來延園,雖然是給她當護衛,但是現階段肯定向著蕭天澤,所以若不是找一個非不得已的理由,他斷然不會讓她們兩人進青樓。
這邊在喝茶聽琴,那邊已經酒過三巡。
今晚老將軍很高興,身後的酒壇子堆成了一座小山。半輩子軍生活,鍛造了他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磊落。
他在退前不僅打了個漂亮戰,擊退敵軍,還換邊境安穩三十年,這比什麼榮耀加身都值得慶祝。
老將軍對蕭天澤有知遇之恩,當他用田澤一名加入軍中,沒有人認識他是侯府的公子。後來,當侯爺入了戰場,將他認出,所有人才明白他的真實身份。
可這個身份,他不想要,那是一個謊言,也是噩夢,是能鞭笞到靈魂深處的藤條,讓他再次墜入地獄。
一邊是予他骨血的父親,一邊是疼愛他的祖母,他心中的怨恨沒法發泄在任何一個欺騙他的人身上,他強撐著一口氣,在戰場上殺紅了眼,沉淪,再沉淪。
是老將軍及時拉住了他,告訴他不管姓甚名誰,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麼,他此刻都是千萬個家庭的守護者。
因為有要守護的人,所以要珍惜生命。在戰場上,不僅要拚儘全力殺敵,更要拚勁全力好好活下去。
蕭天澤就坐在老將軍身旁,周圍的人輪番上來敬酒,老將軍來者不拒。觥籌交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蕭天澤有意無意替老將軍擋下不少。
坐在遠端的蕭天全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看不慣老將軍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