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2 / 2)

赤染蘭香 譽精靈 5010 字 8個月前

可天公不作美,苦到頭來終無甜,老天依然沒有給我留條生路。孩子掉了,我唯一的希望破滅了,這對我的打擊比從前任何一次都大,也耗光了我最後一絲生活的勇氣。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小產的當日,孫財又來了我的房裡。不顧我的身體與我同房,甚至對我極儘羞辱之能事。甚至比從前更加變本加厲地咒罵我,說我是個賠錢貨,是隻不會下蛋的雞。

在那三日後,孫財更是風光納妾。府裡張燈結彩,喜慶非常,那一刻我哀莫大於心死。我難過不是因為孫財迎娶新人進門,而是想我喻寧,也曾光彩照人,今日卻落到這般田地,我是那樣的不甘,我竟被這樣卑鄙無恥之人斷送了一生。

回首這一生,我的悲劇與命運不濟無關,而是怪我自己太懦弱。今生已來不及了改正,隻等來世,我會用尊嚴、自信、堅強做注腳,活出白璧珠光般的人生。最後我想說,瑤瑤,此生我雖不幸,但活著的十四年中,能有你這個姐妹相伴,卻是最幸運的事。臨彆叮囑,千萬不要走我的路,願你一切都好,萬事勝意。”

讀完了信,林慕瑤整個人如掉進冰洞裡,徹體冰寒,她知道心中的那份傷痛和悲涼隻能靠時間慢慢淡去了。

慕瑤一直流著眼淚,良久,屋門被推開,見是蔚澄回來了,她才用玉指抹去了眼角的淚滴。

蔚澄走到慕瑤跟前,垂下眉眼,無地自容道:“慕瑤小姐,都怪我沒有看好我們小姐,我太粗心了,才讓她……”

“你也彆太自責了,即使能看住寧寧一時,也看不住一世的。”慕瑤穩了穩情緒繼續說道,“還是說說寧寧的後事吧,我剛才來的時候,府裡沒有掛白布和白花,這是怎麼回事?”

蔚澄欲言又止,麵露為難之色。

慕瑤眉頭微蹙,“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講的嗎?”

憋在心裡的怨氣已久,蔚澄終於一吐為快,“慕瑤小姐,孫府人覺得小姐死得晦氣,所以孫家人沒人管小姐的喪事。孫府隻是打發人回喻府報喪,想讓喻府把人抬走了事。可喻府覺得小姐至死都還是孫家的媳婦,由喻府出麵治喪顯然於禮有悖,所以喻府也沒有接招。喻孫兩府就這樣你推我,我推你的,小姐的後事拖到現在還沒有著落。”說到最後,蔚澄的眼圈又紅了。

喻寧的生母早早就過世了,她的父親後新娶了四房姨太太,當然沒人在乎喻寧的死活。

隨著蔚澄的話說完,慕瑤怒火驟燃,“彆怕,有我在,這個事掉不到地上。”

有慕瑤這句話,蔚澄懸著的心放下了些。

蔚澄跟著喻寧多年,而喻寧與慕瑤又是焦不離孟的情誼,所以蔚澄也是自認了解林慕瑤的。在蔚澄眼裡,慕瑤溫婉柔順,安靜隨和,性格裡不帶一絲鋒芒和淩厲。可自從好友喻寧婚後過得不幸福,慕瑤接連幾次都是出語驚人,行事果敢,這多少改變了蔚澄對林慕瑤的一貫印象。今天,麵對喻寧的身後事,慕瑤所展現出的冷靜自若,淡定從容,更是令蔚澄刮目相看。

誠然,溫柔嫻靜是慕瑤給大多數人的印象。其實也難怪熟識慕瑤的人都以為她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那些年慕瑤待在深宅大院裡,生活平樂順遂,安適自在,無需也沒有機會展現她剛毅勇烈、倔強自信的另一麵。但事實上這些更閃亮的部分才是刻在慕瑤骨子裡的東西,而這些耀眼風華有的還是葉陽晨教會她的。

就慕瑤自身而言,如果一生能過上安寧平和的日子,她也的確願意悠悠度一生,並貞靜自守。人生短暫,慕瑤實不願把光陰和時間浪費在與人爭鬥爭執之中,她認為那是一種消耗。

但凡事皆有兩麵性,與世無爭不代表任人可欺。慕瑤不太在乎自己受了什麼委屈,可如果有一日是自己的朋友,家人和愛人受到了欺負,她就隻有豎起自己的棱角,準備應戰。

喪事耽擱不得,慕瑤站起身道:“蔚澄,帶我去孫財的院子,我要去見見這個衣冠禽獸,聊聊寧寧的喪事。”

“是,慕瑤小姐。”蔚澄應聲答應著。

兩人朝著屋外走去,還未開門,便聽見院子裡有一女人粗鄙大喊大叫著:“你們兩個人打起精神來,守好這個屋子,不要隻像個死人一般站在那裡。那個瘟神一般的女人的死了,不要讓她的晦氣弄臟整個宅子。”女人的聲音異常尖銳刺耳,充斥著潑辣妄為的味道。

慕瑤柳眉一挑,用力推開房門,然後蓮步盈盈般徑自走了出去。

見喻寧的房裡走出的女子空靈清逸,剛剛大喊的那個女人不由得微微怔住,隨即對著守房門的兩個丫鬟吼道,“嫵兒,浞兒,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看的門?”

“夫人,那個人自己硬闖……”嫵兒和浞兒異口同聲道。

那個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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