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時,那名小廝來到慕瑤的院門處,讓丫鬟去通傳一聲。
丫鬟進了慕瑤的房間,“小姐,有個小廝說昨日你讓他買的東西,他買回來了。”這個暗語是昨日說好的,慕瑤合上書,走了出去。
那個小廝見到慕瑤後跪地便拜,慕瑤用手虛扶,“快站起來說話。”
小廝擦著額頭上的汗,“小姐,你讓奴才跟著的那個人,今早果然從西北角門出去了。”
慕瑤心急,“說重點,他去了哪裡?”
“去了□□。”
“那是什麼地方?”一聽到這個名字,慕瑤就有預感那不是個好地方,她甚至極為忐忑,生怕那是個妓館之類的煙花之地。雖然是短短的一瞬,慕瑤還是心如撞鹿,“如果真是那樣一個地方,自己的心可就付諸流水了。”
小廝連忙說道:“那是新開的一家很大的賭場,在西關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豐國建國之初,太祖項岩便頒布詔令,“本朝禁止任何形式的賭博,犯賭博罪者根據犯罪嚴重程度將被發配或處斬。另官員參與賭博者罪加一等,一經發現立即開除官職,永不敘用。”
項岩之所以對賭博如此抵觸,是因他吸取前朝教訓,眼見賭博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也造成社會的不安定。隻是項岩未料到他的良苦用心,在兩百年後還是被他的不肖子孫旁置。
順帝項靖繼位初期,已對賭博疏於管製,地下賭場、錢莊比比皆是。也就是在這時,黃魏和董素開始充當賭場的保護傘,賭場的老板會向兩人定期上供。他們從中嘗到甜頭,也聯合私開賭場,錢賺得盆滿缽滿。
順帝死後,兒子獻帝登基,項桓本人喜歡鬥蛐蛐,更對社會上的賭博現象不再管控,這樣一來賭場也就自然從地下移到地上了。賭博的種類也隨之繁多起來,什麼賭雞、賭狗、賭蛐蛐,什麼骰子、紙牌、骨牌,都可以拿來娛樂一番。
賭風日盛的豐國,人人皆賭,人人好賭,社會各個階層都在參與賭博活動,從皇帝到流民,從高管到百姓,無一不以賭為樂。
民間還流傳著一句話:“萬般下品唯有錢,人不思賭枉少年。”可以看出,賭博已是豐國社會的一顆毒瘤,隻是一國的統治者未意識到他的危害罷了。
……
聽到□□是家賭場,慕瑤稍稍舒了一口氣,雖然賭場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可總比是妓院要好多了。
不過僅僅過了一瞬間,慕瑤還是生起氣來。如果放在從前,葉陽晨無論怎麼樣,都不關她什麼事。可是不知不覺間,慕瑤已經習慣了以一種家人的身份和心境去待葉陽晨。
即使慕瑤沒有去過賭場,也聽很多人說過那是個玩物喪誌的地方,一旦沉迷會傾家蕩產,所以對那個地方也是深惡痛絕的。
小廝見慕瑤在那裡沉思,也不敢打擾,良久,他才試著問道:“小姐,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慕瑤這才回過神,“哦,你也辛苦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說著,拿出一錠銀子給了小廝。
那小廝躬身道:“為小姐跑腿,是我分內之事,不敢收報酬。”
慕瑤莞爾,“拿著吧,這是你該得的。你額外幫我做事,沒有讓你白做的道理。”
小廝惶恐地接下銀子。
慕瑤仍不放心問著:“那個人沒有發現你吧?”
“絕對沒有的,小姐放心。”
換做平時,以葉陽晨的武功修為,如果被人跟著,他一秒就能發現。可這是在慕瑤的家,葉陽晨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人會跟蹤他,加上他又著急去賭坊玩,便大意粗心了。
小廝走後,慕瑤生著悶氣回到自己屋中,她本以為葉陽晨已經奮發圖強,積極向上,沒想到葉陽晨背著自己迷上了賭博。慕瑤也不知自己在失望什麼,隻是覺得心裡像壓塊大石頭。
幾天沒見到慕瑤,葉陽晨那晚還是去找了慕瑤。
慕瑤全當不知葉陽晨賭博的事,說話時也沒有直接挑明,“你這兩天怎麼沒來找我?”
葉陽晨並不擅長撒謊,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哦,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