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事件”很令詩怡苦惱,她覺得自己也算是“失身”了,但她卻不敢告訴任何人。詩怡也清楚葉清揚不是有意要“欺負”自己,她也知道那天蟲子爬進去就是個“意外”,可她就是過不去心裡那一關。
葉清揚倒是很開心,終於沒有人纏著他煩著他了,可這種相安無事的日子也隻過了兩周。
那兩天,西關道舉行盛大的廟會,這種熱鬨的場合怎麼會少了詩怡。
詩怡與姐姐慕瑤的性格完全不同,慕瑤溫婉嫻靜,詩怡活波靈動,如果說林慕瑤就是冬日暖陽,那麼林詩怡是夏日清風。
小時候,詩怡經常背著父母,偷偷跑到家附近的河邊去捉魚抓蝦,因為這事不知被父母訓罰多少次。而慕瑤呢,平日裡隻要能不拋頭路麵,她都宅在深閨之中寫寫字,作作畫,她覺得這種生活才愜意、閒適。
目前對於詩怡來說,有個麻煩的事,就是現在她出門去玩沒有那麼自由了。詩怡芳齡漸長,林遠峰覺得詩怡身為大家閨秀總是拋頭露麵實在不成體統,所以林遠峰就立了規矩,那就是詩怡出門最好由姐姐慕瑤陪同。
通常情況下,即使慕瑤不願出門,若是妹妹央求她,她最後多半也會同意陪妹妹。可是不巧的是,那幾日慕瑤來了月事,不方便出門。詩怡吵著鬨著要去逛廟會,慕瑤沒辦法,隻好找爹娘說情,並讓葉清揚跟著保護她。
林遠峰夫婦自然是不認識葉清揚的,慕瑤跟林伯商量過,家人若是問起來就一致說清揚是家裡新請來的護院。
一聽讓葉清揚跟著自己,詩怡怎麼都不同意。
慕瑤拿出長姐的氣勢,“那你也不要去了。”
姐妹“博弈”下,詩怡隻好退讓,她噘嘴道:“那好吧。”
因為前幾日的事,詩怡心裡的結還沒有解開,她現在看見清揚就特彆彆扭。同樣,慕瑤找清揚說起陪詩怡出去玩的事,清揚同樣極不情願,隻是他微微皺了皺眉後,還是支支吾吾答應了。
清揚本就不太喜歡走動,在澤清山時,他都可以坐在崖石上,或是爬到古樹上,看山裡風景,一待就是一天。隻是哥哥葉陽晨離開時叮囑過他,讓他保護林家的安全,自小清揚都是對哥哥的話言聽計從的,他也怕林詩怡一個人跑出去有危險,這才勉為其難地當這個“護花使者”。
詩怡和清揚就這樣趕著馬車出了門。
清揚隨意問道:“你出門怎麼也不戴帷帽?”清揚不是個愛多嘴的人,他這麼問是覺得詩怡不戴帷帽出去或會增加安全危險。雖然他不怕遇到歹徒,可畢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詩怡理直氣壯,“我戴那東西逛廟會多不方便啊?”
“可你這樣在街上逛很容易引來好色之徒。”
“我要你管?再說了,有你在我怕什麼?”
兩人的聊天總是這樣不歡而散。
到了廟會處,詩怡滿臉嫌棄地看著葉清揚,“你離我遠一點。”
葉清揚眼神冷若冰霜,“你以為我願意陪你出來嗎?要不是嫂子讓我照顧你,我才懶得出來。”
詩怡一聽葉清揚這樣說,她更是生氣,“你還敢嫌棄我?”
清揚冷哼一聲,“真是奇了,你能嫌棄我,我就不能嫌棄你,這是何道理?”
“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
“你看我的臉色很難看,我看不見嗎?”
林詩怡被問得沒了話,鬱悶地轉身走開。
葉清揚沒辦法隻好跟著。
走了幾步,林詩怡轉身回過頭,“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吧,不必進去了,我可不要跟你一起逛。”
葉清揚冷冷道:“正好,我也不想逛。”
林詩怡狠狠地瞪了葉清揚一眼,“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葉清揚裝作沒看見,他不想再多費唇舌,轉身回了馬車那裡。他靠坐在馬車上將腿伸直,雙手抱於胸前,眼睛一閉準備睡覺。
詩怡進了廟會,所有的一切都令她目不暇接。唱戲的、雜耍的、賣貨的,還有舞龍舞獅的,場麵熱鬨非凡。
詩怡買了個烤餅,邊吃邊逛,她最喜歡廟會上的那些小玩具,比如假麵具、木頭人、小車車之類的。詩怡每次逛廟會都會搜羅一些,她的房間裡都擺滿了。
詩怡正逛得開心,見不遠處有三個流氓正在調戲賣豆腐腦的少婦。他們三人形容猥瑣,嘴裡還哼唱著淫詞豔曲。
小婦人被百般調戲,但不敢惹那幾個壞人,隻是垂著頭。
詩怡氣不過,走上前去,“你們三個男的欺辱一個女的,也不嫌害臊?”
為首的流氓轉過頭,隻看了詩怡一眼,瞬間表情凝注,嘴裡還不停地咽著口水,“小姑娘長得俊俏標致啊?”
“我長得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淫賊笑得更加惡心,“還是個小辣椒啊!你既然要為這小婦人出頭,不如你來陪大爺逛逛,我就放過她。”
林詩怡二話不說,她上前兩步,朝著流氓的膝蓋踢去。踢完,她轉身就跑。
那流氓“嗷”的一聲,抱住了膝蓋,“給我追。”另外兩個流氓朝著詩怡追去。
林詩怡一路跑到葉清揚跟前,大口喘著氣,“有三個流氓追我。”
葉清揚睜開眼瞥了林詩怡一眼,複又把眼睛閉上。
詩怡又急又氣,“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啊?”
“不要打擾我休息,你一邊玩去。”
正說著,兩個流氓追了過來,為首的那個流氓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小流氓道:“大哥,這小姑娘有救兵。”
淫賊頭子完全沒把葉清揚放在眼裡,“識趣的話,滾遠點,這是我和這個小姑娘的賬。”
葉清揚依舊閉著眼,“你們隨便,我和這女娃並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