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梯從十六樓到一層,門開的時候,蕭津渡忽然附耳和她說:“這輩子能把我整沉默的人,你也是第一個。”
“……”
“藍小姐就穿吧,穿到八十歲,咱倆再重逢的時候,你指定還人比花嬌,青春永駐呢。”
“……”
一起出了酒店,夜幕中門廊下開來兩輛車子。
熟悉的勞斯萊斯在甘望舒的車後,她的車上是司機。
蕭津渡沒見過她司機,司機也不認識他,所以前者以為後者是她的同事。
“你車半月還沒修好啊?”蕭津渡隨口問了句,眼前的是沒見過的瑪莎拉蒂。
甘望舒:“嗯,沒有同廠車漆,要調貨。”
“甘氏倒是大方,都配這麼好的車子。”
“……”
甘望舒尷尬地默了默,鑽入副駕座。扭頭,睨他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說拜拜。
蕭津渡手插口袋站在酒店門口,也不上車,含笑看她,就看著她的糾結,也不說話。
最終,等司機啟動車子了,甘望舒才匆匆地揮了揮手,說了含糊的一句:“拜拜。”
後視鏡裡,穿著一襲中山服的年輕男人笑得沒誰,樂得可歡了。
甘望舒暗自咬牙。
他很快也走了。
同一個方向的車子,到了幾百米外的一個岔路口,甘望舒依然能在後視鏡中看到他。
他的車子往路口東南方向拐去。機場在那一塊兒,看上去真要出國。
甘望舒直接去了北郊找小媽。
“今天就來啊。”藍銀霜正要去休息了呢,聽說她來了,開心地去招呼。
“我遇見蕭津渡了,他說給了我一個禮物,嚇我一跳,來看看。”
“我還想著 ,你明天要來,索性再告訴你,彆影響你工作,反正那孩子說你們有微信,要還給他可以找得到他。”
“……”那家夥送之前已經知道她必然要還了,結果還送。
“你等等,我給你拿去。”
“是什麼東西來著?您看了沒?”
“沒看,是你的東西,小媽怎麼會拆開。反正他說不值錢,小東西,我更不看了。”
“……”
看著小媽拿出來的那個厚重金絲楠木盒子,甘望舒就兩眼一黑。
這禮物真的很蕭津渡,他說他喜歡普洱茶,而普洱茶最喜歡用的就是金絲楠木的盒子來保存。
但是,什麼東西需要他拿出這樣一個盒子來放??這,怕不是傳家寶級彆的?
甘望舒走到客廳落座,接過那盒子小心放到桌上,打開上麵的小鎖。
掀開木蓋,入眼所見是一條瀅潤生光透亮似水流澹澹的手鐲。
“哎喲喂,這鐲子漂亮哦。”藍銀霜感歎。
甘望舒一下子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旗袍袖口,回想蕭津渡對鏡時和她說的那一句——東西喜歡嗎?感覺挺適合你這件旗袍的。
原來如此,原來他真的送了能夠買房子的禮物,這鐲子的成色,是至少幾百萬的貨色。
添、磚、加、瓦,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其實在他這樣身家的人身上來說,幾百萬的手鐲還上不得台麵,但是他知道,這已經是能送給她的一個上限了,還未必送得出去,如果送個真正拍賣會上的鐲子,他怕是生命都有了危險。
“你和津渡怎麼會那麼熟悉,他怎麼會送你這麼好看的鐲子?”藍銀霜發出了靈魂質問。
“我倆根本不熟悉。”甘望舒把這次的遇見和小媽和盤托出。
“什麼,你誤吃花生了?津渡,還陪你輸液了。”坐在一側的藍銀霜聽後很意外,“又吃了飯,去他家了,過夜了。”
“……”那是被迫留宿,過夜兩個字聽起來感覺很奇怪,很曖昧。
“那,現在怎麼辦?”看得出她很惆悵,藍銀霜也很愧疚,“我不讓他送,我說了望舒一定會退給你的,他還是送了,小媽說不過那孩子。”
“沒事。”甘望舒籲了口氣,搖搖頭,“我找個機會再和他說,反正對他來說是小事,我們也就不用去為此苦惱。”
“好,你不惱就好。回家去吧,不早了,明天晚上來吃飯,小媽明早給你做蛋糕。”
甘望舒笑一笑,準備蓋上盒子。但是蓋之前,被那水光格外好的鐲子吸引了,還是捏起來看看。
觸手冰涼,光芒如流星般在裡外接連流動,如綠芽抽芯,肉眼可見地伸展著生命,叫人為這股鮮活勁兒移不開眼。
“如果不是蕭津渡送的,就好了,它真漂亮啊,小媽。”
“是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