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隻能都依著她。
許之墨大婚的喜帖如雪片般飛入各世家手中。
顧不言也收到了。
他“嗤笑”一聲,隨手扔到一旁。
江潮忍不住出言嘲諷:“這許之墨就是個大煞星,之前與金家女大婚,他趁機抄了金家,不到一個月,他又要與郭家女大婚了,這下便輪到郭家倒黴了。”
顧不言抬眸,“郭家怎麼了?”
“屬下聽天牢那邊的兄弟說,郭庭軒在出獄前一晚突然啞了,手筋腳筋也斷了,活脫脫變成一個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腳不能行的廢人了。”
“以郭庭軒的剛直,自然不會讓女兒與許之墨訂親,自然也就招來了毒手。”
江潮一陣唏噓,“不隻是郭家,近兩日就連長興侯府也不太平,聽說那侯夫人徐氏瘋魔了,見人就喊‘我殺了人’‘我是凶手’之類的瘋話,眼下已被拘在府中見不得人了,估計也是許之墨的手筆。”
“這許之墨不隻是煞星,更像是一條毒蛇。”顧不言冷臉吩咐:“替我備一份禮送去應付應付吧。”
“大人不去了麼?再怎麼說……他才升任順天府尹,估計朝中許多人都會過去道賀的。”
“不去了。”他拒得乾脆。
江潮哽了哽:“還有一事須向大人稟報。”
“說。”
“世安苑金家女有異動。”
一聽“金家女”三個字,顧不言一頓:“有何異動?”
“她那護衛曾夜探侯府,後來又弄了兩身喬裝改扮的行頭回來,屬下為此特意問過春蘭,春蘭說,金家女可能想要混進侯府。”
顧不言沉默半晌,屈身坐於案前。
“彆阻止她,任她行事。”
又說:“將備下的禮給我,我親自去給許之墨道賀。”
江潮又是一哽:“大人不是說不去的麼?”
顧不言瞥他一眼:“現在本座又想去了。”
侯府這場婚宴雖無主母操持,卻也是盛大而喜慶。
長興侯許元澤大方地拿出庫房金銀,任由許之墨去開銷,誰叫這個兒子給他長臉呢。
朝中大小官員皆登門道賀,連慈寧宮都差人送來了賀禮。
一時間,侯府車馬盈門高朋滿座,好不熱鬨。
許之墨激動得徹夜難眠,天蒙蒙亮就起了床。
洗漱、淨身,再換上新郎禮服。
對鏡而立,鏡中男子白皙俊美,有如天神下凡。
他想像著婉兒穿上那身嫁衣的模樣,又想像著他與她相依相偎的模樣,不由得悄悄揚起唇角。
他等了那麼多年!
走了那麼遠的路!
此刻願望成真,心頭如沐浴一場甘露,滋潤而飽滿。
阿四也替主子高興:“吉時快到了,公子該出門迎親了,否則新娘子該等急了。”
“婉兒性情柔順,哪會動不動就著急。”許之墨隨手將一袋碎銀交給阿四:“拿去賞給府中下人,讓他們今日好生值守,萬不可出什麼差錯,待禮成後還會有賞賜。”
阿四接過錢袋,應了聲“是”。
“讓周嬤嬤看住侯夫人,彆讓她出來瞎嚷嚷。”
“公子放心去迎親,小的會盯緊府裡。”
許之墨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
隨後轉身出府,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了。
郭家隔了侯府三條街。
迎親的隊伍行得慢,來回一趟少說也需一個時辰。
金毋意躲在街角的屋簷下,冷冷盯著迎親隊伍擦身而過。
馬背上的許之墨光華奪目。
赤色喜服襯得他端方貴氣,而又不失風度與愜意。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許之墨。
陌生,卻也新奇。
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