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座必會搶在許之墨之前殺了你。”
他麵色緊繃,英挺的五官如刀削般鋒利。
“金毋意,我不欠你,哪怕此刻殺了你,我也不欠你。”
她含淚看他,久久不語。
片刻後喃喃相問:“大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心中所求,莫非僅是一個‘不欠’?”
“沒錯,僅是一個‘不欠’。”
他理直氣壯,句句鏗鏘,“權力場,是非地,處處是明槍暗箭,遍地是陽奉陰違,本座手染鮮血身負人命,一個‘不欠’已是本座能給出的最大的善了。”
她氣息發顫,好似用了極大力氣才開口:“好,民女記住了。”隨後艱難地從地上起身:“今日打擾大人了,民女先行告退。”
不待他回應,她便握著拳轉身往外走。
他求的既然是一個“不欠”,那就必須要讓他欠她。
隻有欠了她,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償還她。
可是怎樣才能讓他欠她呢?
她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顧不言在她身後開口:“你最好多想起李曼雲的消息。”
她沒應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公房。
那背影看上去孱弱,卻又有幾許莫名的倔強。
他盯著空蕩蕩的門口,也暗暗握了握拳。
隨後喚了聲“江潮”。
江潮應聲進屋:“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郭庭軒被害的內情。”
“大人這是……準備要對付許之墨?”
他轉身往案前走:“不過是多攢些他的把柄而已,以防不時之需。”
江潮垂首應“是”。
金毋意剛走出公房,便望見等在外麵的春蘭。
二人相攜著出了北鎮撫司大門,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馬車剛一離開,從巷口另一輛馬車裡走下一女子。
女子相貌上乘,穿戴貴氣,“小柳,你剛剛可看到那女子的長相?”
叫小柳的丫鬟搖頭:“奴婢沒看到,不過瞧那背影……倒像是個想要爬床的婢女?”
“那個送糕點之人,定然就是她。”
女子咬了咬唇,麵色懊惱:“如今竟連這樣的人也來與我搶子仁哥哥了。”
“小姐放心,顧大人向來清高,不會看上這號人的。”
“但還是很煩人。”女子“哼”了一聲,轉頭鑽進馬車。
丫鬟跟在後頭:“小姐不去找顧大人了麼?”
“氣都氣飽了,不找了,先回府。”
馬兒一聲嘶鳴,馬車徐徐駛離。
清風掀動車簾,可見簾角上清晰地印著一個“魏”字。
此女便正是魏如。
魏如剛一回府,便直接去找自己的父親。
魏德正與長子魏錦華在書房商討事務。
見女兒突然闖入,瞬間垮了臉:“你如今是越大越不懂規矩了,不老老實實在後宅待著,跑來這兒做甚?”
魏如聲音哽咽,“父親,我與子仁哥哥的親事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就要黃了。”
“黃了便黃了,我魏德的女兒莫非還嫁不出去?”
魏如哭著喊,“若是黃了,我便不活了。”
魏德氣得麵色漲紅:“你一個閨閣女子竟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那些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一旁的魏錦華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