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郭婉兒早已洗漱完畢,正更衣鬆發準備就寢。
新房房門半敞,婢女在進進出出,忙著倒水、提壺,收拾雜物。
燭火自門口泄出,給深沉的夜幕塗上一抹暖黃。
許之墨立於那團暖黃裡,盯著半敞的房門怔怔發愣。
阿四出言寬慰:“公子放心,待明日少夫人見過郭庭軒後,定會對公子心懷感激,繼而從了公子。”
許之墨沒吱聲,吐出一口濁氣。
片刻後突然問:“那魏如怎的不見有動靜?”
阿四也不解:“小的早就差人向她散布過顧不言養外室的消息,這都好些時日了,她倒是沉得住氣。”
許之墨“嗯”了一聲,似有些疲累:“時辰不早了,你且退下吧。”
阿四垂首應“是”,退下了。
此時那門口的婢女也忙完活計,關上房門後退下了。
夜,寂寥無聲。
隻剩了他與緊閉的新房默然相對。
不過片刻,房內燭火熄滅。
黑暗如一口大鍋罩下來,令他的存在也寂寥無聲。
他立於黑暗中,心緒翻湧。
張淵說得沒錯,他費了不少心思才娶到郭婉兒。
可娶妻至今,他仍入不得洞房。
偏偏,金毋意竟然沒死。
偏偏,朝廷也未繼續緝捕她。
金家與郭家向來交好。
倘若某一日金毋意將他謀害金家之事告知於郭婉兒,郭婉兒會不會對婚事反悔,會不會對他恨之入骨?
以至於離開他,離開青玉軒?
如此,他為得到她所付出的努力,豈不是要變成一場笑話?
許之墨越想越氣急,越想越心虛。
他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
他所欲,他必得!
許之墨握了握拳,轉身走向旁邊的閒間。
夜色下,他步履輕盈,身如鬼魅。
閒間裡一片漆黑,他並未點燈,徑直步向門後。
繼而打開壁上的暗門,提腿進了暗道。
暗道曲折、狹窄,伸手不見五指。
他卻早已熟門熟路,不過片刻功夫,便順利進入新房。
房內影影綽綽,悄無聲息。
屏風後帳幔低垂,隱隱透出榻上錦被。
錦被之下,郭婉兒早已熟睡。
他行至榻前,隔帳看著榻上婀娜身影,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有生以來,他極少有真正愉悅的時侯,而此刻,他是發自內心地感覺愉悅、感覺不負此生。
許之墨抬手解下腰間玉帶、外衣,直至身上僅剩一襲中衣。
他挑起帳幔,坐上床沿。
黑暗中,郭婉兒身體蜷縮、枕臂而臥,沉睡的麵容朦朧而嬌俏,令人心生憐惜。
他抬手撫向她的臉龐。
卻也未真正碰觸她,不過是張開指尖,感受她呼出的溫熱氣息。
隨後提腿上床,輕盈地覆上去……
在郭婉兒尖叫出聲的瞬間,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同時狠狠地摁住了她的手臂!
舒適的婚床上,她抵死反抗,他拚命侵占。
這張婚床是成親前他特意找人訂製的。
采用上等紅木,再輔以精美的雕刻與紋飾,三個匠人足足耗時月餘,才終於打造而成。
成親日久,他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