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一個空隙,他給了領頭黑衣人一劍,又踹了另一名黑衣人兩腳,迅速將包圍圈撕開一道口子。
他抓緊金毋意的手,“小姐,咱們走。”
說完就要帶著她逃出山穀。
領頭黑衣人抹去臂上鮮血,不屑地咬了咬牙。
“小小螻蟻,竟還要垂死掙紮。”說完朝空中狠狠一揮手,山中瞬間箭如雨下。
少年一邊揮退箭矢,一邊迎戰追上來的黑衣人。
一盞茶功夫,他漸漸力竭。
宅中護衛也身負重傷,在勉力強撐。
情急之下,少年將金毋意拉至一邊。
低聲叮囑:“我會將這些人引至旁邊的山林,小姐到時趁機逃走。”
金毋意聲音發顫:“那你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脫身。”
“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看著她,一時喉頭哽咽。
他說的自然不是真的。
他料定今日情狀凶險,難以脫身。
但他不能讓小姐也葬身於此。
她是他的小姐啊,是他以命相護之人。
他怎能讓她有事?
“是真的,你儘管走。”
他語氣溫柔,麵色蒼白,臉頰上還沾著幾點血跡,也不知是他的,還是黑衣人的。
金毋意淚如雨下,“我不走,要死咱們一起死。”
“咱們都不會死,你放心。”
話剛落音,一支利箭突然俯衝下來,猛的刺中了少年的肩膀。
刺得他身體一晃,麵色猝然緊繃。
金毋意嚇得語不成句:“夢……夢時。”
少年咬了咬牙,狠狠折斷肩上箭矢。
傷口溢出的血瞬間染紅他的外衣。
“小姐活,夢時才能活。”
他聲音暗啞,再次叮囑,“記住,趁機逃走。”
說完沉沉看她一眼,轉頭繼續迎敵。
箭矢仍在肆意亂飛,刀光劍影裡,全是不死不休的殺氣。
夢時與護衛對視一眼,繼而往旁邊的山林移動。
黑衣人跟著圍擊,不一會兒便被帶入林中。
金毋意藏身於一道土坡下,見人跡已散,忙轉身奔逃。
夢時說得沒錯,她得先脫身。
與其在這兒拖累人,不如去北鎮撫司向顧不言求助。
她跑得又急又猛,山路崎嶇,絆得她連連摔跤。
但她心無雜念,爬起來繼續跑。
眼看就要到達山腰處,冷不丁突然與人撞了個滿懷。
撞得她眼冒金星,差點跌倒。
所幸那人及時伸臂,一把扶住了她。
金毋意抬眸,許之墨的臉猝不及防印入眼簾。
他一襲單衣,風度翩翩。
午後的陽光自枝葉間篩下,映得他滿身璀璨。
而他卻麵色陰沉,“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金毋意喘著氣,愕然後退:“竟然是你!”
“怎的,你現在肯認我了?”
許之墨揚起嘴角冷冷一笑:“那日我便說過,我所受之辱必十倍償還於你,今日便到你償還的時候了。”
她雙眸含恨,死死盯著他。
上一次這般冷眼相對,還是在金家被抄那一日。
她對他說:“今日你若不殺我,來日我定會想儘辦法取你性命。”
如今數月過去,她非但沒能殺他,反倒再次落到他手裡。
金毋意穩住心神,“那些殺手是你派來的?”
“這還用問嗎?”
許之墨舔了舔後牙槽,“我料想得果然沒錯,姓夢的定會抵死頑抗讓你先逃,隻是你逃得可真慢啦,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你究竟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