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夜行(2 / 2)

美人善謀 十豆水 7484 字 12個月前

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便到達洞中的開闊之地。

猶如一間巨大門廳,四周掛著火把,正中擺著一個大炭爐。

爐火上的茶水正“嗞嗞”冒著熱氣。

顧不言遞來一張杌子,“外頭情形不明,先歇會兒吧。”

金毋意憂慮頓起,“大人不是說錦衣衛已進山,外頭……又怎會情形不明?”

他麵冷如冰:“怎麼,你能確切知道外頭有多少黑衣人?”

她一哽,接過杌子,沉默不語了。

洞內火光瑩瑩,暖烘烘的。

放眼望去,各類物什一應俱全。

不遠處的角落還放置著一張矮榻。

金毋意取下爐上茶壺,泡了一盞茶遞過去。

試探問:“大人平日裡……還來這兒住麼?”

“這裡住的乃是一位故人。”

顧不言接過茶水,飲了一口,“白日裡,他出門砍柴去了。”

獨孤蒼白日裡不隻出門砍柴。

且還打獵、采藥,甚至向樵夫出售所打刀具。

故爾,他才敢這般堂而皇之地帶她進來。

她“哦”了一聲。

一眼瞥見他手背上有血跡,“大人受傷了?”

他不以為然:“擦傷而已,無礙。”

“是剛剛……救貧妾時在崖壁上擦傷的麼?”

他不理她,繼續淡然地飲茶。

高大的身體彎在矮矮的杌子上,顯得極為壓抑和憋屈。

金毋意心有愧意,垂首坐回到杌子上。

“大人為何會……突然出現,救下貧妾?”

他飲儘杯中茶水,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不過是在跟蹤許之墨之時,順便救下了你。”

“順便?”

她怔了怔,鬆了口氣:“那就好!”

既是順便之舉,那她也不算欠他太多吧?

聽到“那就好”三個字,他驀地握了握拳。

卻也一言不發,起身將茶盞重重放回到案桌上。

片刻後才開口,“若知你未死,許之墨定不會善罷甘休。”

又說,“自上次那場糾葛,你已洗清逃犯嫌疑,若擔心許之墨的刺殺,本座可以給你換個住處,亦或……”

他頓了頓,似極難出口:“送你離開京城。”

他說完便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複。

橙色暖光下,他的麵容卻極為冷峻。

猶如經年不化的冰山,冒著森森寒氣。

金毋意迎視著他的目光,句句鏗鏘,“大人,貧妾不想走,亦不想換住處。”

“你不怕?”

“怕,但怕也無用。”

他故作為難,“本座事務繁忙,可沒那麼多心思護你周全。”

她卻擲地有聲:“貧妾想殺了許之墨。”

他一頓,隨後嗤笑一聲。

“又來了,你可知刺殺朝中官員乃是大罪?”

她答非所問,“大人手中可還有許之墨的把柄?”

“連謀害郭庭軒的鐵證都不能將他送進大牢,再多不痛不癢的把柄又有何用?”

金毋意眸中閃出淚光,心中一時千頭萬緒。

她朝他行了兩步,“許之墨已親口承認,坐實父親謀逆罪的那些信件乃是他的構陷,金家上百口人皆因他的構陷而死。”

“如此,你若殺了他,給金家翻案時便會少一個證人。”

“許之墨背後之人乃是張淵,通過張淵也能找到那個最大黑手,死他一個又何妨?”

金毋意咬著牙,氣息發顫:“何況,他若不死,也必不會讓我活到金家翻案那一日。”

顧不言立於炭爐旁,久久不語。

他自是知曉許之墨與張淵之間的勾當。

更猜到金家案或許與慈寧宮脫不了乾係。

但事關重大,若無證據,他斷不能貿然定奪。

“先離開這太陽山再說吧。”他轉身往融洞另一頭走。

“大人。”

她噗通一聲跪地,聲聲泣血,“隻要能殺了許之墨,貧妾對大人予取予求。”

她將“予取予求”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她已與他有過一次交易。

已將世人眼中最珍貴的貞操給了他。

眼下再交易一次又何妨呢?

她相信,隻要她開口相求,他必會允諾。

但凡他允諾,她也必滿足他的身體需求。

哪怕在這簡陋的融洞裡行事,她也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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