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喜歡這種默契,哪怕他們才第一次見麵。
“是。”所羅門從見到安倍晴明的第一眼,就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對彼此身份都有一定了解,“與您不同,我蘇醒時,力量已經完全解封。不過,我似乎無法全然控製住它們,隻能暫時將它們封印。”
“就在昨晚,我夢到了以前的片段。”說起這個,所羅門臉色有些陰鬱,“夢境非常真實,以至於我在潛意識中解封了自己的力量。”
就因為力量解封,且險先處於不可控狀態,他才引來了路西法。
聞言,晴明斂去了臉上的豐富表情,他直接開門見山,“您身上有神的祝福,如果這份力量是完全屬於您的,能夠造成其不受您控製隻有一個原因。”
“您的靈魂……亦或者說,意識並不完整。”晴明專注地看著所羅門,“有人在利用您這一意識空缺。”
所羅門沉默。
“啊呀啊呀。這可真是……”晴明好像猜測到了什麼,他看向所羅門,忍不住露出了苦笑,“我的部分力量,您的部分意識。是被糅合成新生物,還是——”
“單純被‘借用’了?”
“看不到,是現在突發狀況。完全不在未來預料裡,也不在過去計算中。”所羅門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般頭疼了。
“嗯,原來是現當下的突發狀況。”晴明雖然用著輕快的語調闡述這件事,神情卻不怎麼輕鬆。
“時政此次維護改變了本丸陣法。”所羅門打了個響指,一把木製靠背出現他身後,他懶懶地靠坐上去,“現世馬上要展開的封印大陣也會出問題。”
晴明無奈攤手,“家門不幸。”
“不過,我再怎麼說,也是名陰陽師。就算現在被外界傳得再怎麼聲名狼藉,也影響不到符文作用。”晴明從袖子裡拿出藍色符紙,以靈力書寫,“暫緩陣法作用,‘拖一下後腿’還是能做到的。”
“貼到時政的陣法中心位置。”晴明將符紙以靈力托到所羅門麵前,“你應該知道那是哪裡吧?”
所羅門:“自然。”
如果不是察覺到安倍晴明在現世,他可能會直接召喚出七十二柱來解決這件事。
這樣的做法雖快且有效,然而,卻無法抓到那個戲耍、算計到他頭上的家夥。
“唔——”晴明沉默了一會,“曆史修正主義者嗎?”
所羅門:“……”
“咒術?”山姥切國廣完全沒有想到自家主人竟然身中咒術,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是……”
從那次主人嗜睡時開始的?
可惡!
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異常!
“啊呀呀,山姥切君也彆這麼著急就下定論嘛。”安倍晴明不急不緩的說話語調帶著明顯戲謔,他打開扇子掩住半張臉,隻露出狡黠的雙眸。
結束和所羅門之間的談話,他令式神將清洗好的櫻桃裝好,當做手信贈與了所羅門,還親自將對方送出了客廳。在遇到山姥切國廣的時候,晴明用了所羅門身中“咒術”需他幫忙拔除為借口。
所羅門擦了擦戒指,保持沉默。
從式神手中接過手信並道完謝的山姥切國廣:“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也可能判斷錯誤啊。”晴明立刻擺出一副少年該有的模樣,“哎,就算我是陰陽師,但我也是個才十歲小孩子嘛。判斷失誤這樣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哦。”
山姥切國廣:“……”
所以,你們在室內那麼久是在乾什麼?
主人身上到底有沒有咒術?
有咒術的話,這個陰陽師沒辦法解,他們還可以去找彆的陰陽師啊!
山姥切國廣現在滿腦子都被“咒術”給占滿了。
“啊。你來了。”安倍晴明轉身朝裝束整齊的刀劍付喪神招了下手,“已經想好了嗎?”
長穀部深吸一口氣,“是。我已經想好了,我想回本丸。”
“嗯嗯。”晴明笑著點頭,“那麼,壓切君就交給你們了。”
“什麼?”山姥切國廣愣了一下,他看向長穀部,對方驚愕程度也不比他低。
長穀部將山姥切國廣的驚訝當做是不知如何拒絕的尷尬,他安靜地對白發少年解釋道:“陰陽師大人,一座本丸是不能共存兩振相同的刀劍男士。”
晴明“哦”了一聲,旋即問所羅門:“您本丸已經存有壓切長穀部了?”
所羅門:“沒有。”
“那是不想要這振刀?”晴明追問。
“不是。”所羅門看向壓切長穀部,他今天心事有些重,就算揚起往日的笑容也顯得不大自然。不過,才剛見到他的長穀部是無法察覺出來的。
所羅門:“你若是不嫌棄,就跟上來吧。”
“審神者大人……”壓切長穀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接受了,他雙眼像是被點燃了希望,亮閃閃的,“請容許我向您介紹自己。”
所羅門望了一眼站在一旁處於看戲狀態的晴明,微微頷首。
長穀部向所羅門行禮,“我是清算了過去的壓切長穀部。我已不會再回首過去。我的刀刃現在隻為現任主人而存在。”
“唔——‘不會再回首過去’嗎?”所羅門重複了一遍長穀部的話語,“好,我知道了。”
既然對方都喚了自己一聲“主人”,所羅門自然必定是要予以身份的。
當熟悉的刀紋從壓切長穀部腳下亮起時,山姥切國廣已沉默地扶額。
他不懂,為什麼自己的主人一旦離開了本丸。不論去哪,也不論發生了何事,都一定能帶回“新”刀劍男士?
啊——
這麼說不對,之前去“現世”時,就沒有增加“新”刀劍男士。
晴明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了所羅門佩戴在食指的戒指,在他成功簽訂下長穀部契約後,他乾脆地回收了自己在長穀部身上殘餘的靈力。,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