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還是昨天的廣場。
隻是秀女明顯不到一千人。
看來昨天一麵的淘汰率50%都不止,選拔從來是殘酷的。
所有的秀女二十個站成一排,太監發出一聲指令,一排排的秀女就會緩緩依次通過、站住,然後從左到右依次,報出自己的姓名、年齡、籍貫。
江月白依然跟妹妹站在一排。
特意穿得低調而精致。
之前聽聞皇室因宗族開支過大問題,國家財政困難,皇帝主動帶領後宮節儉。
像葉蘇華那樣,珠光寶氣,過於引人注目,很多時候不是好事。
與上級見麵一般要“藏”吃穿用度,不要彰顯強於對方。
比麵試官們穿得更富貴華麗,從排場上比下去,讓麵試官們自慚形穢,是職場大忌。
低調、不僭越是職場新人的護身法寶。
但選秀這樣的麵試又不能太低調,不能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所以她選了一身粉紫色木蘭花暗紋的蘇錦上衣,下身一件米白色同材質的百褶如意月裙,發上墜一紫色寶石的白玉發簪,細碎的流蘇,明媚動人。
唉,她心裡歎了口氣。
一個個姿容秀麗,人比花嬌,暗香繚繞,賞花之人卻隻有一個:皇帝。
如果不是被係統所逼,好男人多的是,她才不想趟這渾水,跟一群女人搶辣條。
江月白前麵一排的一位秀女過於膽小和緊張,以至於一時之間連路都忘了怎麼走,同手同腳,還未開口,便被刷掉;
還有秀女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來半個字,也直接被刷。
輪到江月白這一排,也好不到哪裡去。
第一個甚至結結巴巴開不了口,當場尿了褲子,當然被pass。
就江月白邊上的,就肉眼可見的在渾身顫抖,打擺子。
昨天那個跟著葉蘇華一起的張靜,竟然也在同一排。
輪到張靜時,“臣女臟靜,二十六歲,祖籍江夏。”
因為緊張,不僅名字念得不清楚,還一時口誤,把十六歲說成二十六歲。
恐怕是今天第一人,錯把年齡往大的方向說。
眾秀女差點破防笑出聲,幸災樂禍,又很緊張害怕,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
江月白見此很淡定。都在意料之中。
不過,放在現代社會,如果平日是宅男宅女,很少參加大型社會活動,也容易出現這種臨時緊張說錯詞的情況。
倒也正常。
嬤嬤抬了下眼皮,冷冰冰地宣布:“江夏張靜儀態檢查不過關,篩出,退回原籍。”
“不要啊!”張靜呼喊道,怎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她淚流滿麵,呆呆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嬤嬤小腿。
“求嬤嬤再給我一次機會!求嬤嬤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次我一定能行!一定能行!”
張靜還想哀求爭辯些什麼,但兩條粗壯的胳膊已經從她身後伸出,鐵鉗一樣鉗住她的胳膊,將她往門外攙著拖走。
因為癱軟,兩條腿被拖在地上。頭發因為掙紮變得散亂,儀態儘失。
恐她大吵大鬨,亂了選秀儀軌,驚擾聖駕,拖著她的太監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死死堵住嗚嗚呼叫聲。
至於張靜最後被拖到哪裡,未來處境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求職就是這麼殘酷,任你哭著喊著,公司覺得你不行,你就隻能走人。
江月白有點唏噓,仿佛回到了當初她過五關斬六將,拚儘全力,甚至不講武德,奪得工作機會的時光。
心想,絕不能像張靜這麼丟臉地離開這個選秀舞台。
正這麼想著,係統突然自動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