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碾壓到彎腰伏在地上的小太監,她小心翼翼地拎著裙擺,不動聲色地運用上了輕功。
腳尖一點,蜻蜓點水般上了步輦,優雅地坐在太後身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步輦不曾出現什麼搖晃,隻是微微輕顫。
這份子沉穩和輕盈,讓太後刮目相看。
而彎腰伏著的太監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陳嬤嬤喊他。心中暗歎,這江常在身子到底該有多輕盈,不過感覺有隻小貓在背上輕輕一躍,這美人兒便上去了。
坐在步輦上這種居高臨下的拉風感,這相當於英俊國女王坐著加長林肯,凱特王妃坐她邊上,還都搖下了窗,享受著微風的吹拂,還有眾人的仰望。
江月白頗感不自在,麵部肌肉有些僵硬,手不知該放在哪裡才好。
她凝眉沉思,習慣性地深呼了口氣,嘗試著從心態上進行調節,把太後當董事長來對待,自己就是HR,此時是要陪同外出,很快就進入了出行考察模式。
突然明白了太後接自己去慈寧宮的真實用意。
那便是把自己軟禁在慈寧宮,保證六王爺順利與沈石溪成親,皇上儘快寵幸其他妃嬪。兩兄弟不會一女子生出禍端。
也能避免皇上日日跟自己接觸,萬一情難自持破戒,違背母後懿旨,損了雙方顏麵下不來台,傷了母子關係。
六王爺剛走沒多久,太後便來了桃蕊宮。恐怕六王爺早上冒著大不韙孤單寡女共處一室見麵,太後也是知情人士。
她不放心小兒子,怕他一時衝動惹出什麼禍事,搞得兄弟反目成仇,做好了萬全之策,應急預案。
想通這些,江月白感到脖子處一片涼颼颼的。
幸好自己機智地與六王爺周旋,幸好始終保持距離,幸好最終和平勸退。
不然這桃蕊宮一眾的脖子,剛剛或許全都搬家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一切都變得珍貴。
活著真好。
皇宮裡所過之處,奇花異樹,鬆竹掩映,亭台樓閣,移步換景,處處美麗得如電腦桌麵一般。清風徐徐,帶著被竹林、湖水浸潤過的花香,讓人舒適和愜意。
然而江月白卻不敢放鬆,她端坐著身子,保持著標準的儀態。腦子裡快速回放著自進宮以來的事情,自責作為新人入職後有些高調。
可自從殿試上與皇上對詩開始,到桃蕊宮裡第一天便有人下毒,調子便已經起高了。
既然無法像貴女一樣,皇上會顧著前朝,相應地穩步晉位,她們這樣出身低的商人女,隻能謀劃,隻能爭搶。
就像窮人家的小孩要想出頭隻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顧不得什麼太拔尖,是否會被嫉妒被孤立。
他們隻有華山一條路,隻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
如今,太後卻故意推波助瀾,故意把她放在高處吸引火力。肯定有所圖。
大隱隱於市。那便借力打力,順勢而為吧。
往上爬也許掉下來會摔個稀巴爛,但先爬上去再說。
太後垂著眸子,手裡捏著串佛珠,慢悠悠地撚動著,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珠子被太後常年累月撚動,已經油潤水滑,在陽光下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澤。
特意選了條主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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