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莫非舍不得我?”老六疑惑不解地看向二人。
“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回有用之人。你們難道還要把我放在安樂窩裡?我自小也熟讀兵書,十八般武藝會個十來種,跟著父王上過戰場衝鋒陷陣過。你們也太小瞧我了吧!”
“母後自然舍不得。”李北辰低聲道。
考慮到明日老六就有了家眷,早點去封地就藩也不是壞事,太後禁不住勸道:
“兒行千裡母擔憂。如今與韃靼那邊交好,六兒若要就藩,不一定非得去北境。齊魯之地還有湘楚之地土壤肥沃,氣候更為宜人。”
“母後,湘楚遍地土匪,閩浙多海盜,在哪都一樣。關鍵是,之前已經說好了的,怎麼突然變了?”老六轉向李北辰,“大哥,君無戲言呀!”
李北辰目不斜視,不做評價。
太後輕歎一聲:“六兒,此一時,彼一時。”
老六連忙道:“可是,你我都明白,這終究隻是權宜之計,韃靼內部分裂,蒙齊巴克對我們示好,但他並非可汗。何況氣候異常,他們草原遭遇了雪災,近日受了旱災,百姓吃飯都成問題,難免不尋釁滋事。我們還是應該早做打算。”
“胡鬨!”太後嗬斥一聲,“這是兩回事。總之,哀家絕不同意你刺字。”
三人陷入沉默。
老六突然跪下,言辭懇切地說道:“母後……”
“彆說了!你起來吧,哀家不會同意的。”太後揉了揉眉心。
本以為老六又要賴在地上不起來,裝病嬌以求太後同意。
誰知,他立馬笑嘻嘻地說道:“母後不允,那兒臣就不刺字。想想確實怪疼的。明日孩兒就有了正妃,母後一定要答應讓兒臣按約定計劃就藩。求母後和大哥成全!”
老六昨晚參加了宴會,看出來了皇上變相聯姻的緩兵之計,也看出來了潛在的危機和變數。
擔心皇上和母後改變主意,便導演了這場已退為進的苦肉計。
要知道在談判中,先拋出一個看起來很不合理大概率會被拒絕的要求,再退而求其次,提出真正的相對要合理些的要求,更有可能成功。
太後沉吟片刻,看向李北辰,“皇帝你覺得呢?”
“朕希望有生之年能與六弟一起收複琉球和新疆,驅除韃虜,實現國家統一和繁榮,成為世界強國。”
就在他們談話間,劉公公端著一個木匣走進來:“太後娘娘,尚工司那邊過來稟報,您的發釵修好了。送給您過目。”
太後笑意吟吟地望了老六一眼,接過了木匣,打開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簡直太完美了。因為江月白的那顆更大更亮火彩更好,整體看起來,甚至更加璀璨奪目。
“六兒,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老六接過發釵,假裝仔細端詳了一眼,“看不出來什麼變化啊。母後,這個發釵我買了意外險,三年質保,如果壞了,自購買之日起七天內,可以無條件退貨和免費以舊換新。”
說完,又遞還給了母後。
“哪裡的店家?服務竟然這麼好。”太後感歎了一聲,“這樣有底氣講信譽的商家不多見。”
“專門做奢侈品的胡商。就是從波斯那邊來的商人。”老六好奇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哪裡鬆了?還是鑽石掉下來了。”
“鑽石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太後想起來十分惋惜,還是原裝的最好。
“哀家早晨讓皇後下發了旨意,重金懸賞丟了的那顆鑽石。想必這幾天能收個五六顆的。”
個中緣由,三人會心一笑。
老六凝視著太後手中的發釵,疑惑地問道:“既然原來的鑽石不見了,那如今的這顆又是從何而來?竟然看起來跟原來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