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為嶽父大人預留好了這個官職,負責國家的經濟發展和財政管理。
哪怕江敬賢現在不願意做官,以後有得選嗎?
完全可以一步步地給嶽父大人挖坑。
先帶著他把酒莊、綢緞莊、玉器店、茶莊、錢莊等等業務做起來,再通過國丈的身份和這些子生意,把京城各種關係網搭起來。
後麵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臨到末了,太後臉色一沉,語重心長地提醒道:“那江氏固然有情有義,但出身商戶,一向精於算計。今晚的舍身相救未必不是她的心機。既然要用江敬賢,皇帝你就要留個心眼,小心為是,不要過於輕信於她。”
“兒臣知道。”李北辰不在意地應道:“在朝堂之上,見得最多的就是算計。不是算計朕,就是算計天下百姓,眼裡隻有自己的官位。
將士的性命,百姓的疾苦,都不在他們的考量。若能像江氏這般不惜身家性命為社稷出力,朕願奉上榮華富貴。會算計的向來懂得自保,江氏這般莽撞,看起來就不像是城府深沉之人。”
太後麵露憂慮之色:“可江氏許在利用你,也在利用哀家。”
對於袁天師說的話,太後將信將疑。作為上位者,她對外可以宣稱天命如此,但內心更相信命由我立。
李北辰站起身來踱著步子,似在認真思考太後的話,停下來說道:
“兒臣以為事不過三,既然江氏能保持始終與一,那便是她的俠義本性,而不是奸狡手段。
她手足情重,是為仁;救其他妃嬪,是為義;舍命護太後,是為孝;敢於對陣強敵,是為勇;七步成詩,是為智。後宮能得如此佳人,母後想必是為兒臣高興的。”
怎麼可能是利用朕???
從朕出生為皇子開始到如今坐上皇位,見多了算計和利用。人人都想地位、權勢、富貴、寵愛……
可江月白不同!
她做這一切,隻因為她是個由內而外的好女子。更因為從殿試開始,她就如此地愛慕朕。
那次朕讓她儘管提要求,可她連晉位份都不敢提,隻要了架古琴,還有去藏書閣中讀書的機會。
與其他人相比,她所求於自己的,是何等的單薄、矜持與高潔,完全超脫於榮華富貴之俗氣。
母後,你不過是不知道這裡麵更多的細節,對她有所誤會罷了,當然我也不想告訴你。不然你又要說這是後宮女子博取寵愛的心機手段。
太後撚著佛珠半晌沒有說話,拍了拍兒子的手背,輕聲說道:“皇帝說她好,自然有她好的地方。哀家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一會兒還要早朝呢。”
在後宮裡談利用不利用,真是件可笑的事情。心裡感歎自己真是老糊塗了。
先帝四十餘年,睡了一百多個。
帝王從來都是喜新厭舊,一時頭腦發熱罷了。越是阻攔,越是興奮。
為一個低位小妃子跟皇帝鬨不開心,何苦來哉呢。
從太後宮裡離開後,李北辰便徑直去了江月白宮中。
還有一個時辰去早朝。算算時間,也夠用了吧。
太後心知肚明江月白沒病,默許了皇帝,她知道兒子斷然不會在慈寧宮亂來。
李北辰走進房間時,屋子裡飄著一股子苦苦的中藥味。
白桃坐在燈前,下巴一頓一頓地打瞌睡。
他對徐福海使了個噤聲的眼色,運用輕功,飛身掠進屋子,鑽進了帷幔中。
江月白睡得很熟,呼吸平穩深長,眉頭微蹙,睫毛微微地顫動,似乎還有潮濕的淚痕。手搭在胸口上,隨著呼吸上下起伏,似有心事。
李北辰感歎,這個行俠仗義的女人夜深人靜時竟如此嬌弱。
又喜歡又心疼。
為拿A+才反複刻苦練習,西子捧心的嬌柔已經被江月白內化為本能。
就像學霸們無意識的夢話都口吐流利英文,夢裡刷題寫卷子忙得飛起。
24小時都在掛機漲技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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