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嘔吐感洶湧而來,江月白張口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太後見江月白口吐鮮血痛苦難耐的模樣,心中一驚,連忙對外麵驅車的侍從喊道:“快來人!昭才人她吐血了!”
“水……水……水……”江月白捂著胸口,喘著氣,痛楚地喚道,感覺想嘔吐,可喉嚨裡卻像冒火一般地灼熱。
丹藥藥勁太大,熬乾了她的身體,燥熱難耐。
太後連忙對著車外喊道:“取水來。昭才人要喝水。”
馬車很快停下來,劉公公入內,見到江月白嘴角流血,身上滿是新吐的鮮血,還濺了太後一身時,嚇了一跳。但劉公公很有經驗,把水囊遞給太後之後,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太後:
“這是速效救心丸。昭才人是大喜大悲,傷了身子。奴才伺候小主喝下,應該無大礙。”
劉公公其實是安慰太後的,純屬瞎掰,他也不知道江月白有沒有受內傷。
他正要拿著藥丸去喂江月白,卻聽到太後說,“你先退下吧。”
太後接過劉公公手裡的銀色藥丸,對劉公公吩咐道。
車裡並沒有可以使喚的宮女,隻有她們二人。
太後身邊的宮女都死了,包括陪伴她多年的趙姑姑。
“諾。”劉公公想要伺候卻伺候不上,隻好恭謹地退下。
心中有些吃驚,太後親自伺候喝藥,隻有當今聖上和晉王才有的待遇。
太後抱起江月白,親自照顧她喝水吃藥。
江月白依靠在太後的懷裡,大口地喝著水囊裡的水。
她的心情無比愉快:這下就跟太後有了真正過命的交情。以後隻要公司不垮,自己不作死,基本能混到退休了。
“慢點,慢點喝,彆嗆著了。”太後的聲音慈愛,像是照顧她的孩子。
太後沒有生過女兒,隻有兩個兒子。此時竟生出養女兒的感覺。
假如自己有女兒,也該是如此這般美麗聰慧吧?
不過,假如是哀家的女兒,哀家決不允許她這般傻,這般莽撞,這般拚命。
她隻要乖乖地負責可愛就行了。
想到今日的刺客,太後的眸子瞬間冰冷,哀家一定要將這群謀反之人查個底朝天,誅他九族!
腦子裡開始琢磨著,假如謀反成功,誰會得利?誰就有可能參與了今日的謀逆。
一個個人的名字從腦子裡閃過,太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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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晉王府時,太後已換上此前的華麗衣袍,纖塵不然。插回滿頭珠翠,配上那支在黑夜裡依然璀璨閃亮的鑽石發簪,無與倫比的尊貴雍容。
仿佛剛剛的刺殺不曾近她半分。
光是她毫發無傷地歸來,就已震懾和安穩人心。
更彆提,太後此時威儀萬千,身居高位的從容霸氣肆意展露。
全體跪下,叩拜如儀。
“參見母後!”
李北辰欣喜地上前行禮,心中懸著的巨石終於落地,“母後安然無恙,乃國之幸事。兒臣方才心憂如焚。”
“哀家回宮途中,遇謀逆之人行刺,行刺者甚眾,多虧侍衛親軍、內侍們一眾奮力拚殺,晉王、魏王接應,還有昭才人英勇殺敵,哀家才得以保全,安然無恙。夜已深沉,請皇上讓各位卿家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