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六王爺的人提著燈籠回來稟報說,窗外不遠的地上有個腳印,大小應該為男子。
而薑閒搜查了一番,神情惶然地跟皇上稟報說,藥箱裡的藥物全部不見了,包括江月白給的那瓶解毒丹,整瓶不見了。
這就非常可疑。
六王爺正要說出自己的疑問,就被皇上用眼神製止。
太後象征性地慰問了兩句,再次肯定了皇後的大義,又囑咐婢子們謹慎侍候,轉身就去“看望”江月白,說今晚就呆在江月白處談心。
六王爺默契地吩咐在皇後、江月白和薑老爺子住處均加強警戒,帶著李北辰等人進入一個普通房間衣櫃裡麵的密室。
裡麵有書架一麵,木櫃三個,木桌一張,木凳六隻。竟然剛好夠坐。
進來密室的有皇上、六王爺、三王爺、薑餘、陳寧還有劉公公。正好六人。
依次落座後,皇上便問道:“今日事關重大,諸位有何想法,在這密室裡儘管說出。”
三王爺歪著身子坐著,依然是妖冶放浪之態,一雙桃花眼閃亮如星。
六王爺跟在太後麵前撒嬌賣萌截然不同,此時的人設為謙謙病弱君子。
陳寧則也歪著身子,倚著桌子微閉著眼睛似在思考,依然一副狂狷的氣質。
劉公公則麵露痛苦之意,顯出幾分疲倦來。此前搏殺耗費體力甚大,此時很想睡覺。
薑餘則萬分拘謹,埋頭看地。
六王爺從邊上一木櫃裡端出一瓶酒來,又拿出六隻酒杯放置於桌上。
“來喝上一杯,邊喝邊聊。”
薑餘連忙擺擺手道,“臣不善飲酒,一杯就醉,還是不要誤事才好。”
“也好。那便喝點果漿。”
六王爺給薑餘端上一盞陶杯來,倒上一杯果漿汁。
薑餘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果漿汁,隻喝了一口,便酸澀到了極致,簡直眼淚都要掉出來,細一品又有回甘,真可謂是先酸後甜的奇怪感受。
六王爺笑道:“莫非神醫都喝不慣?這是酸棗汁。你家老爺子給我開的方子,說是能安神補腦。”
“微臣失儀,望陛下恕罪。”薑餘唯恐因為自己影響了大局。
李北辰注意到了劉公公麵上的幾分苦痛之色,關心地問道,“劉公公你可是有傷?”
“謝皇上關心。已服過藥了。正事要緊。”劉公公大為感動,頓時覺得身上的傷口都不痛了,怎知抬起胳膊肘還是扯動了傷口,禁不住發出“呲”地一聲歎息,有點打臉。
李北辰點點頭,“那就抓緊時間。諸位儘管暢所欲言。朕認為薑太醫藥箱裡的藥被偷這件事有些可疑。假如對方希望謀害皇後,那為何不直接動手,反而去偷藥。如果本意不是殺死皇後,那偷藥又是為了什麼?”
雖然登基不過一年有餘,但登基前做了兩年太子,雖為日常商議,帝王之威已不顯自現。
陳寧沉思片刻說道:“臣認為當下不應該糾結於此。這可能是對方的一個計謀,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比如因為此事加強了多個重點警戒。反而可能忽視了大麵上的風險。此時皇上皇後太後王爺們都在晉王府。對於那謀反之人,當下的情形就十分有利。因為這意味著可以放火燒府一鍋端。當然這隻是假設,皇上不會怪罪於臣吧?”
“不會。”李北辰心中了然,看了六王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