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江敬賢目光深沉地望著女兒,搖搖頭,溫聲問道:“你呢?”
江月白莞爾一笑,柔聲說道:“爹爹,女兒也沒事。”
見江月白一路朝自己走過來,神色自如,行走自如,略微放心,江敬賢鬆了口氣,沉聲道:“沒事就好。”
六王爺在江敬賢的注視下,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本王已經派人去通知魏王府。他們即刻會派人來接。本王會護送老伯回魏王府。娘娘請放心,快啟程回宮吧。”
風帶來一陣轟隆隆的車輪聲,一隊車馬出現道路的不遠處。
接著就有人從車上奔下來。
竟是魏王。
“參見貴人娘娘,娘娘受驚了,本王救駕來遲。嶽父大人受驚了。娘娘如何了?”魏王低頭問道,不敢直視江月白。
按照規矩,宮裡的儀駕,宮裡如果沒有特彆提出,任何人包括親王均不可派人跟隨或者保護。否則視同圖謀不軌。
江月白沒有提,魏王也就沒有派人護送。
“我沒事,但我爹胳膊上受了傷。拜托妹夫,快把我爹接回府去,找醫生看看,有無大礙。”江月白婉聲說道。
全然沒有在婚宴上的盛氣淩人。此時隻以一個姐姐的身份,懇求妹夫幫忙。
魏王猛地聽到這稱呼,隻感覺好陌生好突兀,心中一愣,望了眼六王爺,畢恭畢敬地說道:“本王謹遵貴人娘娘吩咐。”
江月白握住父親的手,柔聲道:“爹爹,女兒先回宮了。您多保重。”
說完,在他的手心用小手指輕點兩下,意思是:“放心。”
江敬賢默契地點點頭,露出淡淡的笑意。
江月白掃了眼地上散亂的屍體,看向六王爺:“晉王,今日魏王大婚,此地煞氣重,他不宜久留。我留下一人跟你清點現場。請務必小心。”
六王爺眸光一閃,立刻躬身拱手允道:“是,娘娘。剩下的事就交給本王。本王定不負皇上信任。”
又轉向魏王行了個禮:“王兄請速回府,切莫耽誤如此良辰美景,辜負了娘娘的一片美意。”
江月白讚許地點點頭,餘光掃到徐福海已經跳下馬車在邊上等候,對著爹爹會心一笑,轉身走向馬車。
今天跟往常一樣,備了三輛馬車,用以混淆視聽。
江月白跟著徐福海進了另一輛馬車。原來的馬車此時正押解著紅眼病人。
不遠處,被侍衛團團保護住的沈石溪,望著這一幕,神情恍惚。
那日落水的一幕幕閃現在腦海中。尤其是與她同乘步輦時態度的冷淡,臉上的安然。
其實這些都在讓她生出感恩的同時,也讓她內心感到刺痛。
為何江月白能那麼淡定地麵對一切的危險。
廢話,孩子,她那是前世在村裡長大,被逼學會了遊泳啊。
孩子,她今世刻苦訓練,天天五更起床練體練劍,有過硬的劍術在身啊。
她要是手無縛雞之力,沒有皇上賜給的利刃,沒有係統買來的外掛,你看她怕不怕。
隻是今日沈石溪親眼見到江月白是如何奮勇殺敵,她的內心不能用刺痛表達。
那是震驚,是劇痛。
因為那是她拚儘全力,窮儘一生,再怎麼修煉,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此時江月白的馬車已經離去,王爺卻還留在原地和一位黑衣人在打掃現場。
她歎了口氣,不知道是該慶幸離開了後宮,不必與江月白爭寵。
還是該懊惱,要跟一個根本就沒有機會交手的人爭奪晉王。
可從來沒有應該不應該。
當恩與恨交織在一起,愈發讓人難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