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沉默了半天,方才說道,“抓是抓到了兩隻。阿彌陀佛。就是那兩隻貓喜歡亂竄,鑽人床上,到處都是貓毛,晚上總是叫,吵得哀家無法入睡。不知道熙容華為何喜歡貓。”
“貓如今在哪裡?”
“被哀家關到側殿的一間屋子裡。母的還懷了崽。”太後有些厭煩地說道。
當初把貓借來抓來捉老鼠,如今貓鬨騰,熙容華懷著孕又不好送回去。貓不僅是熙容華的寶貝之物,也懷著孕,不好貿然處死。
太後心裡為難,很不痛快。
“母後彆憂心。兒子來想辦法。”李北辰溫聲道。
出了門,門口的紫荊花隨風搖曳,李北辰想起前天老六在門口跟他說的話,心下頗為感動。
昨天,他也親眼目睹了,老六對沈石溪的責任感,對江月白的分寸感。以及江月白本人的分寸感,都十分到位。
差不多已然釋懷。
老六幸福,作為哥哥,他發自內心高興。
老六和江月白都不知道,他們昨晚經過了多嚴峻的考驗。但凡有一點不合適,李北辰今天就要給江月白瘋狂地減分。
聽著側殿裡隱隱傳來的貓叫聲,李北辰也犯了難。
回勤政殿路上,李北辰隨口問了下江月白的病情。徐福海知道,皇上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問,實則有許多的小情緒夾雜在裡麵。
立馬回道:“昨日遵照皇上旨意,請了薑太醫去看。薑太醫說是憂思過重,受了驚嚇,昨天在月事期間過於耗神耗體,勞累過度,現在氣血兩虛,需要休息十天半個月才能好。”
又要休息十天半個月?昨晚拚儘全力殺那麼多亡命的刺客,能不耗神耗體勞累過度嗎?
想到昏迷的皇後,李北辰又問道:“皇後那邊呢?誰在照顧?薑太醫有沒有去看過?”
“回皇上,昨天和今天老薑太醫都去看過皇後。紮了銀針,又服了兩副藥,聽說是先把毒暫時壓製住,免得侵入心肺。照顧的人還是原先伺候皇後的,玉荷和玉梅,忠心著的。”
“光忠心還不夠。皇後現在需要專人照料。”李北辰沉思半晌說道,“去找薑餘,讓他們推薦兩個懂照顧病人的人來先伺候著。銀子,從朕私庫裡出。”
“諾。”
正要起轎繼續往養心殿走,李北辰叫住徐福海,“去坤寧宮看看皇後。再派人去景仁宮通知和妃,今晚她侍寢。就不要讓她擔心了。”
“諾。老奴馬上就派人去辦。”說著,徐福海就派身邊的小太監魏京去景仁宮。
李北辰想了想又問道:“甄婉儀那邊如何了?這幾天有太醫去看過嗎?”
這麼多年,他都叫甄婉儀都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口來。
但徐福海不敢叫錯,立馬回道:“熙容華娘娘那邊昨天薑太醫去看過。聽說吐得厲害,吃不下東西。薑太醫給開了點食補的方子。”
這幾樣,都不能有任何閃失。
李北辰眼眸微垂:“以後自己每天報她們的情況給朕聽,不要等朕問。”
逐字逐句,口氣有點重。
徐福海立馬應了下來。事事都想在皇上前麵,才是好奴才的正確打開方式。
三個都重要的女人,皇上卻最先問福貴人。
這份微妙的心思,甚至在皇上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徐福海就看出來了。
不,甚至更早。在李北辰給桃蕊宮安排兩個暗衛做監控,他就察覺了。
動心跟動欲終究是不一樣的,跟責任也不一樣。
動心了就是動心了。
不管皇上此時怎麼口是心非,都馬虎不得。辦得不好,回頭看,都是他們奴才的錯。
徐福海心裡有了些謀算,麵上還是不變的笑容。
“今天景仁宮那邊如何?她們晨會沒出什麼事吧?”李北辰想起夜裡嗚嗚求著饒命的錦繡,“江常在,朕免了她的請安。去了嗎?”
徐福海麵露難色:“景仁宮那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