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李北辰搞不清楚是酒精讓腦子變慢,還是心有點亂。
他看著棋盤上的棋局有些不理解了。
江月白好像隨隨便便地落子,卻通過轉身和淩空一挖,讓自己局部突然間虧損不少。
白棋看起來活了?
李北辰不可思議地盯著棋盤。
璟妃隻撐過一手。她竟然還撐了好幾手。
陳相那個不算,他那是故意下輸的。
手輕叩在桌子上,沉默的聲音響起。他望向江月白,眼底含著驚訝。
好奇地問道:“皎皎,你的棋是跟誰學的?”
江月白不好意思地回道:“棋下得太爛。還是不要報上老師名號比較好。免得汙了老師的名聲。”
唉,圍棋實在太難。精力有限,真不是靠內卷可以卷出來高手的。
李北辰聞言一怔,聽起來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在下什麼,還是特意而為的謙虛。
“你的路數很獨特,朕沒在任何棋譜上見過。”
那是當然,江月白是遵照圍棋的基本規則和基礎棋譜,跟著感覺走,隨意發揮。
有啥套路的。
反正輸給皇上也不丟臉。
李北辰眯起眼,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驚喜?
“皎皎,輪到你下了。這次你會下在哪裡?”
江月白掃視了一下棋盤,中盤廝殺激烈,她也不知道再往哪裡下了。
尬笑著說道,“皇上,臣妾已經輸了。不如去用午膳吧。肚子有點餓了。”
李北辰認真地數了數子,“皎皎,其實勝負未定,不要放棄。”
自己表示肚子餓了午休吃飯,老板說要繼續加班談業務。
尬得腳丫摳出來了一座桃蕊宮。
江月白隻好硬著頭皮繼續下,難道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皇上棋藝水平這麼高,臣妾十分仰慕,自歎不如。”
喃喃地念叨著,算是求皇上網開一麵,不要折磨人了。
皺著眉頭,盯著棋盤,落下一子,乾脆在中腹封鎖黑子正麵出路。
李北辰料到江月白落子位置,順手落下黑子去截月白的三子。
待月白皺著眉去救時,李北辰哈哈哈地笑著說道:“落在這處,你就真輸了。”
他樂得笑出了聲。
這一笑,讓江月白和徐福海都鬆了口氣。
徐福海:得給福貴人點個讚。能輸給皇上,還能輸得讓皇上滿意不容易。
“皇上的棋藝令人歎為觀止!”江月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忘繼續拍馬屁,“臣妾已經黔驢技窮了。”
“未必。”李北辰將剛剛三子取下,將白子落於另一處,“假如你下在這裡,可以提一大片黑子。朕數數看,雖然還是會輸,但輸的子會少很多。”
江月白長長地歎了口氣,“可是臣妾根本想不到可以這樣下。低手距離頂尖高手太遙遠。歎為觀止!”
“非也,非也。起局時白子已經處於頹勢。你還能撐了八手,已然難得。皎皎,你不過是從前缺少好的老師,棋譜背的不夠,下棋下少了。”
能得領導肯定,汗沒有白流。
隻是這也阻止不了江月白目瞪口呆。
上麵的話,調調聽起來好熟悉。很像是領導要安排新工作的節奏。
“多謝皇上誇獎,臣妾…感覺自己雖敗猶榮。”
江月白端起茶盞,以霧氣掩飾自己的倉惶。
李北辰微微搖頭:“皎皎,你低估了自己的圍棋才華。從你落下第一子開始,朕就知道你在圍棋方麵很有天賦。以後每天就由國手韓博士在側殿教你下圍棋。”
李北辰的聲音非常的認真而篤定,不容置疑。
看向江月白的眼神十分熱烈,那是對未來高段棋友的熱切期盼。
棋無對手,那是人間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