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淡淡地說道:“朕自然知道自己有幾分醉。”
一陣風吹來,江月白額前的發絲被吹亂。他伸出手,想替江月白把頭發攏好。
在觸碰到她額頭的瞬間,江月白偏過頭,自己抬手攏好了發絲。
李北辰緩緩收回手,又恢複了一副冷淡中帶點痞氣的師父模樣。
“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就該聽我差遣。去案桌下麵把朕的劍取來。”
“得令。”
不用喝酒就是天大的好事,再喝下去,江月白懷疑自己會被原地吃掉。
她歡欣雀躍地跑開。
李北辰望著她歡快的背影,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沒見過一個妃子抗拒侍寢抗拒成江月白這樣的程度。
他想起繳獲的杜蕾斯。是不是用上這個,不那麼早早懷孕,她就會願意了。
江月白像一陣旋風般跑出來,手裡拎著兩把劍。
信手一扔,“給!”
結果因為身高差距,她扔得太低,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李北辰彎腰往下一撈,穩穩地拿在手裡。
“皇上威武。”江月白隨手奉上熱烘烘的馬屁。
“叫師父。”
江月白立馬改口,“師父威武。”
李北辰微微一笑,瞬間將寶劍從劍鞘中拔出,飛身而出。
深藍的天空,顆顆星辰低垂,仿佛在專門為李北辰打光。
在明與暗,光與影,花與樹間穿梭翻飛。流暢而淩厲,劍光飛閃,身影如鬼魅般遊走,人與劍合二為一,成為一道捉摸不透轉瞬即逝的光。
雖然沒有教她練劍時那般,隨手輕輕就斬斷一棵粗壯的大樹,但無處不是劍氣,無處不是殺意。
江月白靜靜地抱著劍,仰頭望著李北辰。
他在天上飛,樹間隱,劍招綿延不斷。有時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熱氣吹動耳際的發絲。
待到李北辰拎著劍落地,落在前方不遠處,冰冷的眉眼裡帶著微微笑意。
站定在江月白麵前,李北辰從身後拿出一捧花,“送給你的。”
鮮花的芬芳鑽入鼻中,令人愉悅。
江月白知趣地接過領導專門給她踩的小野花,回饋馬屁,“謝謝師父,師父好劍術。這是我收過最美的花。”
李北辰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瞬間消逝。
寶劍歸鞘,發出輕泠一聲響。
“馬屁精。”李北辰麵無表情地譏諷道。
江月白繼續送上馬屁,“哪能這麼說。師父就是無敵厲害。”
“少拍馬屁。”李北辰這麼說著,嘴角卻翹了起來。
江月白笑得合不攏嘴。HR要告訴你的金科玉律:
隻要不是特彆離譜的馬屁,世間無人能抵抗馬屁的持續攻擊,再理智的人最多隻能抵抗三天。
李北辰將視線投向遠方的夜空,目光深沉而堅定。
“隻有勤學苦練,去感受劍意,最終達到人劍合一,才能迅如閃電,無堅不摧。劍與刀不同。刀的靈魂在於江湖,而劍的靈魂在於道義。一流的刀客在於技術精益求精,而一流的劍客在於心境至真至純。”
微風吹過,李北辰的衣衫被吹起來,有種天外劍仙的氣質。
江月白眼中閃爍著對強者的思慕和自身變強的渴望,“師父,雖然還不能體會到這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但我記住了師父的話。劍的靈魂在於道義。”
李北辰突然問道:“餓嗎?”
“餓。”江月白這才想起來晚上光喝了幾杯酒,還沒吃晚飯。
李北辰對著暗處喊道:“徐福海?”
“老奴在。”徐福海沙啞著嗓子快步走過來。
徐公公什麼時候回來上班的?
江月白十分同情地看著徐福海。在桃蕊宮慘遭毒手後,徐福海竟然還沒休息滿一天,真是比勞模還勞模。